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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追隨他而去,死她不怕,可她不能帶著謀殺親夫的罪名去死! 龐二郎疼她,兩人成婚后,由于龐母不喜歡張氏,龐二郎便主動提出分家,幾乎是沒要什么東西,帶著張氏出來另立門戶,他想給她買銀鐲子金耳環(huán),因此賣力做生意,婚后數(shù)年無子,他也不嫌棄,不聽龐母的休妻,本來他們都商量好了,這次做了生意回來,攢夠了本錢,他們兩口子便在縣城盤一個鋪?zhàn)樱蘸蠓蚱迌扇撕秃兔烂肋^日子,若是還沒有孩子,便過繼一個或是抱養(yǎng)一個,老死了也有人送終摔盆兒…… 那碗手搟面是她親自下的,用的是家中剩下的精細(xì)白面,她平時舍不得吃,想等著夫君回來,把好的留給他,怎么就有毒呢?怎么就把夫君毒死了呢? 張氏到現(xiàn)在都還渾渾噩噩,她總覺得二郎還沒死,總覺得明日二郎就要回家,挑著貨擔(dān),笑呵呵地喊她娘子,從懷中掏出給她帶的禮物……或是一朵絹花,或是一只鐲子…… 眼看著就要過上好日子,人怎么就沒了呢? 皎皎在屋頂上看著,忍不住眼圈泛紅,她靠著師兄的肩膀,喃喃著:“張氏好可憐,她那婆婆雖然哭喊,眼淚卻很快止住,張氏雖不反抗,卻始終淚流不止?!?/br> 折寒摟著她:“皎皎別怕?!?/br> “師兄,我、我想……” 折寒最了解她,不用皎皎開口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師兄帶你去。” 他們已經(jīng)從堂審中得知了龐二郎被埋在何地,皎皎膽子大,若只因?yàn)辇嫸善吒[流血,便說是中毒而死,皎皎覺得不夠妥帖,張氏不肯承認(rèn)手搟面有毒,在剩下的白面喂狗之后,狗也沒死,可誰能保證張氏不是在做好了面之后下的毒? 想知道龐二郎究竟是不是被毒死,看看他的尸體就行。 此時此刻,正在與柴泰飲酒狂歡的無塵島島主折弋,打死他都想不到,他的女兒跟那沉穩(wěn)的徒弟,居然攜手去挖人墳頭…… 挖墳這種事,自然不用皎皎做,她出門在外,自然有自保的本事,尋常人靠近不了她,雖然她沒有學(xué)過驗(yàn)尸,但她會的東西可多了! 幸好眼下天氣還不算太熱,龐二郎的尸體腐化的不是特別厲害,但是讓皎皎很生氣的是,龐二郎的棺材質(zhì)量一點(diǎn)都不好,所以滲進(jìn)去不少潮濕泥土,導(dǎo)致尸體有些損壞。 她奇怪道:“聽說龐二郎走南闖北賺了不少錢,張氏在家中也做女紅貼補(bǔ)家用,他們兩口子想攢錢盤鋪?zhàn)?,張氏入獄,那攢的錢應(yīng)該還在吧?給龐二郎入殮的是他親爹娘及大哥,怎么就買這種薄皮棺材?難道連口好的棺材都買不起?” 折寒面色淡然:“這世間能叫骨rou親情分崩離析的,無非是錢權(quán)勢力,龐二郎無兒無女,若是妻子也出了事,那他的屋子銀子,自然有兄長侄兒繼承。” 說著,他袖中劍已經(jīng)劃開了龐二郎的壽衣,“這壽衣質(zhì)量也奇差無比?!?/br> 龐二郎身上沒有明顯傷痕,如果不看腐壞或是被損壞的部位外,他真的不像是中毒死的,七竅流血,在皎皎看來,更像是受到什么沖擊或是碰撞,當(dāng)時沒有注意,但血管受損,導(dǎo)致回到家后,血液堆積這才致命。 現(xiàn)下的仵作驗(yàn)尸十分簡單,有時連死者衣服都不脫,檢查下口鼻便算完,至于剖開,那更是天方夜譚。 “嘎嘎嘎——” 正在皎皎疑惑死因時,突然傳來一陣桀桀怪笑,這笑聲著實(shí)古怪詭異,聽得皎皎頭皮發(fā)麻,她嚇了一跳,折寒立刻將她摟入懷中,“閣下是誰?請現(xiàn)身?!?/br> 一棵大樹后緩緩走出個奇怪的小老頭兒,這小老頭兒腳步沉重,一看便是不會武功,氣息也平常,但折寒愣是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下一秒,折寒頓覺渾身無力,呼吸困難,他撲通一身跪在了地上,重重喘息,皎皎嚇了一跳,捉住他的手把脈:“師兄!你怎么……” “哈哈哈哈,臭小子,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運(yùn)力,我這毒專門針對你這種高手,內(nèi)力越是深厚,越是動用氣息,中毒越深,你小子練武成性,連日常呼吸都在吐納,你不中毒誰中毒?” 皎皎大怒:“你這個壞老頭!不許你害我?guī)熜郑】彀呀馑幗怀鰜?!?/br> 小老頭兒打量著皎皎,嘖嘖稱奇:“你這小丫頭倒是不錯,腦子靈光,膽子也大,還懂點(diǎn)醫(yī)毒皮毛?!?/br> 皎皎:“我才不是只懂皮毛!我爹爹教我的!我、我雖然沒全學(xué)會,但至少學(xué)到皮毛下的rou了!” 怎么可以說她只懂皮毛! 小老頭兒哈哈大笑:“那你知道此人是怎么死的么?” 皎皎瞬間蔫兒了:“……不知道。” 緊接著,讓她驚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小老頭兒背著手走過來,他生得不是很好看,個頭矮小容貌丑陋性格又古怪,還一腳把師兄踹到一邊,皎皎又怒了:“不許欺負(fù)我?guī)熜?!把解藥給我!” 折寒試圖握劍,他怕這小老頭對皎皎不利,可小老頭兒卻懶得理他,而是打開了身上背著的箱子,箱子一打開,皎皎驚了! 里頭是各色各樣的刀子,有些奇形怪狀,有些特別大,有些特別小,薄如蟬翼,從未見過。 緊接著,小老頭兒戴上了一雙稀奇的手套,火折子燒了下刀片,輕輕松松,劃開了龐二郎尸體的胸膛! 皎皎:?。?! 小老頭兒慢悠悠地取出尸體內(nèi)臟,因?yàn)槭w內(nèi)部腐爛情況比外部嚴(yán)重,所以胸腔一割開,便放出一股極其難聞的尸臭,差點(diǎn)兒沒把皎皎熏的暈過去,小老頭兒卻滿不在乎,甚至還能拿起一塊肺,放到鼻尖聞一聞,“嗯……無甚異味。” 這還叫無甚異味?! 小老頭兒沖皎皎招手:“小丫頭,你過來。” 皎皎磨磨蹭蹭。 “不過來,我就毒死你那個傻子師兄?!?/br> 皎皎乖乖過去了,小老頭兒把龐二郎的肺拿給她看,皎皎突然察覺到不對:“他的肺……怎么這么大?” 有點(diǎn)太大了。 小老頭兒施施然道:“是啊,這人的肺,怎么這樣大?” 皎皎盯著他,結(jié)果小老頭兒卻不肯往下說,她急得不行:“爺爺,為什么呀,您倒是說呀!” 小老頭兒又開始嘎嘎嘎笑,這回笑得卻不讓皎皎害怕了,她焦急地等待解答,小老頭卻答非所問:“我知道,可我為何要告訴你?” 皎皎一愣:“為、為了伸張正義?” 她立刻開始好言相勸:“這死者龐二郎的妻子被誣陷謀殺親夫,說是那女子將丈夫毒死,死者的一家人正在公堂上吵鬧不休,若是老爺爺你能幫忙洗清冤屈,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小老頭兒搖搖頭:“我可不在乎這些虛名,旁人死不死,管我什么事?沒興趣沒興趣。” 折寒強(qiáng)撐著站起來,他真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