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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鬢角花白的老太太。 因為瑪麗.德.吉斯曾奪走了屬于瑪麗.厄金斯的王后之位,所以這個蘇格蘭的貴婦人絕不想在情敵的葬禮上,展示自己不得體的一面。 在看見瑪麗.斯圖亞特后,瑪麗.厄金斯的臉色變得稍稍復雜了些,但還是沖著瑪麗.斯圖亞特行禮道:“陛下,您想去看看王太后的最后一面嗎?” 瑪麗.斯圖亞特并不了解前人的恩恩怨怨,所以盡可能地放柔自己的語氣:“那就麻煩您了?!?/br> 伊麗莎白夫人見狀,干脆帶著所有人去瞻仰蘇格蘭王太后的最后一面。 已經(jīng)化好妝容的瑪麗.德.吉斯遺體上罩著一層鏤空的白紗,雙手合十于胸前,緊握著一枚銀色的十字架。 因為防腐技術的不到位,瑪麗.德.吉斯的遺體已經(jīng)散發(fā)出難聞的氣溫,令進來的人們都下意識地捂住鼻子,防止自己無法呼吸。 “愿上帝保佑我的母親。”瑪麗.斯圖亞特幾乎耗盡了全部的修養(yǎng),才沒有表現(xiàn)出嫌棄的態(tài)度。 她撫摸了下母親的臉龐,然后為她祈禱了一番。 瑪麗.德.吉斯的葬禮并不宏大,因為蘇格蘭的經(jīng)濟狀況擺在那兒,再加上吉斯家也沒有多少表示,所以都是按著保證體面的最低標準來安排。 胡安娜王后甚至看不下去地給參加葬禮的平民們發(fā)了小費,這也讓瑪麗.斯圖亞特的面子稍稍保住了些。 “我從未想到蘇格蘭的人民會過得如艱難。”瑪麗.斯圖亞特在回城的路上,如此感嘆道:“對于曾經(jīng)的我而言,世界只有倫敦大小,所以我認為所有的人都會像倫敦人那樣,幸福快樂,安逸富足?!?/br> “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我太天真了,才會有如此不切實際的念頭?!?/br> 里士滿公爵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次的旅行,對于瑪麗.斯圖亞特而言,到底有什么樣的沉重意義。 而如此同時,白廳宮里的紀堯姆也和瑪麗.斯圖亞特一樣心情沉重,恨不得當著威廉三世的面,從國王的辦公室里逃之夭夭。 “父親,您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么?”紀堯姆一大早就被人塞進了馬車,然后像是趕集的貨物般,運到了倫敦的白廳宮。 “我肯定是有件難得的好消息要告訴你,才會這么急匆匆地把你找來。”威廉三世向紀堯姆展示著印有瓦盧瓦標識的信件,以輕描淡寫的語氣決定了紀堯姆的終身大事:“法蘭西的亨利二世想要與我結為兒女親家,所以你將迎娶法蘭西的瑪格麗特.德.瓦盧瓦為妻,并且立刻動身去加萊與你的未婚妻見面?!?/br> “父親,這也太突然了吧!”紀堯姆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政治聯(lián)姻的準備,但是他以為這是十歲后才會面對的事情。 威廉三世倒是見怪不怪道:“你有未婚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現(xiàn)在有比較合適的人選,所以去見一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br> “那我的那位未婚妻到底多大了?”紀堯姆也知道父親的決定是無法反抗的,所以純當是去加萊旅游。 威廉三世對兒子的態(tài)度感到很滿意,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就讓紀堯姆不知道該怎么辦。 “瑪格麗特公主比你小三歲,所以見面時稍稍注意一下態(tài)度,別把小姑娘給弄哭了?!?/br> 計算能力并不差的紀堯姆還是高估了父親的隨意性,心里并不覺得自己會對一個奶娃娃有多大的好感。 第173章 第 173 章 “西班牙那邊應該會在明年的年底前放開對法蘭西的貿(mào)易限制, 所以亨利二世才會在這個時候跟我擺出和談的態(tài)度?!痹诩o堯姆抵達白廳宮前,威廉三世正與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交流歐洲的各項情報,并且推算出了西班牙和法蘭西的關系緩和點。 “奧地利那邊有沒有什么特殊情況?”雖然在這個時代里, 查理五世提前退位并且被迫結束了施馬爾卡爾戰(zhàn)爭,但是哈布斯堡的內(nèi)部關系還是一如既往地“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因為亨利八世與恩里克二世, 弗朗索瓦一世合謀拿下尼德蘭的緣故,這個時代里的查理五世在退位時所引發(fā)的時局動蕩, 讓奧地利大公斐迪南一世感到大為惱火,甚至在意大利戰(zhàn)爭結束后, 公然拒絕將勃墾第伯國的統(tǒng)治權分一半給自己的侄子,令腓力二世惱羞成怒的同時, 也讓剛退位的查理五世下不了臺階。 “查理五世的身上還掛著羅馬皇帝的名頭,但是德意志諸侯們并不想讓腓力二世繼承他的皇位?!备ダ饰魉?沃爾辛厄姆板著一張臉, 這令他看上去比年長他四歲的威廉三世, 還要老城:“雖然按照查理五世和羅馬教皇的約定,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將無需選帝侯的投票,便可繼承神圣羅馬帝國的皇位。不過德意志諸侯們并不想讓一個西班牙人來擔任他們的皇帝,所以在查理五世退位后,有關于皇位的繼承便成了基督教世界里的最大難題?!?/br>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說到這兒,還特意看了眼威廉三世, 后者跟這位新上任的情報大臣對上視線,略顯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我可不想成為神圣羅馬帝國地皇帝,即便德意志地區(qū)里的新教徒占了絕大部分, 但是羅馬教廷和西班牙國王絕不會允許一個新教徒坐上皇帝的寶座, 況且那個位子就是個燒紅的刑具……誰當誰倒霉?!?/br> “我以為您會對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冠垂涎三尺。”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有些失望道:“畢竟您的父親曾爭取過這個位子, 而且您的母親也支持他這么早做?!?/br> “這可是基督教世界里至高無上的榮耀, 對于任何一位國王而言,都是誘惑?!?/br> “可是一個空皇冠又有什么用?”威廉三世嗤笑道:“負債奪來皇冠已經(jīng)成了殘缺的次品。德意志地區(qū)的政教,權力劃分比意大利還亂。哪怕是查理曼大帝或者阿爾弗雷德大帝再世,也不可能完美處理好神圣羅馬帝國的關系?!?/br> 當著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的面,威廉三世斷言道:“想必過不了多久,我的那位好表兄就會將神圣羅馬帝國的爛攤子都丟給他的跟班弟弟,然后留給腓力二世一個干凈且容易治理的龐大領地?!?/br> “可是陛下,羅馬皇帝的頭銜可是查理五世的早年心血,他真的舍得將這份榮耀轉贈給奧地利大公嗎?”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有些難以置信道:“況且腓力二世也不一定愿意接受皇帝陛下的安排,或許……” “或許奧地利大公也不是很樂意接手羅馬皇帝的頭銜?!蓖朗挚隙ǖ溃骸叭绻俏?,比起一個酷刑般的皇帝頭銜,我更樂意成為米蘭公爵,或是那不勒斯國王?!?/br> 威廉三世用羽毛筆掃過牛皮紙上的灰塵,這讓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對國王的掌控能力有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