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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被霜織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哎喲,上回她進(jìn)了霜織的屋子,可把她這老臉都給羞紅了! “柳大人來啦?”她連忙迎上去,雙手接過玲瓏拋出來的金元寶,笑得諂媚,“霜織這幾日可是一直在休著呢,不曾接過旁的客!以老身看啊,這是要給柳大人守身啦!” 玲瓏配合地做出一副驚喜之色:“當(dāng)真?” 他著實是把沉溺美色四字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眼角眉梢都是春色,mama哪里會有懷疑! 兩人說笑著進(jìn)了三樓,只見霜織對面屋子那處,有個二十來歲的美貌女子,見了玲瓏狠狠哼了一聲,把門給甩上了! mama連忙賠笑道:“那是霧見,向來與霜織過不去,又因著年紀(jì)大了,不如霜織受人追捧,素來脾氣大,柳大人不要放在心上?!?/br> 玲瓏摸了摸下巴:“倒是個美人兒?!?/br> 與霜織又是不同風(fēng)格的美了。 mama嘿嘿笑了兩聲,打開霜織房間的門,親眼見玲瓏進(jìn)去,又抱了霜織,這才輕手輕腳將門帶上,到了隔壁房間,對那監(jiān)視的人道:“快去請示主子,柳玲瓏在這里,再好不過的機(jī)會。” 只要拿捏住他,就能拿捏住京兆府! 監(jiān)視的人頗有些不舍地起身,mama忍不住罵道:“在這兒活春宮看得還不夠多!沒得一副埋汰樣兒!” 那男子心有不忿,卻又不敢反駁,只在心里道,那些個腦滿腸肥的官員壓著美人,宛如公豬拱地,這柳玲瓏可生了一副比霜織都不差的皮囊,兩個美人摟在一起自然養(yǎng)眼! 屋子里,霜織躺在玲瓏身下,他的手指握著她纖細(xì)的腕子,順著腕子往上捋,目標(biāo)不是別的,正是她腕子上的碧玉鑲金纏枝鐲子。 他還輕輕吻她的嘴角,問她:“這個鐲子,可以給我嗎?” 霜織心下一凜,“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 玲瓏悶聲笑起來,實在是喜歡她這副冷靜又可愛的模樣,“事已至此,你不想脫身,難道還不想信任我?” 霜織眼睫顫了顫,沒有說話,身上那芝蘭玉樹的青年突然親了下她的眼角,低聲道:“好姑娘,辛苦你了。” 只這七個字,便叫霜織心頭大震,她習(xí)慣了與客人虛以委蛇逢迎討好,也心知他們將她當(dāng)作玩物,表面追捧夸贊,實則都是為了她的身子。若是那般,再如何作踐自己,她也能冷靜以對,尋求最好的機(jī)會謀取最大的利益——這個藏了晁文華手書的鐲子便是由此而來,朱溫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他自以為把證據(jù)交給了最安全最不會背叛的人,其實也是最恨他最想要他命的人。 她下意識把雙手放在玲瓏身前,想要推拒,卻被他輕松捉住抵在頭頂,又見他對自己笑得分外開懷,仿佛世間萬物盡在他掌控中。 “不想給就不給吧。”玲瓏道,“那我換個問題,你愿意跟我走嗎?” 霜織愣了愣,隨即笑起來,這笑里更多的是嘲諷:“大人要為我贖身?須知官妓不比民妓,只能老死教坊司?!?/br> 她們大多是罪臣之女,律法嚴(yán)苛,連外宿都不可以,誰敢做夢去贖身?且落了賤籍,便一生如此。 “你只說愿不愿意?!?/br> 花瓣般的小嘴動了動,到底沒能說出不愿二字。 她在這地獄般的地方生活了十五年,早已忘卻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樣。 玲瓏見狀,便知她是愿意的,微微一笑,“你且等著。” 這一日,玲瓏走后,霜織抱著身前的被子久久不能平復(fù),正在她內(nèi)心一片茫然間,房門叫人一把推開,進(jìn)來個氣勢洶洶的女子,正是看她不順眼的霧見。 教坊司的人對此早已習(xí)以為常,這四大頭牌里,其他人都井水不犯河水,惟獨(dú)霧見跟霜織,兩人勢如水火,常常干架,一開始mama還兩人都罰,后來也沒轍了,反正她們有分寸,不會傷著臉,其他的便隨她們?nèi)チ?。不過,不可鬧大,若是鬧大了還是要罰,那懲罰,可不是一般女子受的。 霜織性情溫順,倒是霧見脾氣火爆,因此每每都是罰霧見多些,可無論罰了多少次,霧見都改不掉她這善妒的性子。 霧見一進(jìn)去,旁人趕緊走,這倆姑奶奶打起來可不論死活,誰靠近誰遭殃! 霧見反手把門甩上,眼睛朝角落里看了看,霜織則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那監(jiān)視的人今兒不在。霧見立時上前來,先拉開她的被子,見她滿身青紫,頓時罵道:“天殺的柳玲瓏!竟這樣糟蹋你!” 霜織把被子拽回來捂住自己,辯解道:“只是看著嚇人,他并未用力,且若沒有這么多痕跡,mama反倒生疑?!?/br> 霧見冷了臉,她忍著心痛摸了摸霜織的臉:“不要怕?!?/br> 霜織仰著臉,認(rèn)真道:“我不怕的?!?/br> “對了,方才我聽柳玲瓏同mama說要為你贖身?!膘F見握緊了霜織的手,“這是個極好的機(jī)會,你不要拒絕。官妓雖然不能贖身,可mama既然想要你控制柳玲瓏,勢必要給些甜頭,柳玲瓏于三法司有人脈,定能為你消了賤籍!” 她越說越高興,竟是有些激動起來:“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jī)會!一定要!” “不。”出乎意料的,霜織卻拒絕了?!拔也粫涯阋粋€人留在這里的?!?/br> 霧見立刻生氣了:“我不用你管!你要是不跟他走,我才會生氣!” “我不!”霜織倔強(qiáng)地回嘴,“你不走,我也不走!” 隨后她情緒又低落起來:“再說了,他也不過是嘴上一提,這些年……咱們碰到的說要為咱們贖身的人還少么,有誰是真的做到了呢?不過都是……騙人的罷了?!?/br> 男人的海誓山盟不能信,是年紀(jì)最幼的官妓上的第一課。 霧見卻不這么覺得,她搖搖頭:“柳玲瓏,跟那些人不一樣,那些男人,滿嘴的仁義道德,進(jìn)了教坊司,還不是色欲熏心,明面上追捧我們,眼神還是瞧我們不起,把我們當(dāng)做玩物?!?/br> “柳玲瓏不一樣?!?/br> “他看我的眼神,有對美麗的欣賞,卻無絲毫欲念與輕視,他對你也是不同的?!膘F見突然捧起霜織的臉,“乖,你聽我的,他一定有辦法把你帶出去,他需要你!也許他就是我們等待了這么多年的人,也許潑在祖父身上多年的臟水,終于到了洗清的時候了!我聽說他一直在查朱溫跟甘平的案子,如果他想抓兇手,早就把我們倆抓走了,可他沒有,他完全沒必要拖這么久,他一定是看出了這兩人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一定是去復(fù)查了祖父的案子!” 這番話霧見壓低了聲音在說,哪怕沒有監(jiān)視的人,她也怕隔墻有耳,在教坊司生活了十幾年,謹(jǐn)慎小心早已成為刻在兩人靈魂上的烙印。 “你出去了就可以幫他!以你我二人之力,想要?dú)㈥宋娜A簡直就是做夢!”霧見越說越激動,“且朱溫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