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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還是弄成你拿手的吧。”聽了這話,虞墨快速的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對著話筒就吼了一句,“我要一個電推子”,然后就等在門口,此時的他不敢見被自己折騰成那樣的沈逸,只好一直蹲在門口,而有人卻是迫不及待的來見他。“隊長給我打電話了”,何杰像是瘋了一樣,見人就說,“他居然還記得我。”“他跟你說什么?”所有的隊員都圍著,“說什么,你快點說!”“他說要電推子”,盡管何杰弄不明白他要這干嘛,卻依然高興,“隊長給我打電話了,隊長!給我!”此時眾人也顧不得這人的炫耀,只是陪著一起高興,只有齊筱跑回宿舍又跑回來,拿了推子給何杰,“趕緊去吧。”之后利劍的隊員都跟過年一樣滿心喜悅,而何杰更像灌了兩瓶燒酒,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暖呵呵的,也暈乎乎的。直到將車停穩(wěn)在軍區(qū)家屬院,又被樓與樓之間的穿堂風猛的一吹,何杰才瞬間清醒。這時距離上次見到隊長已經(jīng)一年過去了,這一年里沈逸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包括他自己的親屬好像更不允許。后來沒過多久,那人連醫(yī)院都轉了,聽說是找人將他們搬去市郊的療養(yǎng)院,一住就是大半年,期間雖不能探望,大家也都托人打聽。據(jù)說隊長是因為之前跳樓不成,那人才急急轉去醫(yī)療條件差,但環(huán)境好的療養(yǎng)院,也曾聽說在療養(yǎng)院期間,隊長差點失手殺死那人,如今終于要見面了,站在門口何杰卻突然不敢進去,到底迎接他的會是什么?敲著門,何杰內心十分忐忑,甚至比被敵人追殺還來的緊張,萬一隊長不認識自己,萬一還瘋著,這么一想,何杰趕忙整理了整理衣著,摸索摸索頭發(fā),早知道這樣自己出來也該理個和先前一樣的頭,何杰正后悔著,突然門開了,那人一見自己就說,‘怎么才來,東西呢?’“在這”,何杰下意識的把電推子交給虞墨,之后那人轉身就回了房間。何杰想著要不要追進去看看,畢竟剛才匆匆一面,也只是發(fā)現(xiàn)隊長長胖了一些,氣色也還好,至于神智,不再多說幾句,單看剛才就像已經(jīng)好了一樣。所以關上門,帶著惶恐的心情何杰登堂入室,他先是看了房子的格局,和所有部隊大院的小樓一樣,這里沒什么改動,就連家具之類,也用的是部隊標配,只是明明是住人的房子,大部分家具上都落著一層灰,只有餐桌是唯一干凈的,像是每天都有使用,其余就連地板也是布滿雜亂的鞋印。這么一看下來,何杰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心情覆滅了,隊長定是還沒好吧,不然也不會任由房子就這么臟著,明明之前隊友要去家里做客時,虞墨雖沒讓大家都焚香沐浴那么夸張,可也要收拾干凈整齊并經(jīng)他檢查合格方能靠近那人,但如今卻讓他住在這么臟亂的地方?;蛟S房間里會好一些呢,何杰心剛沉下去,又逼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至少隊長知道給自己打電話,也比一年前動輒躁狂,要么就自殺好很多,如此一番自我催眠,才讓何杰有勇氣追進兩人房間,因為下意識里,他總希望隊長就算認不出所有人,也能好好照顧沈逸,不然萬一他清醒以后發(fā)現(xiàn)竟是這樣·······“沈先生!”何杰想過許多次自己再見到隊長時會是什么模樣,那人可能依舊瘋癲、癡狂,可他從沒想過沈逸會變成什么樣,因為印象中不管什么時候,對方總是雅致著,美好著,但是一說話就能氣死人,何杰一直是這么認為的,他覺得現(xiàn)在應該也一樣,畢竟在他心里那人是無堅不摧的,甚至比自己更像一個戰(zhàn)士,可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那人正以有違常理的速度衰老,如今已是不止眼角有了皺紋,就連頭發(fā)都花白了,再配上被某人剪的亂七八糟的頭型和睡衣上遍布的碎發(fā),何杰從沒見過再見沈逸對方會這般狼狽,狼狽的非要自己捂著嘴,才不至于驚叫出聲,可即使如此,自己的反應仍舊引起隊長注意,只聽那人突然茫然的問,“沈先生,什么沈先生,誰是沈先生?”“他在叫我,因為不太熟才這么叫的?!?/br>何杰聽對方向隊長‘解釋’清楚后,又轉頭看著自己說,“叫我沈逸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氣,既然東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沈逸”,看著大冬天只穿著一件薄睡衣,頭發(fā)上還不時有水滴下來的人,此時說話牙齒都輕輕打顫,唇色更是發(fā)青,何杰大急,怎么能這樣呢,怎么會是這樣呢,隊長前期明明狀況比現(xiàn)在還糟,卻可以很好的照顧這人,怕他冷還會先暖一下聽診器,如今怎么會讓這人穿的如此單薄,還大冬天要給他理板寸,這不冷嗎?何杰見虞墨愣了一下,手里的推子也停了,滿臉為難和困惑,才知道自己無意識竟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怎么辦,看著沈逸轉瞬即逝的憤怒,何杰知道闖禍了。“挺好的”,就在虞墨和自己同樣不知所措時,何杰看著沈逸笑的特別開心,就像剛才的憤怒只是浮光一夢的錯覺,之后那人笑著對虞墨說,“我一直就想讓你給我剪個標準的平頭,可又怕你說我不是軍人,現(xiàn)在好了,得償所愿,我很喜歡?!?/br>“是嗎?”看著沈逸高興的拉著自己的手放在臉上,虞墨也覺得沒有頭發(fā)遮擋后的沈逸,笑容更燦爛且明媚,于是三下五除二將剩下的頭發(fā)都推平,虞墨便捧著對方的臉親了親格外清澈見底的眼睛,“我也覺得能看清你的每一絲表情特別好!”“是吧,那以后都給我理這樣的?!?/br>“好?!?/br>何杰看著虞墨應完,高興的端著盆進了浴室,趕忙抓起毛巾想給沈逸擦擦,沒想對方只是接過,又從旁邊拿了件衣服,便示意自己跟他出去。“你趕緊走吧,他除了我,現(xiàn)在認不出別人,今天著急要東西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也只是下意識反應,我并沒有抱特別大的希望,所以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以免他混亂。另外這房子替我謝謝你們旅長,若還有命,我日后會報答他的?!?/br>“沈先生”,聽了這番話何杰已不知說什么好,其實剛才他就明白為什么沈逸不允許人探視,尤其是他自己的家人更不允許,因為只要是個人看到曾經(jīng)被對方如珠如寶捧在手心里的人,現(xiàn)在卻被同一個人摔的這么慘,都會心疼,所以想要彌補,何杰很想為隊長彌補些什么,便急切的說,“要不我留下,我保證不亂說話”。“回去,你們也要學著看開點?!?/br>“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