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手臂，然后努力地踮起腳捂住了紅頭罩的眼睛，“那我就當(dāng)做你答應(yīng)咯！”

    同樣都是捂臉，羅莎娜的動作可比剛才的杰森溫柔多了。少女纖細(xì)的手指輕輕地搭在對方的眼鏡上，“先閉一下眼睛，然后我們一起去看星星，好嗎？”

    “……”羅莎娜的聲音軟乎乎的，像是餅干上的那一層霜糖，一聽就感覺很甜。不過杰森卻只想吐槽：你現(xiàn)在說話的樣子，真的很像是在按頭賣安利的保險推銷員。

    ……而杰森本人就是那種會被洗腦上當(dāng)?shù)脑┐箢^。

    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一邊小聲吐槽了一句‘我真是瘋了’，一邊閉上了眼睛。

    果然像羅莎娜所說的那樣，等到杰森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jīng)處在一個非常適合觀賞夜色的地方看星星了。

    輝夜姬友情提供的竹筒在夜幕中輕輕飄蕩，小玫瑰與杰森兩人穩(wěn)穩(wěn)地坐在上面，漫天的星辰對他們來說就好像近在咫尺一樣。

    杰森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羅莎娜是個具有特殊能力的小姑娘——能夠在與九頭蛇的戰(zhàn)斗中肆無忌憚大殺四方的女孩，當(dāng)然不可能普通。

    但即便有心理準(zhǔn)備，他還是忍不住怔了怔。

    “……他沒把你拉過去研究，真的是一個奇跡。”要知道蝙蝠俠甚至連超人在戰(zhàn)斗無意間留下的血液都特地收集起來研究了。

    “坐在高處看星星，是一件非常放松心情的愉悅體驗(yàn)?！绷_莎娜并沒在意對方剛剛嘀咕的那句話，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杰森，用帶一點(diǎn)孩子氣的炫耀得意語氣說，“你覺得呢？”

    ——的確是一次與眾不同的體驗(yàn)。

    作為曾經(jīng)的羅賓，杰森和蝙蝠俠一樣，都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在深夜時穿梭于哥譚這座黑暗之城里。但是那時候他們總是忙著掃射周圍，顧忌敵人，思考怎樣才能干脆利索地解決犯罪。‘仰望星空’是什么？就算他們抬起頭來了，那也只是為了射殺空中的敵人。

    ——看星星這種過于浪漫文藝的事情，除了某位在銀河中巡游唱歌的星星王子之外，大概不會有其他超級英雄去做。畢竟過于浪漫的行為對他們來說，的確太奢侈了。

    在頭罩的遮蓋之下，杰森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羅莎娜分享展示給他看的星辰們。抬頭向上，那是神祗們的世界，星軌劃過的領(lǐng)域則是凡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觸碰的高度，每一刻星星都閃爍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光芒；而低頭向下，哥譚這座每一寸土地中都滲透著邪惡與鮮血的黑暗之城像是在深夜中張開獠牙一樣，虎視眈眈地想要吞噬一切。

    ——作為一個常年在各類AU同人文里寫詩寫日記的文藝少年，杰森不可能不為這一幕而感到觸動。

    “這么高會不會有些不適應(yīng)？”幾乎整朵花都要趴在竹筒上的羅莎娜這時候又非常體貼地詢問，“需要我們降低一下高度嗎？”

    羅莎娜看起來像是在說非常認(rèn)真的話題，但實(shí)際上她的目光一直都不受控制地瞥向身邊的杰森。

    ‘紅頭罩’的頭罩可真紅啊……小玫瑰忍不住在心里這么想著。

    ‘而且看起來好圓啊，’羅莎娜用自以為非常低調(diào)的眼神連續(xù)瞥了杰森好幾次，‘近看真的很像一顆紅棗?！?/br>
    好想盤?。?！

    杰森還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小姑娘已經(jīng)蠢蠢欲動地盯上了自己的腦袋，他還以為對方這接連投來的目光，是在擔(dān)心自己不適應(yīng)這種高度呢。

    “不需要，我習(xí)慣這種高度了?！?/br>
    “你也經(jīng)過變異會飛嗎？”聽到這句話，羅莎娜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在心中懷疑自己收集來的資料是不是出了大bug。

    “不。我不會飛，”杰森語氣平淡地回答，“但是我們有錢，可以開飛行器?！?/br>
    “……好、好的。”曾經(jīng)貧窮了很久的羅莎娜默默地咽下自己的眼淚，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不會飛但有錢的紅頭罩vs貧窮但有掛的小陰陽師，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誰更慘一點(diǎn)……

    或許不會飛也沒錢更沒掛的普通人才是最慘的吧。

    因?yàn)樽约疑衩鞔笕说慕虒?dǎo)，所以羅莎娜對于星辰這些事情算得上是非常了解，但是她并沒有向杰森介紹什么每條星軌代表的意思，又或者是星星閃爍時代表的含義。

    這么學(xué)術(shù)的理論還是留給其他人去研究吧，羅莎娜現(xiàn)在只是想帶著他一起看星星而已。

    ……至少不要讓孤狼的表情像剛才那樣難過。

    夜色其實(shí)是一種很有力量的事物，它可以帶來沉悶的心理壓力，也可以讓人們的心情變得安靜下來。

    而當(dāng)漫天的黑暗佐以星辰之后，則會讓人的心臟突然舒緩下來。杰森坐在奇怪的‘飛行器’上，看著遠(yuǎn)處的星星，一下一下地?cái)?shù)著自己的呼吸。

    他的鼻尖仍然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可以確定，這個味道絕對是來自身后的小姑娘了。杰森回頭想對羅莎娜說些什么，結(jié)果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身后的那朵小玫瑰正伸著手掌，懸在半空中虛虛地?fù)崦^自己的脊背。

    杰森至死都不會忘記自己身上的那些傷，小丑是如何用撬棍一點(diǎn)點(diǎn)地?fù)羲樽约旱墓穷^，然后又用一些非常有趣的小玩具，‘boom’地一下將自己埋在了那些碎片之下?！@個‘至死不忘’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畢竟別忘了，他可是真的死過一次。而他從棺木中爬出來的那一刻起，就從沒忘記過這份仇恨。

    人類都會有個通病，喜歡把自己受過傷的位置當(dāng)做弱點(diǎn)牢牢地藏起來。

    所以即便杰森很清楚自己身后的這個小姑娘沒有任何惡意，他的眼神還是瞬間就冷了下來。

    自己悄悄的小動作突然被對方發(fā)現(xiàn)，羅莎娜也并沒有露出多么尷尬的表情，她只是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后有些突兀地說：“如果我早點(diǎn)過來就好了?！?/br>
    “……”

    “如果我早點(diǎn)過來的話，”羅莎娜憤憤地伸出自己的小拳頭揮舞了兩下，“哥譚市早就被肅清完畢了！”

    怎么會讓其他人欺負(fù)這些嬌弱可憐的人類！

    “你這句話真的應(yīng)該說給他聽，”杰森嗤笑一聲，“去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從不殺人的蝙蝠俠遇到一個擅長硬剛的小姑娘，真是個有趣的搭配。

    雖然杰森并沒有解釋‘他’是誰，但是羅莎娜當(dāng)然能夠聽出來。

    “蝙蝠俠是英雄嘛，當(dāng)然不會像我這樣，”羅莎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小壞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孩子氣，但是也非常自信，完全不介意展露自己的鋒芒。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杰森突然覺得對方和自己在某些地方居然有些微妙的共鳴——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也被杰森自己否定了。紅頭罩和這個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