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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敲她一個爆栗:“什么東西都不用收拾,那邊什么都有,你把你的書帶上就行,待會兒我叫車來接。” 韓雙鹿卻有點猶豫:“我不知道奶奶愿不愿意……” “你呢?你愿意嗎?” 她抬起頭,跟玲瓏對視,水汪汪的杏眼里有彷徨也有不安,她清貧的日子過了十幾年了,早已習慣,突然有朝一日說不需要繼續(xù)過了,她反倒很難立刻接受。 玲瓏說:“新房子離學校很近,步行也就五分鐘,小區(qū)治安很好,出行方便,出了小區(qū)就是公交站,附近還有美食街跟商城,大晚上的都有人,安全又舒適,有什么不好嗎?難道還能比繼續(xù)住在這里差?下學期就高三了,樓上的天天吵架樓下的天天打小孩,你休息不好,奶奶也休息不好,她年紀那么大了?!?/br> 他太會蠱惑人了,每一句都說到點上,可韓雙鹿還是猶豫不決:“但是……那是你賺的錢呀,我跟奶奶怎么好意思——唔!” 她瞪大了眼睛,下巴被人捏著,嘴唇上傳來的是屬于玲瓏冰涼又柔和的溫度,韓雙鹿不知該作何反應,就見他像偷了腥的貓兒,舔了舔唇瓣,朝她咧嘴一笑,好看的驚人的面容神采飛揚,讓她看得心臟怦怦跳?!斑@樣就好意思了吧?” “誒?” “作為未來的孫女婿,照顧奶奶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湊過來,蹭了蹭她軟綿綿的小臉蛋,“照顧自己的未來老婆,也沒人能說什么吧?兩位奶奶在我們小時候不就老說要給我們定娃娃親?” 小姑娘臉都紅得不像樣子,她捂住臉不肯給他看,幾乎是落荒而逃:“我我我我先走了!” 玲瓏也不急:“記得好好跟奶奶說,她疼你,什么都會答應你的!” 她更不想聽他說話了! 玲瓏伸了個懶腰,起身照了照鏡子,嗤笑一聲:“什么手藝啊,頭發(fā)剪得跟狗啃似的,也就我這臉能頂?shù)米??!?/br> 他很瀟灑地用手捋了捋,把頭發(fā)弄得亂糟糟的,偏偏亂且好看,順便尋思著改天出去燙一燙染一染——不過韓雙鹿那小管家婆肯定又要叨叨說學校禁止染發(fā)燙發(fā)不許他動了。 他沒東西要收拾,全部都買新的,穆簡那狗比的東西他碰都不想碰,這幾天送了韓雙鹿回家他都是在沙發(fā)上睡的,誰叫穆簡那么惡心,臥室里跟垃圾場沒兩樣,根本不是龍住的地方。 至于穆簡那個游戲號,雖然氪了不少,但練度不咋地,掛出去都沒什么人買,玲瓏接手后還得負責給他打鬼升級做裝備,等過段時間就能出手,他又摸出手機看了看自己買的幾支股——在人類世界賺錢,對龍來說太過輕松,一夜暴富不在話下,在這里必須感謝那天晚上的混混們,謝謝他們?yōu)樗峁┝说谝煌敖稹?/br> 大概過了有十五分鐘左右,韓雙鹿給他發(fā)信息了,說是奶奶答應了。玲瓏立刻去敲門,開門的正是韓雙鹿,她不解地問:“你怎么來了?” “怕你笨手笨腳的收拾太慢,來幫幫你?!?/br> “我才不會呢,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家務了!”她很不服氣,“你是不是都忘了,穆奶奶去世以后,是誰照顧你的啊?” “是你是你,是你好了吧?這個也要帶啊?” 韓雙鹿本來在收拾別的東西呢,一回頭發(fā)現(xiàn)玲瓏蹲在她的小箱子面前,一根手指頭勾起她的少女內衣——立刻面紅耳赤地撲過去,一把搶下來,塞進最里面:“你怎么亂翻人家東西!” “你自己敞開在這里的,我哪有亂翻?”說著,玲瓏視線往下,嘆了口氣,別過頭。 韓雙鹿:??? 她咬著牙:“你也太色了吧!我都沒嫌你矮呢!” 身高是玲瓏的痛點,不能戳,他倒是可以一夜增高到一米八,但那不嚇人嗎?他陰森森地磨牙:“那行,我也不嫌你對A?!?/br> 她氣呼呼地撲過來想打他,被他靈活地躲過去,兩人就在客廳追逐起來,也不知怎地,明明人就在面前,一伸手就能夠著,可她就是抓不到!只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韓奶奶把一切盡收眼底,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笑意,興許是那老太婆在天之靈保佑吧,穆簡是真的變好了。 說真的,韓奶奶也覺得穆簡是在吹牛逼,當又又跟她說穆簡要帶他們搬去大房子住,離學校近還安全的時候,小丫頭以為她不樂意,情緒都寫臉上了,可韓奶奶怎么會不樂意?她早就不想在這兒住了。自己這把老骨頭無所謂,又又要上學又要做家務還要照顧穆簡那小子,是真的辛苦,學校離家遠,丫頭每天只能睡五個小時,做奶奶的怎么能不心疼? 玲瓏都說了讓她們只拿證件書本相冊之類無法替代的東西,但韓奶奶也好韓雙鹿也好,祖孫倆都節(jié)儉習慣了,又戀舊,穿了好些年都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也要帶走,這讓玲瓏相當無語,最后他以武力鎮(zhèn)壓了一老一小的反抗,什么鍋碗瓢盆衣服包裹的都不許帶! 雖然早就想走,可真的要離開了反而有些舍不得,韓奶奶從嫁人那會兒就在這家屬樓里過,直到兒子兒媳因公犧牲,孫女從小小一點慢慢長大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孩子大了,她也老了,隔壁那老太婆早早就走了,她也就剩下自己一個人。 有時候躺在這陰暗潮濕的舊房子里,聽著樓上的爭吵聲,樓下孩子的哭喊聲,叫罵聲毆打聲,韓奶奶都覺得只要一閉上眼睛,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 但她還不能死啊,又又還小,她得看著她才行。 玲瓏攙扶著她下樓,收拾好的行李有專人來拿,老人家慢慢地往下挪,樓梯道燈壞了好幾年了,每每看到黑漆漆的樓梯口,韓奶奶都覺得像是看到怪物的喉嚨,危險又黑暗。 她扭頭,一左一右,兩個孩子攙扶著她,輕輕笑了一聲:“人模人樣的?!?/br> 玲瓏知道這是說他呢,朝老人家一挑眉,咧嘴一笑,真是朝氣蓬勃:“不帥么?又又給我剪完頭發(fā),當時口水都流出來了?!?/br> 韓雙鹿立刻反駁:“我才沒有!” 兩人又斗起嘴來,最后以韓雙鹿失敗告終,她努努嘴,就很不開心,為什么總是說不過他呢? 等韓奶奶上了車,她也跟著上去,玲瓏卻沒有要跟她們坐在一起的意思,她下意識就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兒啊?” “這么舍不得我???” “才不是呢?!彼仁欠瘩g,然后聲音很輕,“我……有點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br> 她聽到少年清朗的聲音如是說,而后她抬起頭,望進他美麗的眼睛里。 他說:“有我在呢?!?/br> 她突然就不怕了,甚至因他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勇氣,仿佛面前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闖一闖。 新家距離這里開車的話就二十分鐘,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