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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嘛!文景輝掂了掂手里頭的紅木雕花盒子,怎么著,也得要個萬八千兩白銀吧?第二天一大早,小范吃完早飯,直接拉著小丁,趕著牛車,跟高家的老伙計一起去了縣城,惹不起,我躲得起!小丁只來得及跟紀(jì)繞說了一句,就把西廂房里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紀(jì)繞打理。“你們要去縣城?那好,這里有兩種藥材,幫我買回來!”文景輝丟給了小丁一張紙和一袋寶鈔銅錢,讓小丁和小范也能師出有名。倆人逃也似的跑掉了。小胖子沒跟他們回去,只是讓小丁給家里捎個口信,他在文景輝這里交流兩天學(xué)問。這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不過老爹也不會過來抓自己回去,他才敢這么糊弄人。送走了小范他們,高老板就忍不住找上了文景輝:“小大夫,您看是不是給我娘行針止痛?”昨天晚上可能是這里山清水秀?高老太太難得睡了個好覺,一晚上都沒喊疼也沒喊冷,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看著人都精神了許多,高老板這心吶,更急切來了。“好吧,在中午陽氣開始上升的時候,就給老太太行針止痛?!蔽木拜x欣然答應(yīng)。他并非隨意指了針灸的時間,而是有依據(jù)的按時選xue治療。按照子午流注法,壬午時開膀胱經(jīng)合xue委中,甲申時則開三焦經(jīng)滎xue液門,稱為氣綱三焦。開合膀胱泄腎水,消除高老太太骨關(guān)節(jié)里的積液;三焦以氣為綱,約束全身,衛(wèi)氣充盈可抵抗一時疼痛。承淡安是一位偉大的針灸學(xué)研究者,他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堅持了老祖宗留下來的醫(yī)術(shù),并且遠(yuǎn)渡重洋,在某個無恥島國里,發(fā)現(xiàn)了祖先的著作,學(xué)習(xí)下來并帶回了故土。單憑這手子午流注針法,足以讓文景輝縱橫明初了。更何況,文景輝也不止會這一手。一開始,高老太太還沒感覺,高老板也不是很明白,文景輝這行針的意義,所以干著急。武大就拿著個濕毛巾,偶爾還用溫水洗一下,給文景輝擦汗。“有什么感覺?”行針破開皮rou的時候,文景輝就問高老太太。高老太太搖頭:“沒什么感覺?!?/br>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還不發(fā)癢,能有什么感覺?“現(xiàn)在呢?”文景輝開始往下捻了捻針,大約一寸都不到。高老太太身體動了動:“有些癢癢?!?/br>和平日里的疼痛不一樣,這癢癢的好像是從rou里往外癢一樣,讓她想要抓撓兩把。“那這樣呢?”文景輝又向下刺了刺手里的銀針。“嘶!”高老太太身體一顫,便抖動個不停:“小、小大夫,麻了!麻了?。 ?/br>身體就跟被雷劈了一樣,蘇蘇麻麻的從腳底開始麻,好像往上攀升一樣,不一會兒就到了腳踝。“還有得救,麻就對了!要是不麻,就有得您老遭罪嘍!”文景輝一仰頭,武大立刻給擦汗。癢麻,代表神經(jīng)還沒都壞死,醫(yī)治的時候,文景輝可以輕松些,要是神經(jīng)都被風(fēng)濕麻痹的沒了知覺,想要恢復(fù),可麻煩了。高老太太抖了半天,膝蓋、腳踝一直到腳趾頭,都出了一層薄薄的黃色的汗液。文景輝給高老太太行了一個時辰的針,自己累了滿身的虛汗,武大一個勁兒的給他擦汗,老范提早燒好了熱水,文景輝結(jié)束行針,武大就一把抱起了他。“啊!”文景輝被武大的舉動驚嚇出聲。“去沐浴!”武大陰沉著臉,挺嚇人的。高家母子倆個和兩個仆婦眼睜睜的看著小大夫被人抱走了,半天沒緩過神來!“娘,您感覺如何?”高老板反應(yīng)過來,先問自家老娘。“很好,好久沒這么松快了!”高老太太不用人扶,自己就站起來。這可跟以前大不一樣了?。?/br>來的時候,下車都是兩個仆婦扶著下來的,隨后就是翠娥那個賤婢扶著高老太太一路走。現(xiàn)在老太太自己站起來了!第009章賣了一株參再說被抱走了的文景輝。這還是文景輝頭一次被武大抱著走,還是公主抱的那種,雖然是從病房走到主屋的距離,嗯,還包括進了浴室。“洗澡!”武大看著文景輝臉色蒼白汗?jié)耦^頂?shù)臉幼?,就忍不住生氣,怎么身體這么差,不知道給自己補補,還幫人看病行針?腦子進水了嗎?其實他還真冤枉了文景輝,高老太太的病,要治不算難,難的是要先止痛,這針灸止痛可和平日里行針不一樣。針多少,灸多深,停針多久,都要看病人的反應(yīng)而算計時間的,文景輝這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每次行針都需要半小時才算完,一口氣行了四個大xue,每一個都是全神貫注。他從來了明朝開始,還真沒這么傷神過,一時間身體有些受不了這么高強度的壓力,有些虛脫了。“哦?!蔽木拜x乖乖聽訓(xùn),感覺怪怪的,武大也許,不是那么筆直筆直的……??“我去給你拿衣服。”剛想的美好,武大就轉(zhuǎn)身出去了,留下文景輝一個人對著浴池。所以說,什么掰彎什么的,還是需要努力??!先偷空給自己來了一大杯空間井里的靈水,然后出了一身臭汗,脫掉衣服沖進浴池里洗了個熱乎乎的澡。也不知道期間武大跟高老板說了什么,等文景輝換上里衣,出來穿上了武大給他拿來的干凈衣服后,就被高老板請到了正堂,恭恭敬敬的給文景輝遞上了診費:十個十兩重的銀子!一百足兩重的紋銀。“大恩大德,不言謝。這是給文先生補身體的花費,先前不知道先生身體如此薄弱,請先生放心,高家還有一些珍貴的補品。明日讓人回去取來給先生。”高老板感恩戴德,幾乎涕零了。文景輝有點兒發(fā)懵,這什么情況?武大“含蓄”的看了一眼文景輝,然后就很自然的,接過了用托盤端上來的十個銀元寶,直接上了二樓,送到了文景輝的房間里,然后拿了筆墨紙硯放在托盤里端了下來。“給他開藥方?!?/br>文景輝:“……!”切!他倆到底誰是大夫誰是家長?。。?!“去樓上我的書房里,多寶架子上,有個紅木雕花的盒子,拿下來。”文景輝沒有提筆蘸墨,倒是想起自己要“高價”賣給病人的人參來了,還有就診記錄,便指揮武大去拿。“我們?nèi)ニ幏客饷娴脑\室開方子吧!”文景輝站起來就走。他的那間藥房,北面是藥房,中間是診堂,南邊是病房。依然是給高家老太太號脈的地方,這次文景輝是坐在桌子里頭,用毛筆蘸墨,開了一張方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