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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清醒許多,汽車是比不了飛機,而且事情發(fā)生已經發(fā)生了,眼下只能見招拆招,勉強靜下心來,沈逸只是執(zhí)著的開著車,假裝什么事情都未曾發(fā)生,假裝自己只是完成了一個任務要趕去下一個地點,平常心,平常心,可是,那是虞墨啊,那個讓他一沾上就無法冷靜,無法客觀,無法放棄的人,到底要怎么冷靜。“人呢?”將近入夜時,蘭永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本來打算找沈逸切磋下,或者說請教下關于網絡安全和一年前那次“942131”事件,卻沒想到迎接的只剩下無奈和著急,“這又是怎么回事?“,沒有人回答。14個小時的奔波,車穿過市區(qū),在天光最亮時,沈逸駛入久違的大院,沿路上無視那些明顯過多的警衛(wèi)和不太友善的眼神,他只是要完成自己一個人的單刀赴會,只是越接近終點,心里越是不安,帶點祈禱,他希望自己預想的一切都未發(fā)生,可是????遲了,明顯的白幡,黑挽,以及稀稀拉拉的墨綠身影,讓沈逸的車止步不前,破釜沉舟嗎?自己所能想象的最壞結局。邁下車,像是一群人早知他會來,就等他來一樣,故意放他通過,這一刻恐懼像張黑網將他鎖死的密不透風,連樹都是靜止,沒有風看不見雨,天光像是鎖死的背景,直拉拉的照著中門黃色的垂挽,想讓他看的更清,‘林淑萍’,虞墨母親的姓名,那個自己一直未讓做接觸,只因為虞墨偶爾提到的幾次流露出的溫情,這就難怪會拋下自己。按不住的心驚,門口的七層花崗巖石階變得尤為凝重,重的不是看的見的縞素,而是看不見的鐵的肌理被敲碎的筋骨排列的森羅密布,所以再看到虞墨一副痛徹心扉、悔不當初的表情,那人跪在靈前的不是巖石堅硬,而是他以為堅強卻破碎的心。每一步每一步,摻著血的腳步,踩著的最卑微的情愫,沈逸來得及做的僅剩鞠躬,對于這個用死將自己逼上絕路,也成功給虞家脫困的女人,沈逸沒有恨,只有虧,這不是自己想見的結局,卻在領口被虞墨揪在手中時,到底做不到無動于衷。“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雙含淚泛紅的眼,曾幾何時只因為自己受苦,可是現(xiàn)在恨已比愛濃,原來自己一直異想天開的恨,到了真正發(fā)生才明白,痛徹的絕不是心扉,而是彼此交付的歲月。到底是心疼了,伸手撫上那人臉頰,還沒感受到溫度,僅是沾了一行淚在指尖便被撥開,可是啊,忍不住淺嘗,沈逸覺得自己一定是已瘋才會不做解釋,能說盡的只有,“好苦”。虞墨不知道對自己什么才是真實,眼前這個沒有一絲愧疚,不做半分解釋,甚至可以稱的上麻木的人真的是自己掏心掏肺的沈逸嗎?那個自邂逅便離別,從未真正了解過他想法,只是固執(zhí)的自以為的,又是他的沈逸嗎?面前的,里面攤了一桌子材料上的,哪一個才是真實,“告訴我,那都不是真的,特情科的沈組長!”感覺到自己僅是張了張嘴,想要開口的解釋堵在吼間,還有些名叫紀律的東西,勒的他筋骨寸裂,能做的僅是拉著那個揪著自己領口卻比自己更難過的人,將手再次貼上自己胸口,“這里為你熱,也為你冷,你告訴我,你覺得什么是真?”不敢看沈逸眼里的瘋狂,也不敢摸那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看著眼前人只穿一件白色襯衫,尤像當年在商場初見,持續(xù)浮現(xiàn)的卻還有兩句話,‘我從不后悔’和‘這也是給你們機會’,前一句是在自己第一次被拒絕后,那份介意盤桓了五年,可是今天,就在剛才,親耳聽到那錄音里沈逸聲音微涼,判的生死絕,原來和自己離開就是為了給京里這些人制造機會,一個逼死母親的機會,那日日睡在自己旁邊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沈逸,做過法醫(yī)驗過死人的你,在屠宰場日日看著血腥場面的你,安穩(wěn)在我懷里卻從不說愛我的你,沈逸,什么是你?所以,明明知道我看了會心疼,會動搖,卻只穿這么件單襯衫故意來招我的你,連紐扣都掉的這么剛剛好,是時候讓我能清楚看到手術疤痕的你,沈逸,是我愛錯了嗎?原來我愛的只是自以為熟識的你!”怕是自己震驚退得這兩步,也成了讓對方動搖的故意演出,拉開彼此的距離,第一次近在眼前卻不似人間,森羅的不是靈堂,是拆他骨拔他的筋刑場,還有什么比虞墨的不愛、懷疑來得更完美的酷刑,轉頭看看偽裝出憤怒的虞勝治,狀似哀傷的虞映朝,能說的只是,“你們敢嗎,日后若他得知真相?”“給我打,明明逼死人,卻還在這狡辯!”“嘭~~”的一聲悶響,沈逸以為的疼痛,只是護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睜開眼帶著希望的,沈逸聽到,“母親的事,是我一個人的錯,所有的不孝、懲罰我一個人抗,放他走?!弊?/br>己是笑了吧,這些年難得笑的那么好,那么真,那么以為得到的期許,可是下一刻,原來幽冥啊什么的,對自己只是一句話而已,“以后不拖不欠,不相見?!?/br>似乎是被人扔到門外,像攤爛rou一樣,自此緊閉的是自以為已得到的至寶,原來所謂一切,只有在兩手空空時才能感到失去的重量。麻木的爬上車,想到那人說的不相見,是啊,不再相見,那自己之前做的又為了什么呢,哄著油門,沈逸將車開到了一處郊外半山的房子,兩層,竹漆的綠色小樓,里面有什么呢?車未減速,想看的竟是當初那人兩年前留下的爛棉花、破被套、穿剩的舊襖。是真的想給你啊,車身的劇烈凹陷聲,骨頭的脆響聲,想給你的不是不見,而是一生一次,我能賦予‘家’的名稱,所以虞墨,你告訴我,離開意味著什么?入夜,來吊唁的人走后,虞映朝踢了踢仍跪在地上的兒子,“客人都走了,起來”,見對方仍是執(zhí)著的跪著,上前拉了一下沒拉動,不由惱火,“你這副死樣子是在跪你母親,還是跪被你趕出門那小子,他可是害死你媽的兇手,那種人遲早得下地獄?!?/br>“不是”,沒有撕心裂肺,怕驚了母親亡魂,虞墨僅是小聲的反駁,“他不是兇手????我才是,所以要下地獄的,也是我?!睂㈩^磕在地上,陰冷,可是比不上已經寒徹的心,唾棄啊,明明當時心里想著,只要對方肯解釋,哪怕是借口,他都愿意試著相信,即使背負所有人的斥責,可以的,沒關系,就是當下讓他償命,也沒什么不可以,只要那人肯說‘愛’了,而不是自己空想,只要說‘愛’,而不是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