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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因此當信陽候到達城門口時,兄妹倆已經在等著他了。 只一照面,玲瓏便認出這人是當日殿試時與她對視的男人,他胯下那匹駿馬還記得她,見著她又忍不住把前蹄彎了彎,顯然信陽候也很意外會遇見她,與謝寂寒暄過后,總有意無意地朝他看。 謝寂對信陽候十分冷淡,他對皇帝也這樣,不熱絡不親近,刑部的同僚都說他是塊不能融化的冰山,但跟謝寂這樣的人共事也非常舒服,因為他不跟你拐彎抹角,只做實事,再加上他出身貧寒,又不與他人來往,皇帝心中對他也很是信任,否則哪里輪得到他一個六品主事來做這個欽差? 大家都明白,只要謝寂漂亮的辦好這件差事再活著回來,那他日后便要一步登天了! 只是,想要辦好可不容易,想要活著回來,那更是難上加難。 因為見過玲瓏,信陽候自然知道她是個姑娘,從她對謝寂的稱呼中,又得知二人乃是兄妹,對于謝寂前去辦差還帶著meimei,信陽候覺得不妥。他也說不出自己為什么會反對,就是覺得此行過于危險,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是在家中等著才好。 與冷若冰霜的謝寂相比,小姑娘則愛笑多了,不知為何,信陽候卻覺得他們兄妹卻是一樣的冰冷,只是一個外表體現了出來,一個隱藏在了內心,就好像……無論怎么努力,也無法觸碰他們的心,得不到他們的敬重,也得不到他們的愛。 “侯爺與其擔心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绷岘囆Σ[瞇地說道,“我跟哥哥是永遠不會分開的?!?/br> 謝寂見人已到齊,也不與信陽候說話,“龍兒,走了。” “來了!” 兄妹倆齊齊夾了下馬腹,頓時便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可見騎術精湛,看得信陽候不禁眼熱,當年還在戰(zhàn)場上時他亦是有勇有謀的大將,后來幾國約定不再開戰(zhàn),他才從戰(zhàn)場退下,身上的陳年舊傷還沒養(yǎng)好,便覺得身子骨都軟了,如今見這英姿颯爽的兄妹倆,心中無端也生出萬千豪情,登時駕馬揮鞭追了上去! 他手下的八名侍衛(wèi)馬術也是極好,于是苦了最慘的長生,一個人落的老遠…… 好在謝寂與玲瓏還知道有這么個小廝在,酣暢淋漓的跑了一段后便停了下來,長生在后頭跟馬兒一起哼哧哼哧的跟上,忍不住抱怨:“爺,小姐,你們別跑這么快,小的吃不消??!” 他們家爺天賦異稟,什么都會,小姐更是冰雪聰明,學東西比所有人都快,但兩位能不能體諒一下他只是個腦子一般般靈光的小廝啊! 謝寂瞥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意味很明顯:沒用。 長生悲憤地抓了把馬兒的鬃毛,馬兒頓時噴了個響鼻,撅了下后蹄,顯然對于他抓自己的鬃毛很有意見,長生差點兒沒從馬背上給撂下來,終于老實了,也不敢欺負馬兒了。 明明是一起出行,彼此間卻冷淡的仿佛是兩幫人,謝寂兄妹都不主動跟信陽候說話,信陽候卻不知為何并不生氣,倒是他身邊的護衛(wèi)們覺得這兄妹二人不識好歹,若是可以,真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前頭三位欽差都是死在甘州,謝寂如果也死在甘州可能太明顯了,所以他們出發(fā)的第二天便遇上了攔路搶劫的盜匪團伙,橫亙在官道上虎視眈眈,從打扮、氣質、武器上來看,就是很常見的那種打家劫舍的敗類,但謝寂也好,信陽候也好,都沒有輕視他們。 他們一行人神色匆匆,八名護衛(wèi)更是訓練有素,尋常人見了便知身份不凡,怎么還會冒死撞上來? 只是這背后是誰的手筆,那就另當別論了。 謝寂將meimei擋在身后,信陽候也不廢話,直接與護衛(wèi)隊一起殺了上去,這群山匪收錢辦事,本就沒什么真本事,哪里經得起真正在戰(zhàn)場上刀尖舔血的人的攻擊,沒一會兒便被打得七零八落跪地求饒了。 謝寂冷眼看著,解決了后便駕馬繼續(xù)前行,惹得一名護衛(wèi)怒道:“豎子無禮!侯爺救了他的命,他卻連一個謝字都不曾提!” 其他幾名護衛(wèi)也怒容不減,他們都是跟隨信陽候多年的親信,對信陽候敬佩有加,他們侯爺可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大將,這謝寂不過是個無名小輩,怎敢如此無禮?! 信陽候卻并不惱怒,反而制止他們道:“這有什么好謝的,我與他都是為皇上辦事,互幫互助是本分。你們給我記住,若是叫我得知你們對謝大人不敬,休怪我翻臉無情?!?/br> 玲瓏耳尖,雖然離得遠,卻聽見了信陽候的話,她手里握著韁繩,好奇地對謝寂說:“哥哥,他好像完全認不出我們?!?/br> 謝寂淡淡道:“過去了這么多年,該忘的,早就忘了?!?/br> 誰會把自己的恥辱記在心上呢? 謝寂甚至開始懷疑,幕后之人會不會就是信陽候自己,因為他覺得從前的妻兒登不上臺面,因此要他們顛沛流離,不得好死。若是這樣的話…… “可是他連哥哥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謝寂目光溫柔地看了meimei一眼:“你我早年便沒了蹤跡,這天下得有多少姓謝之人,又有多少人叫謝寂?” “可是他難道都沒發(fā)現,哥哥跟他長得有幾分相似嗎?” 玲瓏倒是覺得其中另有隱情,信陽候對他們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自然,不見絲毫心虛,好像他的人生中本就沒有他們兄妹二人,也沒有一個叫梁沛的女子。 謝寂卻不愿聽meimei給信陽候說話:“無論他發(fā)沒發(fā)現,都與我們無關,總有一天,這賬我是要討回來的?!?/br> 玲瓏知道一時半會想要說服他很難,不過她可不會為了信陽候跟哥哥吵架,就算哥哥沒理,就算信陽候有足夠的苦衷,她也是想都不想就站在哥哥這邊的。 又過了兩日,一行人成功抵達甘州,到甘州前謝寂便與信陽候兵分兩路,信陽候前去府衙見甘州知州寇文軒,而謝寂則與meimei換了衣裳裝作普通人進了城,直奔那家客棧。 到了客棧,見了那名掌柜,對方非常驚訝他們居然會出現在這里,告訴他們甘州如今是易進難出,這也是為何他上個月沒有寫信給謝寂的原因,因為看管極嚴,不允許城內的人遞消息,哪怕信上沒有任何問題也不行,可見寇文軒嚴防死守,就是怕被發(fā)現。 謝寂與玲瓏便順勢在客棧住了下來,客棧生意蕭條,外頭街道上更是人煙渺茫,比起之前來時愈發(fā)荒涼死寂,從前還能見著幾個攤販,如今是連攤販都寥寥無幾,偶有行人路過,也都是滿臉灰敗,表情麻木,再加上甘州陰雨連綿,愈發(fā)使人心情沉重。 地面上亦是泥濘不堪,干干凈凈的鞋子踩上去,再抬起來便沾了一層污泥,對于愛干凈的玲瓏來說太氣人了,所以她下馬的時候是謝寂把她抱下去的,進了客棧房間她便趴在窗臺上往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