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75
的是,得瞞著主君,決不能讓主君知道這樁丑事,決不能! 可惜,越怕發(fā)生什么,就越會發(fā)生什么,世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還有玲瓏在里頭的推波助瀾? 第979章 第八十九片龍鱗(七) 這下可好, 以往說什么玲瓏勾引莊鄴,要搶邢萱夫君的話,此時再聽來, 簡直如同笑話一般! 莊夫人也是真的冤, 她本意是想跟女兒重歸于好,然后再給女兒跟侄兒創(chuàng)造機會, 哪里需要真正肌膚相貼?便是兩人獨處一室,稍微久一點, 她也有理由讓這樁婚事成了!結(jié)果這糕點里卻被人下了藥,最可氣的是,萱娘以為是她下的! 這還真是冤枉了莊夫人,可那又怎么樣呢? 誰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 反正邢萱不信, 母親為了讓她嫁回邑陽娘家已經(jīng)要瘋魔了,這種情況下, 無論莊夫人做出什么事, 她都覺得不意外。主要也是這么多年, 她跟莊夫人相處的最久,父親與阿兄也許不清楚母親的性子,邢萱卻最為了解, 又好面子又氣量小, 寧可她負(fù)天下人, 亦不可天下人負(fù)她, 當(dāng)然, 這個天下人里頭,還得把父親給摘出去。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最終也沒能瞞得過邢冀。 莊夫人大受打擊,萱娘便是失身給下人, 也比失身給玲瓏這個外室子強!他們二人可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這若是傳出去,整個濰州的臉都別想要了! 邢淳亦是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那嬌弱纖細(xì)的外室女是個meimei,結(jié)果卻是弟弟?這、這壓根兒看不出來??!平日里玲瓏的表現(xiàn)與女子根本沒有區(qū)別,誰敢說她是個男子?她哪里像個男子?! 別說他們了,就連邢冀都開始懷疑人生,他雖然表現(xiàn)得像是個好夫君、好父親,但實際上與那女子畢竟沒有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甚至在那女子面前,他都是以華安帝舊部的名義出現(xiàn),萬萬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那樣試探小心,那女子居然還對他如此防備,竟連生下的胎兒性別都不曾告訴他! 這華安帝遺腹女,與華安帝遺腹子,區(qū)別可大了! 若玲瓏是女子,他便可以借她之名振臂一呼,天下忠君愛國之人定會響應(yīng),此后劍指佞臣,成就一番霸業(yè)不在話下。但若玲瓏是男子……那華安帝便是名正言順的有了繼承人,他若是想要那位子,便是與竇賊相同的亂臣賊子! 精心籌謀十?dāng)?shù)年,難道要為他人做嫁衣裳? 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邢冀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得知此事后,立刻對玲瓏生出忌憚之心,這孩子能隱藏這么多年而完全不被自己發(fā)現(xiàn),可見也是心有城府,那么自己的野心,他會不會也知道?若是這樣的話……邢冀那一顆曾經(jīng)貨真價實的慈父心,此時此刻宛如在油鍋里煎熬,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可能性,這幾乎是把他的全盤計劃一把掀翻! 因此對邢冀來說,最大的問題根本不是什么同父異母姐弟茍且,因為玲瓏與萱娘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而是要不要承認(rèn)玲瓏的身份,以及承認(rèn)了之后,自己該如何抉擇! 是像竇賊一樣架空皇帝自己當(dāng)家做主,只拿皇帝做名號,還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勢力拱手奉上?畢竟人家才是正統(tǒng),才是真真正正的皇室后裔!倘若華安帝還沒死,那么玲瓏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這就得說到邢冀的人設(shè)了,要說他這人忠君愛國,那純粹扯淡,他野心勃勃,想要爭一爭這無主的天下。當(dāng)今皇帝的身份究竟真假,世人皆知,且登基數(shù)年,連個骨血都沒留下,誰人不知竇賊打得什么主意?若是真叫那假皇帝有了兒女,竇賊這戲還怎么往下唱?所以假皇帝必然是不會有子嗣的,待到時機成熟,竇賊定會逼他禪位,如此也算是“名正言順”。 然而現(xiàn)在華安帝當(dāng)真有個遺腹子,那形勢則完全不一樣。 禮義廉恥,忠君愛國,即便江山迭代,也仍然有無數(shù)人支持正統(tǒng),因此濰州邢氏如此受人追捧,也與邢冀所表現(xiàn)出的“我只服先帝我一心匡扶正統(tǒng)對竇賊及假皇帝不共戴天”的態(tài)度有關(guān)。要是有朝一日世人知道他將華安帝遺腹子藏起來這么多年還假裝不知情,信不信頭先那些贊美他的人,扭頭就能對他破口大罵? 現(xiàn)在提起濰州牧邢冀,誰不是比著大拇指贊揚,說他正氣凜然忠心耿耿。 玲瓏心想,這就是立人設(shè)的壞處,人設(shè)雖然能讓你吸粉無數(shù),可一旦崩塌,那可是要被全天下嘲的。 要臉還是要江山,邢冀選一個。 他到底還是比竇賊有底線,換作竇賊可能想都不想就要把玲瓏給摁死,但其一,這么多年的相處下來,邢冀是真心疼愛玲瓏,對他甚至比對自己的子女都好,二,也是他越不過心里那道坎兒,他要爭天下,是因為皇室子嗣凋零,只剩下龍椅上那么一個冒牌貨,眼下他身邊卻有個貨真價實的…… 這一點,從他堅持立原主與邢淳所生的長子為皇長孫上也能看得出來,邢冀這人骨子里還是有氣節(jié)的,也重承諾,雖然后來那孩子并沒有登上皇位,但那時邢冀早已駕崩,新帝是邢淳,他能管得了身前,又如何處理身后事呢? 莊夫人見主君臉色凝重,還以為他是在憂心這丑事,她心一橫,道:“此等丑事決不可宣揚出去,我方才與嫂子商議過,仍舊可以把萱娘嫁回去,至于那外室子……若是主君首肯,也能處理的干凈?!?/br> 若是以萱娘為代價能除掉那外室子,莊夫人覺得倒也不虧。 誰知邢冀聽她這樣說后,臉都綠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誰允許你私自做下如此決定?若是你傷了玲瓏一根頭發(fā),我都饒不得你!” 莊夫人生平頭一次聽到主君對自己如此厲聲厲色,不敢置信:“……主君?” 邢冀站起身來,拂袖而去,根本不想搭理她,留下莊夫人悲慘落淚,自怨自艾,順便又將玲瓏及其生母詛咒了千萬遍。 玲瓏睡飽了一覺醒來,整張小臉白里透紅,氣色極好。邢萱坐在一邊,他睡著的時候她也一直看著他,心中生不出絲毫怨懟,只覺得是造化弄人,若非母親算計,他們也不至于如此。 邢冀這下可不敢讓玲瓏去見他,而是親自過來,玲瓏盤腿坐在床上,身上的衫子松垮垮掛著,邢冀不由自主地往他胸口瞟——雖然很扯淡,但那胸口真的毫無起伏,潔白細(xì)嫩,除了沒有小鼓包之外,無論是雪白的肌膚還是纖細(xì)的腰肢,你說是女人那絕對是有人信的,偏偏就是沒胸! “父親!” 沒等邢冀琢磨好自己該怎么面對這件事的時候,玲瓏已經(jīng)如往日一般撲了過來,整個人還跟個孩子似的,讓邢冀想起往日那女子還活著時,自己去看他們,玲瓏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