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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威廉三世將亨利八世在位時的混亂開支進行了更加細致的劃分, 并沒有像亨利八世那樣, 將國庫和王室的私庫混為一談,所以塞西爾爵士和理查德.克倫威爾要按照各地的戰(zhàn)后清算,從國庫里撥出傷亡和重建家園的賠償金。 這是一件耗時極長的工作, 至少在意大利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一年里,塞西爾爵士都在忙著處理這件事。 “掌璽大臣傳來上諾曼底等地的重建工作, 說是有人不愿意收下戰(zhàn)爭的賠償金, 并且還阻礙當(dāng)?shù)毓俦M行訪問。 “他們要不要錢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只負責(zé)擺正英格蘭的姿態(tài)。”威廉三世并不在意上諾曼底等地的反抗, 畢竟征服一塊土地, 總會伴隨著起起伏伏的當(dāng)?shù)囟窢帯?/br> 威廉三世希望用平和的方式降低當(dāng)?shù)厝嗣駥τ谟⒏裉m的怨恨, 同時也不要激起附近地區(qū)的民族情緒。 不過這些人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么威廉三世也不會有“懺悔者愛德華”的好脾氣。 畢竟戰(zhàn)敗的又不是英格蘭, 憑什么要他們對被征服地區(qū)的人們一昧地低頭。 “您的仁慈真是讓我嘆為觀止?!比鳡柧羰空嫘恼J為威廉三世算是英格蘭有史以來最仁慈的君主之一。 至少在民間,威廉三世的支持率一直都居高不下。即使是最為激進的天主教徒,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略有偏向性”的國王緩和了國內(nèi)的對立氣氛,寬松了嚴苛的宗教政策,使得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之間的矛盾,沒有嚴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然而威廉三世到底是君主,所以在對國家的掌控上,他偶爾也會展露出亨利八世的獨|裁特質(zhì)。 “我會將您的話轉(zhuǎn)告給掌璽大臣,提醒他對那些不服從的頑固分子進行適當(dāng)?shù)膽土P。”塞西爾爵士剛準備離開威廉三世的辦公室,結(jié)果聽到國王陛下又囑咐了一句:“如果在上諾曼底等地有婦女愿意嫁給駐守的英格蘭士兵,那么我愿意替她們出一筆二十英鎊的嫁妝……前提是所有人都得向上帝發(fā)誓,他們的婚姻是出于自己的本意,而不是受到金錢的蠱惑或是暴|力的強壓?!?/br> “當(dāng)然,要是有當(dāng)?shù)氐木用裨敢庥㈦S軍的英格蘭婦女,那么我也愿意拿出相同的嫁妝。” “我會將您的意愿宣告出去。”塞西爾爵士認為血脈融合是一個緩解仇恨的好方法。 前提是英格蘭不會在百年內(nèi)失去這些土地,否則那些個跨國家庭的未來將變得無比艱難。 塞西爾爵士在白廳宮的走道上嘆了口氣,感覺英格蘭的征服之路并不會那么順利。 ………………我是分割線…………………… 威廉三世讓塞西爾爵士離開后,被一陣敲門聲弄得從文件中抬起了頭,結(jié)果看見里士滿公爵正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躊躇的理查德.克倫威爾。 “除了你,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蓖朗疽忾T口的兩人進來,然后讓理查德.克倫威爾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好。 “怎么,你已經(jīng)整理完要帶去比利時的東西?并且還把荷蘭語和法語都復(fù)習(xí)了一遍?”威廉三世喝了口從美洲運來的咖啡。 得益于英格蘭與意大利的東西,他總算不用靠薄荷茶來維持精力,這也讓咖啡成了上流社會里的新寵。 “我有瑪麗和侍女幫忙收拾行李,至于荷蘭語和法語……”里士滿公爵強壓下內(nèi)心里的忐忑不安,鼓起勇氣說道:“我會保證自己不需要翻譯就能與比利時里的人們進行交流,只是我這么一走,威爾士該怎么辦?” 要知道威廉三世已經(jīng)將威爾士親王封號給予了里士滿公爵,所以按照英格蘭的傳統(tǒng),里士滿公爵應(yīng)該在威爾士實行統(tǒng)治。 “你在威爾士的權(quán)力將由諾丁漢女伯爵和你的未婚妻進行代勞,她們都是有著可靠顧問的聰明女性,能像你母親那樣,實行有效統(tǒng)治?!蓖揽戳搜劾锸繚M公爵,不費吹灰之力地猜出了他內(nèi)心里的小九九:“你需要學(xué)會放權(quán)給別人。即便是最勇猛的將軍,也不可能以一敵千,更別提你要統(tǒng)治如此遼闊的王國?!?/br> “還是說,比起比利時和佛蘭德斯,你更在乎威爾士?”威廉三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上身前傾地逼近了兒子的臉龐:“你知道我為什么六歲時,就被你爺爺送去了威爾士嗎?” “是為了增強您統(tǒng)治的合法性?” “你既然知道這一點,就該明白現(xiàn)在要做什么?!蓖离y得耐心地解釋道:“你將來會統(tǒng)治我跟你母親的王國,但是對于比利時和佛蘭德斯而言,你是個外人,你的母親也是個外人,所以他們不會馬上接受你們?!?/br> “可是……您又為什么不讓英格蘭的士兵駐扎于比利時和佛蘭德斯,或者您親自對佛蘭德斯和比利時進行統(tǒng)治?”里士滿公爵詫異道:“即便它們最后將屬于都鐸王朝,但是現(xiàn)在還像個不穩(wěn)定的風(fēng)箏,似乎隨時都會脫離您的掌控?!?/br> “你也說了,比利時和佛蘭德斯像是不穩(wěn)定的風(fēng)箏,所以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對它們進行松弛有度的cao控,而不是一味的拉扯著,最后繃斷那根纖細的棉線?!蓖酪埠軜芬飧鷥鹤诱?wù)勚螄睦砟?,尤其是對于人心的把控:“我之所以不摻和比利時和佛蘭德斯的政務(wù),除了對你母親的尊重,更是為了防止讓當(dāng)?shù)氐娜藗円詾樗麄兪潜粡娦胁⒑偷膽?zhàn)俘,這也會讓他們產(chǎn)生自己是次等人的屈辱感?!?/br> “而屈辱感,恰恰是民族起義的著火點?!蓖琅e例道:“我們剛剛征服的上諾曼底等地就是個很好的例子?!?/br> “亞歷山大,你覺得他們是戰(zhàn)俘,還是英格蘭的臣民?” 里士滿公爵并沒有回答父親的話,于是威廉三世又鼓勵道:“這只是我們父親間的私密談話,你也沒什么好顧慮的?!?/br> “我并不認為他們是英格蘭的臣民?!崩锸繚M公爵的聲音里充滿了遲疑:“即便您優(yōu)待了他們,但是我依然覺得他們是被征服的戰(zhàn)俘。或許幾十年后,這種觀念會得到改變?!?/br> “可是你能這么看待比利時和佛蘭德斯的人民嗎?”威廉三世又問道。 這一次,里士滿公爵搖了搖頭,語氣變得更加遲疑了:“他們……也不是英格蘭人,但是并不會比英格蘭人更次一等。” 里士滿公爵緊縮著眉頭,像是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最終恍然道:“我明白了?!?/br> 說罷,他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 后者也很欣慰自己的苦心沒有被兒子白費,沖著里士滿公爵語重心長道:“征服不會止步于戰(zhàn)爭后的勝利號角,更需要從土地,過渡到心里?!?/br> 威廉三世指了指里士滿公爵的胸口,希望兒子能好好思考自己的話。 而在圣詹姆斯宮里,諾丁漢女伯爵也接到了要代替表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