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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安好的晴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讓他清醒許多,汽車是比不了飛機,而且事情發(fā)生已經發(fā)生了,眼下只

能見招拆招,勉強靜下心來,沈逸只是執(zhí)著的開著車,假裝什么事情都未曾發(fā)生,假裝自

己只是完成了一個任務要趕去下一個地點,平常心,平常心,可是,那是虞墨啊,那個讓

他一沾上就無法冷靜,無法客觀,無法放棄的人,到底要怎么冷靜。

“人呢?”將近入夜時,蘭永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本來打算找沈逸切磋下,或者說請教下

關于網絡安全和一年前那次“942131”事件,卻沒想到迎接的只剩下無奈和著急,“這又是

怎么回事?“,沒有人回答。

14個小時的奔波,車穿過市區(qū),在天光最亮時,沈逸駛入久違的大院,沿路上無視那些

明顯過多的警衛(wèi)和不太友善的眼神,他只是要完成自己一個人的單刀赴會,只是越接近

終點,心里越是不安,帶點祈禱,他希望自己預想的一切都未發(fā)生,可是????

遲了,明顯的白幡,黑挽,以及稀稀拉拉的墨綠身影,讓沈逸的車止步不前,破釜沉舟

嗎?自己所能想象的最壞結局。

邁下車,像是一群人早知他會來,就等他來一樣,故意放他通過,這一刻恐懼像張黑網

將他鎖死的密不透風,連樹都是靜止,沒有風看不見雨,天光像是鎖死的背景,直拉拉

的照著中門黃色的垂挽,想讓他看的更清,‘林淑萍’,虞墨母親的姓名,那個自己一直未

讓做接觸,只因為虞墨偶爾提到的幾次流露出的溫情,這就難怪會拋下自己。

按不住的心驚,門口的七層花崗巖石階變得尤為凝重,重的不是看的見的縞素,而是看

不見的鐵的肌理被敲碎的筋骨排列的森羅密布,所以再看到虞墨一副痛徹心扉、悔不當

初的表情,那人跪在靈前的不是巖石堅硬,而是他以為堅強卻破碎的心。

每一步每一步,摻著血的腳步,踩著的最卑微的情愫,沈逸來得及做的僅剩鞠躬,對于這

個用死將自己逼上絕路,也成功給虞家脫困的女人,沈逸沒有恨,只有虧,這不是自己想

見的結局,卻在領口被虞墨揪在手中時,到底做不到無動于衷。

“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雙含淚泛紅的眼,曾幾何時只因為自己受苦,可是現(xiàn)在恨已比愛濃,原來自己一直異

想天開的恨,到了真正發(fā)生才明白,痛徹的絕不是心扉,而是彼此交付的歲月。

到底是心疼了,伸手撫上那人臉頰,還沒感受到溫度,僅是沾了一行淚在指尖便被撥開,

可是啊,忍不住淺嘗,沈逸覺得自己一定是已瘋才會不做解釋,能說盡的只有,“好苦”。

虞墨不知道對自己什么才是真實,眼前這個沒有一絲愧疚,不做半分解釋,甚至可以稱

的上麻木的人真的是自己掏心掏肺的沈逸嗎?那個自邂逅便離別,從未真正了解過他想

法,只是固執(zhí)的自以為的,又是他的沈逸嗎?面前的,里面攤了一桌子材料上的,哪一個

才是真實,“告訴我,那都不是真的,特情科的沈組長!”

感覺到自己僅是張了張嘴,想要開口的解釋堵在吼間,還有些名叫紀律的東西,勒的他

筋骨寸裂,能做的僅是拉著那個揪著自己領口卻比自己更難過的人,將手再次貼上自己

胸口,“這里為你熱,也為你冷,你告訴我,你覺得什么是真?”

不敢看沈逸眼里的瘋狂,也不敢摸那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看著眼前人只穿一件白色襯衫,

尤像當年在商場初見,持續(xù)浮現(xiàn)的卻還有兩句話,‘我從不后悔’和‘這也是給你們機會’,

前一句是在自己第一次被拒絕后,那份介意盤桓了五年,可是今天,就在剛才,親耳聽

到那錄音里沈逸聲音微涼,判的生死絕,原來和自己離開就是為了給京里這些人制造機

會,一個逼死母親的機會,那日日睡在自己旁邊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沈逸,做過法

醫(yī)驗過死人的你,在屠宰場日日看著血腥場面的你,安穩(wěn)在我懷里卻從不說愛我的你,

沈逸,什么是你?所以,明明知道我看了會心疼,會動搖,卻只穿這么件單襯衫故意來

招我的你,連紐扣都掉的這么剛剛好,是時候讓我能清楚看到手術疤痕的你,沈逸,是

我愛錯了嗎?原來我愛的只是自以為熟識的你!”

怕是自己震驚退得這兩步,也成了讓對方動搖的故意演出,拉開彼此的距離,第一次近

在眼前卻不似人間,森羅的不是靈堂,是拆他骨拔他的筋刑場,還有什么比虞墨的不愛、

懷疑來得更完美的酷刑,轉頭看看偽裝出憤怒的虞勝治,狀似哀傷的虞映朝,能說的只

是,“你們敢嗎,日后若他得知真相?”

“給我打,明明逼死人,卻還在這狡辯!”

“嘭~~”的一聲悶響,沈逸以為的疼痛,只是護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睜開眼帶著希望的,

沈逸聽到,“母親的事,是我一個人的錯,所有的不孝、懲罰我一個人抗,放他走?!弊?/br>
己是笑了吧,這些年難得笑的那么好,那么真,那么以為得到的期許,可是下一刻,原

來幽冥啊什么的,對自己只是一句話而已,“以后不拖不欠,不相見?!?/br>
似乎是被人扔到門外,像攤爛rou一樣,自此緊閉的是自以為已得到的至寶,原來所謂一

切,只有在兩手空空時才能感到失去的重量。麻木的爬上車,想到那人說的不相見,是

啊,不再相見,那自己之前做的又為了什么呢,哄著油門,沈逸將車開到了一處郊外半

山的房子,兩層,竹漆的綠色小樓,里面有什么呢?車未減速,想看的竟是當初那人兩

年前留下的爛棉花、破被套、穿剩的舊襖。

是真的想給你啊,車身的劇烈凹陷聲,骨頭的脆響聲,想給你的不是不見,而是一生一

次,我能賦予‘家’的名稱,所以虞墨,你告訴我,離開意味著什么?

入夜,來吊唁的人走后,虞映朝踢了踢仍跪在地上的兒子,“客人都走了,起來”,見對方

仍是執(zhí)著的跪著,上前拉了一下沒拉動,不由惱火,“你這副死樣子是在跪你母親,還是

跪被你趕出門那小子,他可是害死你媽的兇手,那種人遲早得下地獄?!?/br>
“不是”,沒有撕心裂肺,怕驚了母親亡魂,虞墨僅是小聲的反駁,“他不是兇手????我才是,

所以要下地獄的,也是我?!睂㈩^磕在地上,陰冷,可是比不上已經寒徹的心,唾棄啊,

明明當時心里想著,只要對方肯解釋,哪怕是借口,他都愿意試著相信,即使背負所有

人的斥責,可以的,沒關系,就是當下讓他償命,也沒什么不可以,只要那人肯說‘愛’了,

而不是自己空想,只要說‘愛’,而不是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