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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米的籠子像沙子一樣碎散了,碎開一個大洞,燒著零星的火,在夜幕中像薄紗一樣絲絲飄散。白敬安開著車子沖了進(jìn)去,夏天轉(zhuǎn)頭看他,他還卡在架子上動不了——這東西真是集上城禁錮技術(shù)之于大成——好像不大確定看到了什么。白敬安跳下車,臉色比外頭的天色還陰郁。他走到夏天跟前,抬手架住那人的肩膀,把他往刑架外面扯,一手抬起槍,把火力開到最大,朝著那東西連著射擊。墻壁很快在能量彈下碎了,刑架依然堅`挺,白敬安陰沉著臉不斷開槍,直到把架子徹底打碎,變成一堆刺棱橫生的垃圾。他一刻不停地轉(zhuǎn)身,又朝著夏天身上的鏈子開槍。鏈子非常結(jié)實,他拿著把恒星重槍,一槍居然沒打斷,他連著開了十三槍,鏈子終于碎了。他一手拎著槍,小心地架著夏天,那人毫無力量,被虐待、侮辱和殺死過,剩下一點殘骸,隨時會熄滅掉。白敬安小心地把他放到車子里,拉上安全帶。夏天試探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白敬安僵了一下,一手保持放在夏天膝蓋的姿勢,覺得自己在發(fā)抖。“小白?”夏天低聲說。不是時候,白敬安對自己說,控制一下,你們還沒有脫身。在這世界是個地獄,你不能有一刻放松,要小心,再小心。只是一瞬間,你擁有的一切都可能化為飛灰,成為一攤腐敗的血rou。他抬起頭,朝夏天盡量露出一個微笑。“嗯?!彼f。他轉(zhuǎn)身走向架駛座,猛打方向盤,籠外是一片混亂的浮世天堂,戰(zhàn)爭般的火光在他眼中燃燒,全是灼熱的殺意。白敬安踩下油門,車子朝外沖去。第章恢復(fù)白敬安開著車子沖進(jìn)戰(zhàn)火之中,夏天摸索著去找槍。外面一點也看不出鮮花盛放白色天堂的樣子了,黑暗嚴(yán)苛而冷酷地籠罩著,赤紅的火張牙舞爪,吞沒繁花和蔥郁的樹木;家具、飾品和雕像也燒著,火的色澤詭異,呈現(xiàn)血紅、紫、綠和難以形容的灰白色,仿佛有受難的靈魂在搖曳和哀號。堅實的大地分崩離析,正在碎裂。凌亂的火光在夏天眼中亮起,那雙眼瞳像無底的深潭,一道黑暗的裂口。所有的權(quán)貴都在撤離,酒、點心和面具踩得四處都是,殺戮秀的自走機(jī)械蜂涌而上,藍(lán)色的防御罩一次次亮起,在炮火中顯得很單薄。有人在尖叫,還有人一臉茫然地看著,做擁抱毀滅狀,好像腦子有問題。夏天看了一下時間,他從被抓到現(xiàn)在不過十幾個小時,但卻像下了一趟地獄,被切割分食,不知怎么再把自己拼回來。他無意識地?fù)崦尡?,正在這時,他聽到有一個聲音。是個男人,聲音挺有磁性,正在和誰通話,他說道:“你跟他說,他不需要手腳了,我想要的時候會再給他安排手術(shù)的——”那瞬間,夏天想也沒想,抓起槍朝那方向就是一擊。某種他努力維持、讓他顯得比較有尊嚴(yán)的東西碎裂了,他渾身都在發(fā)抖,被巨大的憤怒和暴戾所支配,不惜代價要把那個聲音撕成碎片。這就是那個旁白的聲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管他叫“戰(zhàn)神閣下”,說他需要教訓(xùn),讓他張開嘴,讓他叫,讓他哭,形容他的身體像在說一個只是給人搞的物件!能量槍的軌跡像條灼熱的線一般切開空間,白敬安轉(zhuǎn)頭去看,槍火的光映在他臉上,光暗分明,線條陡峭而破碎。他突然一個急轉(zhuǎn),移動堡壘如同一只變向的巨鯊,繞著夏天的目標(biāo)劃出一道流利的弧線,與此同時,夏天連開了五槍,槍槍不離那個雜種。恒星重槍火力很強(qiáng),主持人身上的防御裝置尖銳地閃爍,照亮他的面孔。他穿著件淺藍(lán)色的禮服,繡著狩獵和刑具的暗花,模樣俊秀,氣質(zhì)斯文倨傲,正走向一輛自動駕駛的浮空車,車型藍(lán)色細(xì)長,像尾畸形的魚。槍擊對他來說甚至算不上一陣輕風(fēng),他轉(zhuǎn)頭看著他們,朝著夏天露齒而笑。一側(cè)雕像燃燒、赤紅的光映在他臉上,血色閃爍不定,有種饑餓感。然后他看到了駕駛座上一臉陰沉的人。“白敬安,”那人說,“你會為今天干的一切付出代價的,你想象不到代價會多大——”他又轉(zhuǎn)頭走向旁邊的浮空車,一邊說道:“相信我們很快會有機(jī)會好好‘認(rèn)識一下’。相信你很快會有機(jī)會一起進(jìn)籠子,親眼看著戰(zhàn)神閣下哭起來時有多可憐——”白敬安突然猛打方向盤,他開的基本就是輛坦克——看上的就是這功能——重重把前方那輛小型的尖叫者撞飛了過去,燃燒的火光映得他眼中一片赤紅。與此同時,夏天手里槍的能量條打完了,把槍一丟,白敬安遞了另外一把給他。那是把恒星系列的紀(jì)念日重炮,夏天一炮開過去,全部能量轟在防御場上,藍(lán)光大盛,和能量槍的紅色摻雜在一起,一片狂亂與憤怒,映著夏天殺氣騰騰的面孔。主持人的臉色終于有點不好看了。他是食物鏈的頂層,在上城沒有天敵,沒有任何人會給他留下傷口,他不熟悉被獵食者一般目光盯上的感覺。他冷著臉?biāo)奶帓咭暳艘幌?,正看到不遠(yuǎn)處剛停下一輛“飛躍陷阱”,漆成大紅色,車上帶了“靜默者”。——所有重武器全在那里熄滅,只?;鸸馀c小口徑的槍彈,就像一道吞噬火焰的裂口,他朝那方向揮了下手,示意自己要過去,只要進(jìn)入那輛浮空梭,他就可以擺脫這種令人不自在的戰(zhàn)栗感,回到熟悉的生活之中了。他沒能走過去。夏天在五秒鐘內(nèi)開了十三炮,全部能量轟在防御網(wǎng)上。最后一刻那位藍(lán)衣的權(quán)貴意識到了什么,開始飛奔,臉色蒼白得嚇人,完全失去了形象,大概這輩子也沒這么狼狽過。但來不及了,防御網(wǎng)艱難地閃動,最終在猛烈的炮火中掙扎著閃動了一下,徹底熄滅。接著,夏天連續(xù)三炮擊中了蚌殼里的血rou之軀。在炮火之下,他的噩夢無非也就是個人而已,撲擊過來尖銳的火光轉(zhuǎn)眼便把他撕成了一堆rou末。夏天發(fā)了狠似的持續(xù)射擊,即使那里已經(jīng)空了,只剩一片焦黑的殘渣。“飛躍陷阱”呆了一會兒,沒人出來,在火光中悄悄溜了。直到重炮里什么也射不出來,夏天死死抓著橙色的炮身,身體有什么卡死了,無法做出反應(yīng)。白敬安在那一堆殘渣跟前停下了車。夏天盯著看,那噩夢般的聲音到了現(xiàn)在,不過是一地黑色的殘渣而已。他雙手抖動起來,拿不住槍,掉到地上。死尸旁邊,一片鮮紅的虞美人尤自開得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