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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廢人一個,嫁人便如害人。 霜織說著,眼圈兒微微紅了,她跟玲瓏虛以委蛇時能夠很自然地掉下眼淚,可涉及到自己的尊嚴,便是硬撐著不肯哭,總覺得眼淚若是落下來,最后那點自尊也蕩然無存。 可對玲瓏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事兒。 “那又如何?” 霜織一愣。 “我本就沒有傳遞香火的打算,我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就算有我也不讓你生啊。”這回玲瓏說得可理直氣壯了,“你盡管嫁我便是,包準你不會受婆母的氣,我娘是個好女人,她會疼你的?!?/br> 王氏的宗旨就是兒子好我就好,兒子說啥我就干啥,絕對不會跟兒媳婦爭風(fēng)吃醋,她兒子十八了身邊連個母的都沒有她已經(jīng)急得不行了。 “說句不好聽的,我現(xiàn)在跟我娘說我要娶頭母豬,我娘都會鼓掌高興?!?/br> 霜織:…… 她沉重的心情也叫他給攪和了,不由得掩嘴失笑,粉嫩的臉蛋笑中帶淚,嫵媚動人,玲瓏輕輕親了她一口,她只怔了片刻,便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 兩人說定了事兒,玲瓏干脆道:“三日后賞菊宴,你盡管去。” 霜織還是有些踟躕:“可是……一旦被人認出來……” “放心。”玲瓏微微一笑,“有我呢。” 她看著他,心頭那些觸動幻化成柔軟的暖意,游走在四肢百骸,多年來冰冷無助的靈魂終于被陽光包圍,仿佛此后余生,都不必再驚慌害怕。 不過……霜織萬萬沒有想到,大人所說的有他呢,就是指這個。 晁慧心賞菊宴當天,由于前一天晚上心緒不寧,霜織起得特別早,她梳洗完畢玲瓏就來了,還拎了個精致的小木箱子。 當著她的面打開,里面要是她沒看錯,應(yīng)是些……胭脂水粉? 霜織容貌美麗,素面朝天時看起來年紀更小些,她眉毛生得好,無需多余點綴便顯得嬌媚而不失英氣。玲瓏把她摁在梳妝鏡前,霜織微微睜大了眼,“……大人?這個你也會?” “當然,除了生孩子,沒有我不會的?!?/br> 霜織有些想笑,卻被他捏著下巴不許動,便只眨著眼睛,任由他在自己面上動作,信任之情溢于言表。此時此刻,她心中已想不到別的,只能看見面前那張俊美綺麗的面容,以及他略顯冰涼的手指在自己面上動來動去,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被霜織銘刻于心。 她又害怕,又期待,又渴望幸福,又不敢追逐幸福。 像她這樣的人……真的也可以嗎? 一炷香后,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霜織險些認不出來了!她敢保證,便是那些往日見慣了她的高官,恐怕也認不出來!僅僅是上了妝而已,卻判若兩人! “這世上生而相像者有之,你切記不可露怯,你相信你是誰,你就是誰。”玲瓏捏捏她的臉蛋兒,“教坊司的經(jīng)歷不是恥辱,被錯待被欺辱,你的脊梁骨都不曾彎過,怎么眼看雨過天晴,卻開始瞻前顧后了?從此以后,你是穆家驕傲的女兒,而不是教坊司的霜織。” 他說著,又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隨身玉佩,這塊玉佩本是今上所賜,玲瓏很喜歡,到哪兒都帶著,因其成色極好,溫潤清透,許多人都認得,見玉佩,當如見柳玲瓏。 “穆家出事時你僅有三歲,我去問過霧見,她說家人疼愛于你,三歲了還叫你寶兒,連大名都尚未為你取?!?/br> 霜織呆呆地望著他。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绷岘囉H自將玉佩系到她腰間,笑得張揚又自信,“甘香寒,不知道這個名字你喜不喜歡。” 甘平本就虧欠穆家,讓霜織頂替甘小姐的身份,也算是他贖罪了。 霜織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腰間玉佩,半晌,仰頭沖玲瓏嫣然一笑:“我很喜歡?!?/br> 她在心中又把“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句詩念了一遍又一遍。 她冰雪聰明,又飽讀詩書,一聽便知玲瓏是想說什么,他是想告訴她,只有經(jīng)過不斷地磨練、苦難,才能達到美好的品質(zhì),他的意思是,對他而言,她是很珍貴的,無需妄自菲薄。她應(yīng)該有穆家女的傲骨,而不是迷失在過往的屈辱中。 只有放下過去,才能得到新生。 “大人放心吧。” 香寒站起身,朝玲瓏福身行禮,端的是儀態(tài)萬方,貴女風(fēng)范:“香寒不會讓你失望的?!?/br> 玲瓏將她送上馬車,又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香寒頻頻點頭,愈發(fā)斗志昂揚,玲瓏特意把八斤派到她身邊,八斤心思細膩性格穩(wěn)重,絕對算是個好幫手。 四斤跟在他身后搓手手:“哎喲公子,咱家是不是要多出個主子啦?” 玲瓏見不得他這臊眉耷眼的德性,啪的一巴掌拍他腦殼上,把四斤拍的原地蹦跳,敢怒不敢言,心想公子再這樣虐待他,他就找老太太告狀去! 賞菊宴中,有交好的貴女發(fā)覺晁慧心心不在焉,頻頻走神。晁慧心乃是晁文華之孫女,在貴女圈也是人人追捧,便有人關(guān)心道:“慧心?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晁慧心回過神,露出一抹苦笑:“倒也無妨,只是在想,甘小姐怎么還沒來?!?/br> “甘小姐?” 眾女茫然,原諒她們孤陋寡聞,實在想不到姓甘的是哪戶人家。 晁慧心見狀,柔柔一笑,她本是驕縱性格,前世因此與人積了不少怨,乃至于死到臨頭無人問津,反倒被人奚落,如今她改了,變得溫柔體貼,引得不少貴女稱贊,愈發(fā)追捧跟隨。“是那位不幸身亡的甘大人之女,甘大人死后,她便孑然一身,我想著,便不如邀她一同賞菊,卻不知她竟沒有來,想必是我多事了?!?/br> 語氣多有悵惘。 旁人忙勸:“好言不勸該死鬼!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難不成還要我們?nèi)ト咚恼埐怀桑炕坌牟槐靥o她臉面!今日她不來最好,她若來了,我等定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為你出這一口惡氣!” 一群人紛紛點頭,覺得這甘小姐太過不識抬舉,著實令人反感。玲瓏要是在這里非笑掉大牙不可,晁慧心以為她是誰?合著你給了請?zhí)思揖偷脕?,不來就是不識抬舉?臉大如盆,真當自己是天仙啦?好歹照照鏡子看看那張臉,到底誰才是該死鬼! 摩拳擦掌之際,下人來報,說是甘小姐來了。 晁慧心精神一震! 她原本想的,也許甘小姐早已死去,如今這個是冒名頂替,誰知等甘小姐款款而來,晁慧心那只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瞬間就捉緊了椅子扶手! 她竟真的沒有死! 難道老天爺就這樣偏心!為何不能讓自己稱心如意?! 很快,晁慧心的視線就落到甘香寒腰間那塊玉佩上,如此成色的上好玉佩,不正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