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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常撐船去往俗世,換些東西回來,他自然也知道數(shù)年前亂世便已結束,如今又有了新的朝廷,新的皇帝,百姓們又重新過上了安穩(wěn)日子,不至于再四處漂泊流浪做難民。 而那些死于戰(zhàn)亂的人,自然也就死了,不會被人記住。 這就是他們的命。 普通人的命,怎么能叫命呢? 皎皎想要偷溜出島玩,自然不敢被爹爹知曉,但她依賴師兄,其實叫她一個人出去她還是害怕的,可若是有師兄陪著那就不怕啦,師兄再厲害不過,可以保護她的! 折寒雖然不愿讓她出島,可皎皎威脅說若他陪同,她便尋個日期自己偷偷溜走,相比較而言,那還是他陪著一起比較安全。 于是兄妹倆趁著折弋不在島上,出島訪友之際,悄悄留書一封給照顧他們的島上侍從,藏在了采購船上,跟著到了俗世。 他們所住的島上種滿杏花,名叫無塵島,與島上比,塵世中人更多,多的皎皎這個小土包險些目瞪口呆,張大眼睛看著來來去去絡繹不絕的行人。 折寒倒是還好,他雖也多年未出島,但終究是在俗世長大,牽起皎皎的手,帶她在城中四處閑逛。 出來之前,他還帶了一些銀子,銀子在島上沒有用處,在外頭卻是大大的有用。 至少,能給皎皎買許多她想吃又沒吃過的東西,還能帶她去很多有趣的地方逛一逛。 皎皎十分開心,她還是第一次出島,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便以為這外面的世界就如看起來這樣幸福祥和,人人都過得很好,彼此之間也是一團和氣。 直到她跟師兄被人圍住,才叫她察覺出不對。 皎皎雖然才十歲,卻生得無比美貌可愛,折寒更是相貌堂堂,有這樣出眾的姿容,又無下人跟隨保護,自然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安分的人。折寒袖中劍蓄勢待發(fā),卻不愿惹事:“煩請諸位讓開?!?/br> 這些人奉命前來圍堵,誰會愿意讓開?自家主子擺明了看上那伶俐漂亮的小姑娘,正要抓回去嘗嘗鮮,怎么舍得放手? 可惜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哪里是折寒對手?根本用不著皎皎出手,這群人便躺在地上慘叫連連,折寒將劍尖抵在一人喉嚨處,冷聲質問:“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也沒什么骨氣,三兩句便將主子賣得干干凈凈。 原來是這城中勛貴之子,家大業(yè)大,游手好閑,惟獨一個癖好,喜好年幼孩童,男女不論,尤其愛聽他們哭喊求饒,稚嫩童音聽起來令人酥了骨頭,被他玩弄致死的孩童不知凡幾,尋常無人敢惹。今日恰巧看見皎皎,立時就動了心思,其實折寒生得也極好,可惜因為常年練武儼然有了大人模樣,年歲不得公子喜歡。 折寒聽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訴說,俊臉冰冷,他將皎皎護在懷中,問了那公子的地址,便捂住皎皎眼睛,將人殺了。 這等為虎作倀之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的無辜孩童。 隨后帶著皎皎前去尋仇,皎皎十分乖巧,依偎在折寒身邊不亂跑,折寒破窗而入時,那公子還在與人談論孩童的美妙之處,說到污穢處,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然這笑只持續(xù)了幾秒便戛然而止,坐在他對面的幾個公子眼睜睜看著那個頭顱突然在脖子上轉了幾圈掉下來,落在地上骨碌碌滾了老遠,鮮血從脖頸噴薄而出,這恐怖詭異又荒謬的一幕,將這幾人嚇得當場昏死過去。 折寒將皎皎留在屋頂,示意她捂住耳朵,才進的房內,殺了那公子后,他又面不改色,將其他幾人一一閹了,這才離開。 此地不宜久留,此人父親乃是當?shù)匾话?,還是趕緊離開得好。 折寒算得不錯,他與皎皎出城不久,城門即刻緊閉,開始全程排查。 但今日已經回不去了,采購船已經回島,就算租船回去,也得等明日。 皎皎道:“江湖兒女,哪里那么金貴,什么地方都能住?!?/br> 她大言不慚說自己是江湖兒女,折寒被她逗笑,瞬間莞爾,皎皎見師兄笑話自己,如何肯依?立刻撲上來,趴在折寒背上拽他耳朵搖晃他肩膀,不許他笑。 爹爹是江湖中人,師兄也是江湖中人,那她自然便是江湖兒女,這有什么不對? 折寒不敢再笑她,怕皎皎小姑娘惱羞成怒,便帶著她去了一戶人家借宿。 這戶人家是一家六口,年邁的祖父祖母,正值年輕的夫妻,還有一雙兒女,歲數(shù)與皎皎差不多大,家中甚是清貧,折寒給銀子時他們還不好意思收。 “只幾頓清茶淡飯,如何使得???” 這么大一錠銀子,少說有五兩,他們莊戶人家一年到頭的嚼頭,能有十兩銀子便過得很滋潤了。 皎皎不知人間疾苦,折寒卻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家人不肯收銀子,他也不強求,只是次日離開時,仍舊將這銀子悄悄放在了桌上,待到這家人發(fā)現(xiàn),他早已帶著皎皎走了老遠。 跟師兄在一起,皎皎永遠不覺得無聊,哪怕是抓野雞野兔來烤著吃,只能野外和衣而眠,只要有師兄在身邊,她都是不怕的。 而且晚上冷,師兄都把她抱在懷里摟著睡呢! 師兄身上那么溫暖,皎皎可喜歡師兄了! 兩人在外頭又玩了幾日,估摸著折弋訪友將要回來,兄妹倆也不敢再在外頭逗留太久,租了一座船,無塵島可不是這么好去的地方,尋常船只不懂陣法便會被困繞其中,到了陣法外圍,折寒便帶著皎皎以輕功點水回到島上,腳尖沾地,頓時發(fā)現(xiàn)島上氣氛凝重。 二人心中瞬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吧?! 結果世事便是如此無常,且巧合,折弋提前訪友回來,發(fā)覺女兒與徒弟都不在島上,看到留言后險些氣死,折寒與皎皎頓覺頭皮發(fā)麻,兩人慢吞吞蹭著去了折弋那里請罪,果不其然,折弋已經坐著等他們了。 罰折寒不懂事帶皎皎出島,折寒心甘情愿受罰,所以罰他沒用,要罰皎皎;罰皎皎不乖偷溜出去,皎皎也毫無怨言,所以要罰折寒??傊?,折寒的錯要罰皎皎,皎皎的錯則要罰折寒,這兩人才會吃足教訓,下次再也不敢。 折弋又問:“此番出島,可有遇到危險?” 兄妹倆搖頭,畢竟對他們來說,那個什么公子算不得危險。 折弋卻道:“我怎么聽說,離無塵島最近的城鎮(zhèn),有位年輕公子被江湖賊寇給殺了?甚至于與那年輕公子交好的幾個人,也都出了事,落下了一身的殘疾?!?/br> 皎皎瞪大眼:“還有這種事?” 她學醫(yī),對人體構造十分清楚,自然知道折寒做了什么,但皎皎不覺得師兄做錯了,所以自然不會承認。 折寒卻干脆利落地跪下:“是徒兒做的,請師父責罰?!?/br> 這是對外頭的說法,那死去的公子是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