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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他,他是小賊,快點捉住他?!?/br> 伴隨著雞飛狗跳之聲,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著,打翻了無數(shù)的攤子與貨箱,任由活蹦亂跳的鮮魚被人踩入爛泥。 塞爾維特到底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再加上長途跋涉中的營養(yǎng)不良,因此跑起來的速度也不快,全靠機靈的小腦瓜在負荷運算,找出最容易逃脫的捷徑。 “嘿!你們這些外來的倒霉蛋們。捉賊就捉賊?。「墒裁刺叻瓌e人的菜攤子?!币粋€腰粗膀圓的中年婦人死死拉住追捕塞爾維特的探子,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子:“給老娘站住。當這普爾港是你們來去自如的地方嗎?你們要是不給個交代,小心我們把你沉海?!?/br> 能在港口混得一席攤位的人,多少認識巡邏的海軍或郡縣小官,所以追捕塞爾維特的探子們還得三思一番。 況且被踢翻貨物的也不止一家,所以在中年婦女拉住人后,那些個受難的攤主們也都上來討個說法。 追捕的攤子見一時脫不開身,于是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向天撒了一波兒錢。 眾人都被那亮晶晶的反光刺得睜不開眼,紛紛在黑色的爛泥里扒拉著外國的金幣。 “天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錢?!?/br> 趁著這個空隙,探子們一|深一|淺地離開了攤販的圍堵,繼續(xù)追捕著逃離中的塞爾維特。 眼見自己快要落入日內瓦教皇的爪牙中,塞爾維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下一橫地朝著一群打扮不凡的貴族們撞去。 既然要被捕。 那肯定是被英格蘭人逮捕更為劃算。 因為塞爾維特是外國人,所以在被英格蘭國王逮捕后,少不得與各方的大使糾纏一番,然后站上英格蘭法院的被告席,所以多少能拖上一年,足以讓羅馬教廷和日內瓦教皇為了各自的顏面給塞爾維特續(xù)命。 反正為了日內瓦和羅馬的顏面,英格蘭國王也不會輕易處死他。 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的塞爾維特,從未料到他會在英格蘭呆完后半輩子。 而且威廉三世也沒打算給日內瓦和羅馬一個正式的交代。 第166章 第 166 章 威廉三世從未料到自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 遭到不明者的突襲。好在一旁的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在那廝兒靠近的瞬間,就被五大三粗的偽裝侍衛(wèi)給制服了,然后像拎小雞仔兒似的, 帶到威廉三世的身邊。 “就是這家伙?”威廉三世讓諾丁漢女伯爵將里士滿公爵和紀堯姆都帶走, 看著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手腳麻利地又綁了兩個跟來的突襲者, 忍不住對他的專業(yè)性打了個“尚可”的分數(shù)。 那種張口大喊“保護陛下”, 斬殺刺客的做法才叫真正的蠢蛋。 威廉三世自喻不是野蠻人,并且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當場處死一個沒有經過審訊的外族人。 自打英格蘭跟尼德蘭還有意大利簽署了貿易條約后,港口的外國人便多了起來, 所以權貴之間的沖突,平民之間的誤會也成幾何上升。 這也是威廉三世會將海軍駐扎于此, 又增加巡邏小官的主要原因。 畢竟國與國之間的小牽扯才是最麻煩的。 有時候能為面子問題,糾纏個一年半載,比簽署戰(zhàn)后契約還麻煩。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的做法無疑是極為正確的。 能不動聲色地將突發(fā)事件按下,以后收起尾來, 也能容易三分。 威廉三世看著另兩個體面人已經被“請”下去了, 所以將目光放到破破爛爛的被追捕者上。 塞爾維特不敢直視威廉三世的眼睛,頭低得幾乎能貼到胸口。 眼瞧著無法在塞爾維特這兒得到有用信息, 威廉三世也有些意興闌珊道:“通知王后和蘇格蘭女王,出游暫時取消, 全員立刻回宮?!?/br> 塞爾維特被那聲“王后”嚇得整個人都抖了抖,不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好運”,一撞就撞上了出游的英格蘭國王本人。 得嘞!這下還省了他被貴族轉手交給國王的步驟。 因為這一突發(fā)狀況, 好好的出游被打斷了, 所以瑪麗.斯圖亞特又郁悶了起來。 好在回宮的途中, 里士滿公爵別扭一番后,用一枚珍珠胸針當作賠禮,好歹是哄了瑪麗.斯圖亞特一句軟話,給了二者一個臺階下。 能夠聽到里士滿公爵服軟的瑪麗.斯圖亞特,其實已經消了大半的火氣,但是嘴上依舊別扭了一句:“現(xiàn)在道歉得好,你可別回去后又是那副讓人生氣的死人臉?!?/br> 里士滿公爵被這一形容弄得心理發(fā)堵。 好在瑪麗.斯圖亞特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難堪地挽救道:“總不能讓我笑著去貼你的冷臉,又不是我欠了你,哪能讓我卑躬屈膝到這種程度。” 里士滿公爵側頭去看窗外的風景,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而回宮后的威廉三世讓人將哪個黑袍子的外國人好好清洗一頓。 因為在港口時,他隔得老遠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酸味,怕是幾個月沒洗澡的成果。 面對那些手下不留情的侍衛(wèi),塞爾維特還算配合,或者說,他就是想鬧騰也動不起來,畢竟艙底的幾個月加上剛才的追擊戰(zhàn),足以將一個老頭子的提體力消耗得一干二凈。 好在威廉三世派去的也不是兇神惡煞之輩。 卡文迪什爵士從不敢小看國王帶回的人,所以在塞爾維特清理自身的同時,還體貼地送了些面包紅酒,防止這位西班牙人直接栽倒在浴室里。 威廉三世回宮后先是換了身衣裳,然后又讓人端來一杯熱葡萄酒,也算是驅寒。 “叫人把壁爐給點上?!彪y得奢侈的威廉三世吩咐道:“那個西班牙看著半死不活的,也別讓他受這個罪。” “陛下,您真的要見他嗎?”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真的搞不懂威廉三世的腦回路,所以很頭大道:“請允許我搬一張用來束縛人的椅子,防止他在談話間,危害您的生命?!?/br> “既然有想法了,那就去做吧!”威廉三世隨手翻著塞爾維特帶來的書稿,絲毫不在意上面的油漬。 “另外,塞西爾爵士的眼光不錯,以后就由你負責情報系統(tǒng)?!?/br> “是?!备ダ饰魉?沃爾辛厄姆在離開的瞬間挺直了脊背,準備開始自己的新人生。 干凈整齊的塞爾維特被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鎖在束縛犯人的椅子上,又被人釘死了椅子腳,所以很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們都出去。”威廉三世基本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所以知道很多話都不能當著人,尤其是當著新教徒的面去說。 屋里的人都極為好奇地看了眼塞爾維特,感嘆這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