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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牙?meimei的牙!”小娃娃站起來,顫顫巍巍的往文景輝這邊跑,一下子就撲進了文景輝的懷里,仰著小脖子跟文景輝視線統(tǒng)一的看著奶娃娃。“對,meimei長牙了?!蔽木拜x稍稍立起奶娃娃,讓小娃娃能看到奶娃娃的牙床。小娃娃笑彎了眼睛。文景輝抱著奶娃娃,帶著小娃娃,出去朝所有人一通顯擺:“看,我閨女長牙了!”新來的人不明就里,還真以為這倆孩子是文景輝的,都紛紛夸贊文景輝好福氣,有兒有女。但是為什么看不到孩子的娘呢?他們心里疑惑卻沒傻到問出來。老范跟小范憋著笑,同樣稱贊了一聲,小丁不在跟前兒,文景輝特意最后一個跟武大顯擺的,武大一張臉,連口氣都沒變一下,更別提表情了。“很好?!鄙焓?,用手背碰了碰奶娃娃的小嫩爪子,他手上糨子粗糲,不敢直接接觸奶娃娃,孩子讓文先生養(yǎng)活的胖乎乎,一身奶豆腐一樣的小皮膚太嫩了。這個人,將孩子照看的很好,比他做的好。文景輝被武大這兩個字兒說的小臉上一熱。很好?也不知道是說他,還是說奶娃娃……。文景輝得瑟了一圈兒,抱著奶娃娃牽著小娃娃回了木屋里,自己個兒又偷著樂了半天。傍晚還沒到,武大帶著人就回來了,今天他們收工早了許多,剩余的時間里,幾個人拿著鐵鍬榔頭,將山里的路都填上了土壓平。“干嘛用土填?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過段時間就鋪路?!蔽木拜x也得了武大他們的囑托,不讓他隨便露出水泥來,所以文景輝也不明說,但是他記得,他跟武大說過的水泥路的事兒,怎么武大還帶著人,給先墊上了土呢?武大看向文景輝的眼神兒,好像有些無奈?文景輝以為自己看錯了呢!“今天傍晚不來,明天也該來人報喜了?!鳖D了一下,看文景輝一臉迷茫樣兒,終于提醒了他一句:“秀才?!?/br>文景輝:“……!”為了迎接“有可能”到來的官差,太陽都要落山了,他們才開始吃晚飯。結(jié)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們?nèi)瞬懦酝暝顼?,還沒等拿著工具上工呢,官差沒來,小胖子來了!“星宇!”小胖子連滾帶爬,一臉油膩膩,看樣子早上起來都沒洗臉!“你?你怎么來了?”這一大早的,就來這兒,昨天晚上出的門?半夜就得爬起來上山吧??“我跟你說,你的秀才名額,讓人給頂了!”小胖子幾乎都雙眼泛紅:“那個天殺的文景耀,他頂替了你,自己當了秀才!”“啊?”文景輝簡直無語了:“他、他這么沒腦子???”這可是最昏的昏招了!冒名頂替??!以前文景輝也就是聽他們說過一嘴,他也就是想想而已!腦洞大開什么的,大家理解一下!可是現(xiàn)在,竟然有人比他還能作!是,明初的這會兒,讀書人急缺,考上功名的更少??梢膊皇钦l都能考,都能考上的!更何況,文景耀那個家伙,誰不認識?他說自己是文景輝,也得有人信??!首先,關防路引那張紙他就過不去!“可不是沒腦子!”小胖子急的直蹦噠:“他拿了你府試的名次,根本沒經(jīng)過學堂和縣衙,他去了北平府的學院,看樣子是想直接找上過幾日就要到達北平府的巡按大人,這段時間不是要遴選才能者充任書吏嗎?他這是要參加遴選,想要當官兒!真當了官兒,有了官身,他就好對付你了!到時候,他不是你也是你了!”“慢慢的,好好說一遍!”武大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圍在他們四周的人們,也就武大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了。小胖子下意識的很怕武大這樣的男人。所以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開始敘述。原因就是小胖子使手段,讓文德貴一家子都沒地方落腳了,沒有田地可種植,再說,文德貴一家子也很多年都不曾種地了,他們原來有過一個小雜貨鋪子,這么多年都是靠著鋪子賺錢,不過文德貴看不上經(jīng)商,文景耀自喻是個讀書人,怎么能沾染銅臭?文良氏倒是一直堅持,盡管小雜貨鋪子賺不了多少錢,但是除了租賃出去的田地外,這是他們?nèi)粘A慊ㄥX的來源,所以她一直很堅持經(jīng)營鋪子,但是她一個女人畢竟眼界有限,鋪子每況愈下……。而文景耀卻是越賭越大,最后終于賭到傾家蕩產(chǎn)的地步,文良氏是連鋪子帶田地,老屋都一起賣了才夠還清賭債。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是文景耀怎么可能過的了苦日子?被趕出來沒到三天就讓他煩不勝煩了。文德貴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文良氏即使是心在大,也受限于她的性別,總不可能她一個婦道人家出面辦事兒,當家的文德貴窩里蹲吧?可是文德貴不給力,文良氏再一次詢問背風村無果后,回到家里就對著文景耀哭,哭的好不凄慘。“別哭了,哭有什么用?”文德貴暴躁的很,對文良氏這個當娘的也不恭敬,他習慣了這樣對文良氏說話。“兒呀,你以后可怎么辦?”文良氏眼睛腫的好似小桃子一樣,可見哭了不斷的時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說,那個小賤種不會回來了嗎?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兒?”“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確是被一個鄉(xiāng)下男人買走了的,那男人還說家里缺牛馬,但是牛太貴馬更貴,干脆買個下人回去當牲口用好了,我這才賣了的!”文良氏當時也沒安好心,想著找個下里巴人磋磨死了文景輝更好。死無對證!文景輝也沒成親,他們就更能名正言順的繼承他的家財了,誰知道都已經(jīng)發(fā)賣到深山老林里了,這小賤種他還會翻盤啊!“不對??!”文景耀疑狐的看著文良氏:“前些日子,我聽別人私下議論,說那小賤種都考上秀才了,就差明榜搬文了。”“這不可能!他都是賤籍了!”文良氏立刻反駁道。“娘,你確定,他是賤籍之人嗎?”文景耀其實并不怎么相信文良氏說的話,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多少見識?“這……?”文良氏還真摸不準!她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懂得這些?“人都死哪兒去了?還不出來做飯,是想要餓死老婆子我嗎?”就在母子倆說話的時候,東屋傳來文許氏蒼老而砂啞的叫罵聲。這段日子里,文老太太一直戰(zhàn)斗在第一線,跟占了他們家房子的那戶人家見天兒的罵仗,很是費了把子力氣,這嗓子都有些啞了呢。“來了!”文良氏趕緊擦了擦眼淚,出去先給文許氏倒了熱水放在炕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