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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黨叔賺了大錢,就帶著嬸子搬到了城里,兩人一直沒再要孩子。四丫后來遇到他們的時候,是嬸子去醫(yī)院看病,而自己正巧也去醫(yī)院,只不過不是看病,是打胎。 她前輩子太混了,去醫(yī)院打胎連錢都沒有,是愛黨叔給的錢,可惜又被那畜生搶走,最后她只能隨便找個黑診所,然后就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 結(jié)果一睜眼,自己居然回到了童年時候! 爹還是那個好吃懶做的爹,娘也已經(jīng)跑了,只剩下三個jiejie。 想起隔壁愛黨叔,四丫就想跟他們搞好關(guān)系,他們不是閨女沒了嗎?她就努力獻(xiàn)殷勤,讓他們把她當(dāng)閨女,可誰知那個早就夭折的女娃居然活下來了? 四丫頓時茫然了,她不知自己該咋辦。 這就導(dǎo)致她越來越注意玲瓏,很快地她就得知了這個小女孩在村子里的地位。爹疼娘愛,吃穿都是最好的,老師同學(xué)都喜歡她,嬸子居然還是公社小學(xué)的副校長!前不久甚至還一家人去了首都,又拿了個什么數(shù)學(xué)競賽第一名回來! 四丫前輩子也沒讀什么書,但她知道競賽是什么東西,都是聰明的學(xué)生里挑最聰明的去比,然后選出最最聰明的做第一名,愛黨叔家那個夭折的閨女,居然這么厲害?! 對于這個總是明里暗里窺伺自己的四丫,玲瓏挺無所謂的,她在學(xué)校里,有時候坐在班里都有人跑他們教室門口看她呢! 四丫這觀察著觀察著,就忍不住嫉妒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嫉妒,可實在是太讓人嫉妒了! 新學(xué)期一開始,樊愛黨把家里托付給爹娘大哥,就悄悄上了遠(yuǎn)去的火車。萬媛攔不住他,只好放他走,整日除了上課陪閨女,剩下時間就想男人,晚上摟著閨女睡覺,又擔(dān)心男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更怕他遇到什么危險。 四丫卻知道,愛黨叔是個干大事的人,老樊家的人說他是去首都找岳父母,四丫才不信呢!她試著讓自己爹也去干,樊進(jìn)步在床上翻了個身當(dāng)沒聽見,他就是個懶漢,又是沒兒子的,再努力賺錢又有啥用?還是就這樣躺著最舒服。 對這個爹,四丫失望透頂,她又想去學(xué)校讀書,可家里根本沒有余錢。 她不知道該去哪里弄錢,再來一輩子,她仍然活得很平庸很糟糕。 等樊愛黨回來,整個人黑了一圈兒瘦了一圈兒,但精神奕奕的,還掏出了一大把票子跟一張存折! 樊愛黨用興奮的語氣說:“那可真好!處處是機遇,處處是黃金!我休息兩天再去!” 萬媛看著他這樣心疼的不行,給他下熱湯面,用雞湯做高湯,又切了rou進(jìn)去,樊愛黨一頓風(fēng)卷殘云,感動地說:“還是媳婦做的飯好吃!” 他逐漸有了更大的野心,他看著那些個一夜發(fā)家的人,也渴望著能夠成為他們,為妻女遮風(fēng)擋雨。 再后來,他用手頭的錢在南方辦了個廠子,就更沒什么時間回家了,萬媛在家里等得煎熬,便趁著閨女暑假,沒寫信告訴樊愛黨,就抱著閨女上了前去南方的火車。 不能怪她擔(dān)心。 通訊不方便,樊愛黨寫的信到手的時候都過了十天半個月,她現(xiàn)在就知道他賺錢辦了廠子,又跟人學(xué)著買地炒房炒股票,有時候一天就能身家翻個幾十倍。字里行間透露出的野心、興奮,都讓萬媛非常擔(dān)心。 她害怕了。 第704章 第五十九片龍鱗(七) “樊愛黨從首都回來了!我滴個乖乖, 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大圈!這是去享福啊還是去受罪???” “我聽說他家這幾天還在吵架咧!樊愛黨家的不知為啥喊著要離婚,昨兒晚上我在灶房燒飯,還聽著樊愛黨家的哭了!” “真的假的?愛黨不是最疼他媳婦?咋還吵起架了?” “那以前樊愛黨家的就是個成分不好的女知青, 現(xiàn)在人家可是大學(xué)教授的閨女!看不上樊愛黨也正常啊?!?/br> “你說……這該不會真要鬧離婚吧?” “這可說不準(zhǔn)。” 此時此刻, 正處于鬧離婚狀態(tài)中的樊愛黨跟萬媛, 一個在門口蹲著, 一個在屋子里用小爐子給閨女熬雞湯。玲瓏寫完了作業(yè)就爬上家里的大椅子,坐上去兩只小腿兒晃呀晃,小嘴兒微張盯著鍋里的雞湯看。 萬媛笑著掐她水嫩嫩的小臉蛋:“小饞貓,你別靠這么近, 待會兒給熱氣燙著就不好了。” 小饞貓假裝沒聽到,萬媛正想再說點什么, 抬頭就瞧見蹲在門口那男人黑黑瘦瘦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她的好心情一下就沒了,白了樊愛黨一眼,就當(dāng)沒看見他。 樊愛黨就跟條大狗似的,慫頭耷腦,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在南方放飛自我的時候,是真的陷入了金錢的漩渦中, 整天連覺都不想睡, 就想讓自己的錢多點兒、再多點兒, 他學(xué)著人家買股票,炒到天價后全部放出去,然后再用這些錢再去買再去炒——金錢游戲是這樣迷人,迷人到樊愛黨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萬媛帶著閨女找到他的時候, 他正在股票大廳狂熱地盯著那些不住跳動的數(shù)字,直到萬媛給了他一巴掌,他才從那名利迷霧中清醒。 萬媛見到男人的時候自己都要認(rèn)不得了,他眼睛通紅,就像個陌生人,她忍著害怕,用顫抖的手打了他,把他拽出了那個全是瘋子的地方。 樊愛黨本來還不想回來,直到萬媛跟他說,要么跟她回家,要么離婚。 他賺錢是為了給媳婦閨女過好日子的,要是離婚了,他還要那些錢干啥? 萬媛哭著打他,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快半年沒回家了,小囡又長高了許多,可她看著自己都生疏了。 于是樊愛黨乖乖跟著回了家,但是萬媛是真的生氣,這回家都好幾天了,她還是不搭理他,晚上甚至都不給他上床睡覺,樊愛黨只能自己打地鋪。好在天氣比較熱,直接涼席一鋪倒也能湊合,可媳婦不跟他說話太讓他難受了,閨女又是個鬼靈精,不肯幫他說好話,樊愛黨那顆心啊……真是七上八下不得著落。 熬好的雞湯盛了兩碗,一個大碗一個小碗,小碗是玲瓏的,大碗則是樊愛黨的。樊愛黨以前是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生得又高又壯,雖然不能說多白吧,但也是個相貌堂堂的男人,結(jié)果現(xiàn)在呢?黑,瘦,萎靡不振,就數(shù)那雙眼睛還有點光。 樊愛黨一邊喝雞湯一邊偷覷媳婦,萬媛察覺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嘆了口氣,覺得晾了他這么多天,也該差不多了。就打發(fā)閨女拿了糖果巧克力出去玩,準(zhǔn)備說教說教自己男人。 當(dāng)了好幾年副校長,萬媛這說教能力更上一層樓,她問樊愛黨:“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皮子淺,才不給你賺錢?” “咋能呢!”樊愛黨立刻否認(rèn),“媳婦說啥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