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拿著酒杯，看到他們進來，起身張開雙臂，露出一個微笑。

用圈子里人的話來說，喬格是個派對動物。

他的世界里沒有夜晚，他渴求享樂，無止境地迷醉在迷藥與性愛之中，工作是其中刺激的一部分。

他穿著件黑色的睡袍，但帶子開著，里面只穿著件三角內褲，上面綴了無以計數的亮片，襯得人第一眼只能去看那地方——而且還處于勃`起狀態(tài)。他雙眼做了臨時性基因改造，呈現(xiàn)動物一般的明黃色。

他想給兩人一個擁抱，不過夏天那表情誰敢過來抱他一下，就敢叫誰死無全尸，所以他走了兩步，笑著停下來。

“好吧，不管怎么說，我們的兩位大明星來了?！眴谈裾f，“喝一杯嗎？”

“不了?！卑拙窗舱f。

喬格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白敬安冷著臉看回去。

“這可是好酒，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喬格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指了指對面的沙發(fā)，示意他們過來。

“你們恐怕不知道剛才出了點事。”他一邊喝著一杯粉紅色的調酒，一邊說道，“戰(zhàn)神殿有個極端黑客組織，叫‘無限墜落’，剛才在神殿里暗示了一些事。”

兩個明星面無表情地聽著，夏天又開始神經兮兮地在沙發(fā)上蹭他的褲角。

“他們說手里有一款納米交互性病毒?！眴谈裾f，“可以改變浮空引擎的屬性，讓那東西……”

他吹了聲口哨。

“啪，落下去?！?/br>
兩人依然沒有表情。火光在這片光線陰暗的垃圾堆里燃燒，陰影晃動，一派風雨欲來的架式。

“可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很難釋放，但這說明了一個苗頭?！眴谈裾f，“‘反抗軍’想找到一個系統(tǒng)的方法毀掉浮空城，這對銷售一點幫助也沒有。他們激動點很好，炸掉浮空引擎也沒什么，有人吃虧，但更多人賺到了錢。但太系統(tǒng)了不行?！?/br>
他斜靠在沙發(fā)上，拿起一碟點心吃，一邊說道：“我要你們開個記者招待會，緩緩節(jié)奏，把這場營銷戰(zhàn)線拖得再長一點，有個稿子……”

他招呼智能管家過來，叫它把那份調出來，發(fā)到夏天和白敬安的終端上。

稿子立刻發(fā)來了。

白敬安低頭去看，講稿語氣煽情又懇切，并沒有否定他倆是反抗軍領袖的事——肯定還想繼續(xù)用這個賺錢——而是開始走雞湯路線，說上城是大家所有人的家鄉(xiāng)，我們要一起保護這里，并在陽光下繼續(xù)過著幸福的生活。

夏天一目十行地掃過講稿，笑了一聲。聲音冰冷入骨。

“如果我不呢?！彼f。

喬格夸張地嘆了口氣?！拔抑滥阌蟹N錯覺，覺得粉絲多就真能搞革命，跟上城對著干?！彼f，“甚至連你meimei都藏起來了?！?/br>
他搖搖頭，虛幻的火光在他面孔和這華麗的客廳中搖晃。

“這不是革命，夏天?！彼f，“這是營銷，是生活本身。太多的物質讓人空虛，我們創(chuàng)造狂信來幫他們花錢。沒有敵人。從來沒有?！?/br>
他張開雙臂坐在沙發(fā)上，內褲金光閃閃，在黑暗中發(fā)光。

“去把稿子念了，寶貝兒，”他說，“這是筆生意，沒必要打打殺殺。等你們過了氣，觀眾不再買單，權貴們也厭煩了，給你們特赦令，皆大歡喜。”

夏天把終端一關，他坐在沙發(fā)上，冷冷看著喬格，外套下的槍露出來，姿勢一樣囂張。

他說道：“我不說?！?/br>
“別這么戲劇化?！眴谈裾f，朝他挑眉微笑，“好吧，你是大明星，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毀掉你太貴了。所以我只好威脅你了?！?/br>
他前傾身體，看著夏天，說道：“如果你不乖乖聽話，你的‘小白’可就有麻煩了?！?/br>
夏天的表情看上去想殺了他，而且一點也不打算掩飾。

“哦，我有什么麻煩了呢。”白敬安冷冷地說。

喬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白敬安能感覺到他深呼吸了兩次，以控制迫切的情緒。他正要丟下一個炸彈。

“你的麻煩是，”喬格說，“你犯的事兒一公布出去，上城就沒誰保得了你。雖然沉了一個死刑娛樂城，但上城不包括私人無證經營的，還有三百二十座呢。你去讓大家玩上一陣子……”

他停下來，盯著白敬安看，又吃吃笑起來。白敬安被他笑得渾身發(fā)毛。

“但那樣不好，熱度不能再繼續(xù)升高了，會毀掉最大營利數額的?！眴谈窠又f，“你從沒想過這事兒可能爆出來嗎，‘小白’？”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太興奮了，有點扭曲。

“我一直覺得你很面熟。”他接著說，“你不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查你，‘小白’，我查了你從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的消費，發(fā)現(xiàn)你在十二到十五歲期間購買的只有基本生活用品，一看就是專門應付市政檢查的。我猜你當時根本不在上城。

“那時我想，不管你是不是回老家了，我都得這么炒作一下——‘上城的第一個反抗軍’，多刺激?！?/br>
他又笑了，嘴裂得太大，在這種光線下像從黑暗里爬出來的怪物。

“直到兩天前，直到我找到了你的區(qū)域實驗性疫苗接種記錄?！?/br>
白敬安不確定地看著他，不知道那和他要說的事有什么聯(lián)系。

——浮空城的各大公司經常會聯(lián)系當地政府進行慈善活動，其實就是安全等級較高的藥物實驗。如果要查詢浮空城內人群接種過的疫苗，或是進行過的實驗療法，會得到一份復雜至極不可理喻的文件。

“N區(qū)大屠殺時，的確有攜菌生物到達過地面，你說你被一只老鼠咬了，這說得過去?！眴谈裾f，“只除了發(fā)現(xiàn)你接種過星芒工作室的‘統(tǒng)一Ⅸ’疫苗，讓你對該工作室的相關產品百分之五十免疫，其中就包括17-3型?！?/br>
白敬安不確定地看著喬格滑過來的記錄，知道這是真的。他之前從沒想過去查具體免疫范圍，這沒有意義。

他的確去過下城，是叛軍核心小組的一員，但他也確實感染了17-3型病毒……這說不通啊。

“這根本說不通?！眴谈裾f，“我考慮了所有的可能性，最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br>
他看著他們，雖然穿得瘋狂又可笑，但他表情認真，兩眼發(fā)亮，從內里燒起狂喜的火光。

兩個殺戮秀選手死死盯著他。

“你根本不是白敬安?！眴谈裾f。

他看著他，雙手死死攥著，這里是個垃圾堆，但他表現(xiàn)得好像是某個史詩情節(jié)發(fā)生之地，言語在讓一切成真。

讓虛幻、夢境和理想之物成真。

他說道：“最終你還是見到陽光了，白林?！?/br>
第128章另一個戰(zhàn)神

大廳里光線很暗，壁爐火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