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敏感又?jǐn)U大了幾倍，他清晰地感受著勃發(fā)的形狀和熱度，隨著溫行的動作如同在波浪上顛簸，每每被折磨得戰(zhàn)栗不止的時候都是羞恥心與歡愉之間的交戰(zhàn)。

悶在皮裘里，思安攀援著溫行的肩膀發(fā)出一聲急促而輾轉(zhuǎn)的呻吟，細(xì)白秀氣的手指緊緊揪起柔滑的綢緞。

最后他全身脫力一般軟在對方的胸膛上。

溫行扯開皮裘讓思安露出腦袋，思安只能如溺水過后一樣喘息。身后濕膩一片，不由得嗔怪：“不去處理正事……卻來折騰我?！?/br>
溫行碾著他因動情而嫣紅的軟唇，直將人欺負(fù)得說不出話，才調(diào)笑道：“伺候好圣人乃頭一等大事，再者是你自己說想我。”

兩人草草清理一番，把松散的衣衫理平。

如之前數(shù)次親熱后與思安溫存，溫行有些慵懶而饜足地斜靠著坐榻的扶手，將思安圈在身旁，兩人玩笑著拌了幾句嘴。

他對思安道：“思安，我很快就要領(lǐng)兵出征，與河?xùn)|戰(zhàn)事也該到了解的時候?！?/br>
思安本在系衣帶子，手指松滑，一下把個成形的結(jié)又扯散，頓了頓才重新勾起衣帶系好。

“什么時候啟程？”

“一二旬之間，憑昭義軍和之前派去的兵力，擋不住河?xùn)|大軍太久?！?/br>
思安眼里仿佛霧氣翻涌望著溫行，卻不同于方才曖昧的惑誘，只有nongnong的不舍：“天這么冷，過了臘月就是元日了……”

溫行撫著他的臉柔聲道：“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br>
這話觸動了思安的心弦，思安咬著唇垂頭不語，眼中春色一朝掃盡，溫行將他攏在懷里，待他自己梳理好情緒平靜下來，才道：“只是不太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宮里?！?/br>
思安抬頭看他，想說我和你一起去吧，但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帶上他，首先都中貴族就不會允許，雖然貴族和宗室衰微，把皇帝帶走，鬧起來還是扒皮連骨，前線戰(zhàn)事也不是鬧著玩，若帶上自己，恐怕帝駕又會像當(dāng)初逃出京城時那樣遭各方覬覦，溫行還要分心保護自己安全。

溫行道：“原怕嚇著你不曾說，不少人勸我出征前讓你禪位于我。”

思安愣愣僵直了身子。溫行雖沒有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野心，卻頭一次如此直白提起此等別人聽來大逆不道的言語。

如今帝位于溫行如探囊取物，此時他出征，大軍調(diào)離，東都空虛，都中皇帝卻是已經(jīng)可以親政的年紀(jì)，期間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宣武僚屬擔(dān)心溫行離都后東都生變，力勸他先即位再出征的呼聲不小。

溫行繼續(xù)道：“我一走，難免有人心思活絡(luò)起來。你總是心軟太過，我怕別人借你這性子害了你?！?/br>
看著思安還是無措的模樣，他越發(fā)不放心，道：“你一定要多小心?！?/br>
思安想了許久，多少有些艱難，還是悠悠問道：“你為何不先讓我禪位……再出征？”

終究溫行是要篡奪他俞家的江山人，思安再無心權(quán)位也不能心無芥蒂地像事外之人一樣宣之于口。

溫行道：“雖然總要遭人算計，若無皇位，只怕算計你的人再無顧忌?！?/br>
思安道：“他們……會想殺我么？”

宣武軍中想讓他死的人應(yīng)當(dāng)不少吧，若與溫行沒有這段孽緣，他相信溫行也會想斬草除根。

溫行柔聲道：“思安，人一旦貪婪起來，總會想要得更多，無論如何都不會滿足，不是人人會和你一樣想，大多數(shù)人更喜歡大權(quán)在握，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為了除掉隱患會寧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我也不例外?！彼及蚕癜l(fā)冷一樣抖了抖，溫行抱緊他，“但我希望你能平安。你總是想著他人的退路，你自己的退路你想過么?！?/br>
思安不太明白，“我自己？”

不知何時，溫行將思安放在幾案上的白瓷壺拿了起來，輕輕一斜做出要往杯子里倒茶的樣子。

思安正自惘然，差點忘了還有這么個燙手山芋，見溫行似要喝那壺茶，驚得從他懷里跳起，不由分說把杯子從溫行手上打開，他突起之時力氣極大，不僅溫行被撞得丟開手，整張幾案都被推倒，茶壺和杯子散落一地，嘩啦摔得粉碎。

他又驚又急，短促地驚叫一聲，從未有過的失態(tài)，守在外面的宮人和侍衛(wèi)聽到聲音靠近門口探問，溫行出聲制止他們進屋。

良久思安才發(fā)覺溫行出乎異常的平靜，另一種恐懼席卷全身。

溫行仿佛從他慌張的神色中看出他所想，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聲音依然平和，道：“你既不想我喝下這壺茶，為何又把它端來?！?/br>
思安錯愕地看著他，“你都知道了，”慌忙解釋起來：“我、我不是想給你，真的?！?/br>
溫行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背，轉(zhuǎn)身入內(nèi)室，手里拿著兩樣?xùn)|西走出來。

思安看到那兩樣?xùn)|西，所有的驚慌失措都不得不冷卻下來。溫行手上拿的是那封請封的折子，還有一卷詔書。

溫行道：“我竟不知有人背著我將這樣的折子傳給你，可是思安你能與我說說，這詔書又是怎么回事。我太大意，從不知你有殉位之念?！?/br>
他有些無奈地苦笑：“我最防不住的還是你?！?/br>
溫行將詔書攤開，里面是思安親筆寫的禪位詔，末尾以加蓋了印章。原本被思安與折子一同藏在金鱗殿，還是被找出來。

溫行并不介意思安藏著奏折，他可以體諒思安有自己的考量，反自愧思安身邊的守衛(wèi)還是不夠嚴(yán)密，竟還是讓人私下做手腳。

可是看到思安自擬的詔書，他卻不由生出別的想法，一直以來他似乎都忘了些什么。

自他將圣駕從宦官手中奪來，思安入東都，身邊一切皆由他主導(dǎo)，溫行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rèn)為，只要時機和手段得當(dāng)，他可以順利保下思安的性命，這些事他都沒有與思安細(xì)細(xì)說明過，他以為他們彼此心意相通，很多話不需挑明。

思安親手寫下的詔書并沒有讓溫行產(chǎn)生半點得償所愿的欣喜，他的野心也不在思安一份詔書上。

既然詔書寫出來，肯定有朝一日要頒發(fā)下去，然而溫行自己從未與思安提起什么禪位，詔書是順著那封折子寫的，透徹如思安會問別人會不會殺他，就是心知可能危及性命。

思安不會不知寫奏折的人不僅僅是希望禪位這么簡單。

但是他還是自擬了這份詔書，并且在一段日子里面上根本沒有任何異樣。說明他默認(rèn)著也許危及性命的可能，甚至平靜坦然于這樣的可能。

旁人以為思安因溫行強權(quán)被迫屈從，溫行最清楚，除了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