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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這樣湊前掐尖。他人殷切不好不受,思安接過韁繩,阿祿卻提了提嗓子道:“圣人方才出了汗,衣衫都沒換,一會兒騎馬風一吹就不好了,不如先去換件衣裳再騎馬?!?/br>駱仁旺擠了擠眉,做了個在思安看來有些奇怪的表情,似乎在給他半步之后的阿祿使眼色。思安側目,阿祿還是那樣笑瞇瞇的樣子。冷風一吹,他倒真覺得背后濕涼。“先去換件衣裳。”又把韁繩交到那內(nèi)侍手里。內(nèi)侍雙手越過頭頂,彎腰不見臉,韁繩落回那一剎那,那雙手仿若不能承其重量歪了一歪,繩索差點從他掌中脫出。思安眼皮一跳。阿祿卻道:“怕又要讓淑妃娘娘候一陣?!?/br>馮妙蘊和煦道:“快去吧。”阿祿早料到思安出來得出汗吹風,將里外替換的衣物準備好,甚至讓人備好熱水,思安換了衣裳吃了幾塊點心,里外張望不見駱仁旺的人影,帷幔輕輕晃動,溫行出現(xiàn)在門口。思安喜道:“你怎么來了?!?/br>溫行也換了武服,肩寬腰窄很是挺拔,一邊走一邊整理護臂和袖口。“聽說圣人興致高,臣來捧個場?!彼衲O駱映及惨灰尽?/br>思安笑道:“好是好,前面的事都處理好了?”大軍糧草短缺,溫行親自主持調運籌措,數(shù)日間來往崇政殿與戶部兵部,閑暇甚少。溫行卻故意作了一張苦笑臉道:“只能求圣人行行好賞臣半日清閑?!?/br>思安忍俊不禁,也故意板起臉道:“且要看愛卿伺候得好不好了?!?/br>馬場周圍原有跟隨思安護衛(wèi)的禁衛(wèi),溫行一來又帶了許多親衛(wèi),將四周圍個嚴嚴實實。溫行牽來一匹高壯的黑馬,是常隨他的坐騎,雖非他行軍常用的戰(zhàn)馬,但比宮中養(yǎng)的馬也威風健壯得多。思安躍躍欲試望著溫行。溫行騎在馬上,長臂一展將思安也提到身前,還未等思安害臊就驅策著飛奔起來。思安側著身根本沒坐穩(wěn),嚇得摟住他脖子,陣陣促狹的笑聲伴隨呼嘯的風聲滑過,宮人們都被遠遠拋開,思安恨恨在溫行脖子咬了一口,笑聲與蹄塵肆意飛揚。快到用午膳時溫行才把思安送回金鱗殿,自己又回前朝忙去了。思安一拍腦袋想起答應了馮妙蘊賽馬,結果溫行一來就把這事拋到腦后,急匆匆去給馮妙蘊賠罪。馮妙蘊正在用膳,忽見他呼啦啦一群人到自己寢殿,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待思安表明來意,她撐著腰笑個不住。“妾還當為什么事,圣人既然來了,與妾一起用膳吧?!鳖D了頓又忍不住揶揄,“妾早回來了,既有成王伴駕,妾哪能還往圣人跟前湊,豈非太不識趣?!?/br>思安羞得說話都磕巴了,“下、下次再陪給阿馮?!?/br>馮妙蘊命宮人添了碗筷,柔和道:“其實妾羨慕還來不及呢。成王諸般回護,可見是將圣人放心上的。圣人不知道吧,妾回宮后,成王還專門找過妾,要妾好好伴著圣人,叮囑妾要使圣人多開懷?!?/br>思安訝然,還不知道溫行單獨找過馮妙蘊,道:“他、他找你說了什么,沒有對你失禮吧?!?/br>馮妙蘊捂著帕子笑道:“圣人這話可萬萬不能讓人聽去,不然要怪您因妾偏頗了。還不是因為關心圣人,妾也沒想到,聽聞成王武人出身,這心細謹慎卻也不差什么,今日不也是一聽皇后來就來給您撐場面么?!?/br>思安低著頭,倒落得許多不好意思,道:“麗娘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是我?guī)Ю哿四?,她不喜歡我才來排揎你,以后要是見著她繞著些?!?/br>馮妙蘊道:“圣人這性子容易吃虧,怪不得有人這么緊張呢?!?/br>思安愧疚難當:“對不起,我沒能護好你。”馮妙蘊一嘆:“圣人就是喜歡把許多擔子往身上攬,焉能事事都算圣人的過錯。”飯后與馮妙蘊散步消食,又回金鱗殿歇午覺。接近傍晚駱仁旺才重新出現(xiàn)在殿內(nèi)。早上日頭還好,豈知過午云層漸漸濃密,透不下幾絲陽光,窗外亮得發(fā)白,屋里卻只有炭盆微弱的紅光。駱仁旺站在角落里,仿佛只像往常思安午睡時避出去,待睡醒又回來。思安盯著他看了片刻,他不甚自在地偏過頭。阿祿心照不宣地默默帶著宮人整理著床鋪,張羅茶點,一句話沒多說。思安垂眸安靜地翻著書頁,待宮人們都出去,才開口問:“早上那個牽馬的內(nèi)監(jiān)有問題么,還是那匹馬有問題?!?/br>馮妙蘊以為溫行專門到跑馬場是為麗娘,思安卻不這么認為。他一來馬場周圍就加強守衛(wèi),原來準備伺候思安騎馬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不見了,駱仁旺在宮中負責圣駕安全,卻消失盡三個時辰才出現(xiàn)。駱仁旺道:“有人給馬喂了藥,牽馬的人也知道……臣已經(jīng)查過了,圣人不必擔心?!?/br>“是誰?內(nèi)宮不是這么好插手的,是宦黨殘余么?”駱仁旺遲疑了一會兒,道:“大哥不讓臣騙您,卻也不想您受困擾,據(jù)臣所知,并不是宦黨余孽。”思安合了書本望著窗外,良久才道:“這樣啊……”既不是殘留宮中的宦官勢力反撲報復,還有誰會把算計打到他身上,會與那封放在他案上的奏折有關么。駱仁旺以為他會追問到底,沒想到他又在出神,目光空洞無依,心里暗自松了口氣,心頭卻仿佛壓得更重。第五十一章夜里思安迷迷糊糊的時候溫行才帶著一身秋霜回來,他也沒睜眼,模糊感覺到身邊的床褥凹陷就滾了過去。黑暗中溫行道:“當心涼?!?/br>思安迷糊不知涼在何處,碰到還帶著涼氣的衣服,自個兒跐溜一下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怨尤地看著溫行。“讓你當心卻不聽,反倒怪我了?!?/br>思安扒開那層礙事的里衣,露出里面光裸結實又溫暖的胸膛,靠了上去。溫行由著他動作,一手摟著他腰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拉高錦被把思安全身蓋個嚴密。思安撫摸著他眉間似乎又深了些的紋路,道:“城里還是沒糧食么,不如我下一道詔書,讓他們把囤積的糧食都拿出來吧?!?/br>晚膳時思安聽小宮女們閑話,因缺食,城里城外的樹皮都快被扒光了,幸而現(xiàn)在天氣不算太冷,還未出現(xiàn)許多人凍死的情況,但秋寒日日深厚,再這樣下去也是遲早的事。作戰(zhàn)前線比東都更偏北些,行軍若無糧草,軍心動搖,情形只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