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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媚地依附在他懷中,媚眼如絲面含春情,活脫脫一副欲拒還迎的嬌態(tài),換作一般人還真頂不住。 頂級的美人兒,頂級的身段,頂級的引誘,能視而不見的恐怕只有宮中的閹人。 偏偏哪怕是這樣的姿態(tài),霜織也不顯放浪,宛如一朵嬌艷怒放的牡丹,欲語還休,多情嫵媚,叫人想一頭扎進(jìn)這溫柔鄉(xiāng),再也不醒過來。 “霜織姑娘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玲瓏在她白玉般的小耳朵邊說話,吐出的熱氣迅速將她粉頰耳朵染紅,“若我說,霜織姑娘就是那小孫女呢?” “是或不是。”霜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打顫,“奴家都不記得了,又有什么重要?” 玲瓏?yán)^續(xù)湊在她耳邊說話,聲音極輕宛如耳語,“穆明滔一案疑點重重,當(dāng)年告發(fā)之人暴斃,與他有關(guān)的人也死了,這不得不讓我好奇,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亦或是我沒有查到的?霜織姑娘冰雪聰明,當(dāng)為我解惑?!?/br> 霜織身子微顫,“奴家哪有那樣的本事,大人太高看奴家了……” “霜織姑娘是穆明滔孫女,有心人只要查就查得出來,霜織姑娘不怕到時候惹來殺身之禍么?”玲瓏把玩著她柔軟的小手,將她的拳頭拆開,與她十指緊扣,親昵又霸道,但這明明是他們頭一回見面。 不過是因為她是官妓,位卑身賤,才如此罷了。 來教坊司的官員,哪個不是在心里看輕她們呢? 饒是表面上談笑風(fēng)生,不覺間流露的也都是輕賤。 霜織明白這一點,她也能極快地反應(yīng),因此這身體的輕顫,言語的退縮,神態(tài)的嬌羞……也不過是她理應(yīng)表現(xiàn)出的模樣。 教坊司十五年,她早已被調(diào)教的柔順乖巧,對什么樣的人該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已成為刻在她靈魂里的烙印。在這里,你可以嬌嗔,可以嬉鬧,可以矯情,但這一切,都建立在聽話的基礎(chǔ)上。她們的容貌、才華、體態(tài),都是為了服侍男人才訓(xùn)練出來的,可以各有千秋,本質(zhì)卻永遠(yuǎn)不變。 “奴家自然是怕的,可這里是教坊司,尋常人等也進(jìn)不來,若是當(dāng)真惹了殺身之禍,也恐是命?!?/br> 這便是官妓與普通妓子的不同,普通妓子尚有贖身的希望,官妓乃是罪臣之家女眷,只能老死教坊司。 這是玲瓏在這個世界,從出生以來,所見到的最滴水不漏、也最冰雪聰明的女子,雖然外表柔情似水,可玲瓏感覺得到,她的靈魂決不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柔弱溫順。 她有一個不屈的靈魂。 眼下,霜織自然是不會輕信他的,玲瓏也沒有辦法在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下就告知對方一切,兩人互相試探虛以委蛇,其實誰都不信任誰。 沒關(guān)系,以后有的是時間。 霜織險些以為那雙扣住自己,溫?zé)岫揲L的手,是要挑開衣襟的,她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然而他卻沒有動,只是貼近了她的領(lǐng)口,輕輕嗅了嗅。 霜織的臉?biāo)查g染上紅霞,這般舉動……她忍不住想要離他遠(yuǎn)一些,又思及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忍不住了,主動放軟了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玲瓏卻沒有再動她,將她從腿上放下去,又取出一張銀票塞進(jìn)霜織手中,沖她微微一笑,竟是沒有言語,瀟灑而去。 霜織看著手上那張銀票,面上笑意漸漸消失,浮現(xiàn)出一種懾人的冰冷來。 第752章 第六十四片龍鱗(十) 甘家的事情解決后, 甘小姐一直忙著照顧祖母, 安撫下人, 雖然甘大人沒了, 但是甘大人生前似乎考慮過倘若自己不在,老母親與幼女要如何度過余生的問題,他用畢生積蓄盤了幾個鋪子,只要不太過大手大腳, 足夠甘小姐與甘老太太富余地度過一生了。甘小姐這些天忙, 也在忙著這些,得見過鋪子的掌柜們,得學(xué)著如何看賬本云云。 好不容易閑下來了,她便親手做了一份杏花糕送到了柳府。 可惜的是玲瓏不在, 他終日查案已經(jīng)數(shù)日不歸家直接睡在京兆府了,王氏收到糕點很是高興, 看甘小姐是哪哪兒都好,只是她家兒子是個有主意的,都十八了也不說要成親, 她跟柳老漢總不好幫他應(yīng)承,好在甘小姐說這是為了感謝, 王氏便收了下來,待到玲瓏百忙之中回家,她便跟他說了甘小姐的事。 玲瓏嘗了一塊杏花糕,做得還成,雖比不上干爹的手藝, 卻也算是不錯了,他一邊把杏花糕往嘴里塞一邊囫圇不清地說:“我才十八,有什么好急的?梅先生都四十多了,不照樣沒成親?娘啊,你要是想做媒,你問問梅先生唄?!?/br> 把王氏氣得想打他,偏又舍不得,最后只好掐了掐他的臉,兒子長大了,身上的rou也沒了,哪里像小時候,rou嘟嘟的臉蛋一掐就是一團(tuán)嫩rou。 玲瓏換了身衣服吃了個飯就又走了,王氏一邊給他收拾換下來的衣服一邊嘮叨,這當(dāng)官兒怎么這么忙呢?明明從前他們還在同平縣的時候,縣太爺每天都要閑出屁來了,怎么京城就這么亂?累著她家六寶了! 佟捕頭等人夜以繼日,總算是查出了些東西,證明那天晚上跟朱溫在一起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教坊司的霜織! 玲瓏卻讓他們不要打草驚蛇,秘而不宣,只當(dāng)沒有這回事接著往下查,如果霜織是殺死朱溫的兇手,那么她必有同黨,且她教坊司監(jiān)察甚嚴(yán),朱溫必不可能死在教坊司,霜織又是如何出來的?如何與朱溫私會? 隨著時間過去,玲瓏的十八歲生辰到了,每年生辰都是房掌柜親自做一大桌子菜,然后請來親朋好友共同慶祝,并不擺宴,自家人高高興興地過了。 今年則是多了位甘小姐。 她得知玲瓏生辰,特意送了一本前朝大師的孤本前來,王氏好客,覺得要是把人家姑娘再送走,好像有點不好,就做主把甘小姐留了下來。 梅先生與崔大人翻了翻那孤本,都非常驚喜:“這是王久榮的真跡!” 兩人捧著孤本愛不釋手,恨不得立刻拿回家臨摹一番,甘小姐見平日穩(wěn)重的二位露出孩子般的神氣,忍不住捂嘴笑道:“這也是我爹生前收藏的孤本,他常說自己是因王久榮才對書法那樣熱愛,往日若是在家,必然是要寫上好幾張字的。柳大人不必覺得貴重,我家中還留有一本父親的臨摹,有那本在,就好像我爹還活著一樣。” 玲瓏卻問道:“甘大人生前擅寫字?” “是啊?!备市〗泓c頭,略帶羞澀,卻還是回答了?!拔业杂咨脤憰ǎ7缕鹋匀说墓P跡來簡直是活靈活現(xiàn)!便是女子用的簪花小楷,他看一眼也能寫出來?!?/br> 提及父親的優(yōu)點,甘小姐明顯露出了驕傲的神色,看得出來,她以她的父親為榮。 只是隨后,她臉上的笑便慢慢淡了,今日是柳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