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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看到的,就是一個有著野性卻又集體需要斷奶的部隊,這樣下去,有幾個虞墨都得累死,偏那人覺得還挺好,似乎不忙活自己這點(diǎn)事后,他就把部隊當(dāng)做自己修行的道場,可又偏不知疲倦,不畏辛勞,這樣不好,非常不好。難怪一見面他就發(fā)現(xiàn)他的虞墨瘦了,甚至有點(diǎn)老,再也不像過去毛躁的拍門砸墻,原來時間的磨練,讓那人在成長的同時,也在急速的老去,所以真是心疼啊,心疼那人的勉勵等待,也恨自己讓那人勉勵等待。眼前出現(xiàn)雪花前,沈逸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眾人,覺得效果似乎不錯,就決定先撤,總得給他們留下一個反省的空間,只是要回去前,至少得先把帳結(jié)清,所以微微欠身,沈逸小聲說與岑越,“我和你費(fèi)這話干嘛!一個連愛都不敢說的人,又能指望他做什么。”帶著三分得意,沈逸剛要離開,就被門口一聲大喝震住。“曾越你想干什么?”沈逸轉(zhuǎn)身,玩味的看了看對方憋脹通紅的臉,又看了看快步上前拉開兩人距離的虞墨,尤嫌不夠熱鬧,所以‘好意’的為某人辯解,“沒有,我和他剛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xué),正興起,怕是想挽留,不必大驚小怪。”“曾越,老子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懂詩詞歌賦,尼瑪,是不是還想拉他和你看雪看月亮,告訴你,沒門,滾,給老子跑圈去,沒把你邪惡的思想跑掉,不許回來?!?/br>下完命令,虞墨就拉著沈逸準(zhǔn)備回去,這樣的妖精還是別放出來,真叫人不安心,這一天不到就損了他三元大將連帶還有一位爛泥,而且還都是被自己親滅,真是能作到家了。于是拉近沈逸,他覺得得趕緊把人帶回去,卻剛走了幾步,被那人拉的頓了一頓。虞墨轉(zhuǎn)頭一看,立馬將人抱起,原來餐廳因為幾天前友軍掃蕩,壞了一盞大燈所以沒看清,這走到出口猛亮光處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人嘴唇都已發(fā)白,當(dāng)下抱著往回走,“沒事吧,我說讓你休息,你非作,真是,怎么總是可著自己折騰,真是····”往后說了什么,眾人已聽不清,而剛才那人故意大聲在餐廳講的話,他們是聽懂了,只是聽懂歸聽懂,要想真的接受,可沒那么容易。【語言也可以很暴力-下】直到將沈逸抱回床上,又喂了藥掛上點(diǎn)滴,期間虞墨一直未在多說一句,其實(shí)站在外面,沈逸對曾越說的那些他都聽到了,可要說全贊同,也未必是。沒有親身體會的人不會明白,軍人,可憐,除了信仰、堅持,便不在剩什么,可軍人也富有,他貫徹一生的忠誠就是財富,所以沈逸剛才那番話,看似有理,但對于軍人,太殘酷,所以他心疼了,害怕了,害怕那些人喪失信仰的一刻,害怕他們直到上戰(zhàn)場的那天,仍舊找不回屬于軍人的那份榮譽(yù)和驕傲,更怕等待他們心靈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背轉(zhuǎn)身,沈逸知道自己過界了,也知道這樣做虞墨必然不高興,可他想埋下一顆種子,一顆會讓那些人日后慢慢萌發(fā)的種子,一顆會讓他們懂得思考和感恩的種子,這樣暴風(fēng)雨來的時候,這些人才會成為一顆大樹,做虞墨的支持和后盾,而不是將他一個人留在風(fēng)中,所以即使被討厭他不悔,即使覺得窒息,也只是蜷蜷身子,任爾西東。虞墨坐在床邊想了半天,也找不出既不傷害對方,又能表達(dá)自己想法的詞句,只好給背對自己的沈逸蓋了蓋被子,轉(zhuǎn)身離去,“還沒吃飯,我去給你做,乖乖等我?!?/br>僅是鼻腔共鳴的‘嗯’了一聲,沈逸也不轉(zhuǎn)頭,等到門被輕輕帶上才撐著起身,窗外的路燈不溫不火,沈逸看著虞墨從小樓離開,徑直走向cao場,和那三個背著門、抱著窗的人跑在一處,那時他覺得只有自己屬于黑暗,而他們是自帶光明的存在,那些自己一個人數(shù)著人命像咖啡豆的日子,那些一個人做著糟心決定的日子,虞墨,一直都是心里別樣的凈土,可是現(xiàn)在看來······拍了拍臉,沈逸打斷自己這些無意義的小情緒,早就下了決心,不管什么樣,未來,都要陪那人走一遭,即使最后不能同路,那也必須是死在自己堅持的路上。關(guān)了燈,將藥摸出,像糖豆般的塞進(jìn)嘴里,其實(shí)他們不知道的自己還有一項,那就是只有吃藥的時候,他才覺得甜。和三人并排跑在cao場上,虞墨等著他們發(fā)問,因為作為他們的長官,自己必須讓他們了解自己跟的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岑越不像另外兩個,他什么也沒背,腳步卻重似千斤,只因為他比另外兩人看的更明白,那就是虞墨真的對那人很動心,可是,“隊長,他不合適?!?/br>“可我放不下他,很多年。”虞墨跑的速度不快,所以回答問題也沒有哼哧喘氣,甚至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平靜。“我看不出他哪好,也不明白他哪值得你自毀前途?!睉崙嵉?,不顧何杰一直使眼色,更懶得理馬飛鵬二百五的費(fèi)解求解釋,岑越希望自己的不滿能打消這人的念頭,因為那人明明是個狐貍樣狡猾的心性,還披著一張小綿羊的外皮,這樣的人,無論男友,都應(yīng)該清出隊長身邊。“好不好,適不適合都不是你們該關(guān)心的,我?guī)麃砭褪窍敫嬖V你們,他就是我愛的人,不是因為他是男的我才愛,而是因為我愛上了他,不巧是男人,所以假如我戰(zhàn)死沙場,他便是我交托你們照顧的人?!?/br>馬飛鵬這時才恍然大悟,“隊長,原來你和那小哥是這種關(guān)系?!?/br>何杰無奈的白了白眼,這是才知道嗎?那之前做的沉思狀,也是因為沒反應(yīng)過來嗎?真是蠢得一塌糊涂,不愿理那白癡,何杰在看看岑越,那表情是完全的亂了心神。如果說沈逸點(diǎn)出他的有愛不敢說是動了根基,那現(xiàn)在虞墨為了愛甘愿拋下前途,甚至交托身后,更是好像將他的心連根拔起,“你真的為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弄到部隊來那就是盡人皆知了。”眼看說服虞墨無望,岑越希望至少能勸說這人收斂些,至于兩人能不能走到最后,相信隊長的父母,也不會輕易說通。“呵呵,那人可是明目張膽的來搶親,現(xiàn)在是個消息靈通的都知道我們關(guān)系,那帶不帶來都一樣,而且如果真為了這事,就把我清出隊伍,那這里也一樣不值得留戀,所以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萬一我被叫走,也許就不回來了,但是當(dāng)兵是給國家和人民當(dāng),不是給我個人,所以到時該訓(xùn)練訓(xùn)練,不然損失的都是自己?!倍谕曜约阂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