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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陳管家說的小廝……南原瑾面色微青。偏過頭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剛才到現(xiàn)在,都沒注意到陳管家身后的少年,他穿青色的粗布上衣,深藍(lán)色的褲子,那布料看來又舊又破,不能再穿了。不過他渾身干干凈凈……就是不知道臉是不是也這樣……可他低著頭,看不清臉,只感覺他很靜,靜得仿佛沒有一絲氣息,南原瑾似乎有了興趣,動也不動盯著他,開口問陳管家。“你說的小廝是他?”“是?!标惞芗乙琅f恭敬地答。“不要低著頭,把臉抬起來,順便告訴我你的名字?!毙乜跊鲆庖u來,南原瑾掩住嘴巴,低低的咳嗽起來。余桐飛緩慢地抬起頭,沉穩(wěn)地答,“我叫余桐飛?!?/br>“……”借著房內(nèi)的明亮燭光看到他的面容,南原瑾的心里閃過一道愕然。這張臉稱不上好看,甚至連普通都沾不上邊,再加上布滿臉頰的明顯疤痕,即使隨便撈一個小廝出來,都遠(yuǎn)勝他許多。沉默蔓延。南原瑾的視線讓余桐飛渾身不自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仿佛動下都覺得奢侈的事,然后,無端端想起別人看到他臉時的睥睨神色。陳管家開始惴惴不安。許久之后,南原瑾淡淡地開了口,“余桐飛是個好名字,不過……人很平凡?!?/br>“……”余桐飛微微一愣,不知道該釋然還是輕松,僵硬的身體跟表情松懈了下來,說他很平凡,卻沒直接說他丑,這樣還算好吧。那釋然的平靜神色讓南原瑾有了詫異,這個少年跟以往見過的似乎不一樣,心思翻轉(zhuǎn),南原瑾對陳管家下令。“出去?!?/br>“好,我立刻帶他出去。”陳管家心里叫苦,扯住余桐飛的胳膊就往外帶走,沒走一步,身后的呵斥讓他一頓。南原瑾盯著他,冷言道,“我是讓你出去。”陳管家心下一怔,仰頭看向他,見他面色陰沉,視線冰冷,慌忙放了余桐飛走過臥房。若為君色(美強丑受)8他一走,室內(nèi)再次恢復(fù)安靜,靜得仿佛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清,躺在床上的南原瑾起身,對杵在原地的余桐飛下了命令。“你過來,扶我起來?!?/br>余桐飛走過去,沒看他一眼地彎下腰,看他衣著單薄,又有些細(xì)微的咳嗽,不覺想起生病中的弟弟,他將一旁的衣服拿過來,披在他身上。“……”南原瑾一愣,幽深的眸子閃過一道詫異,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他任由余桐飛扶著。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陡然呼吸到他身上不同于其他人的味道,那是一種很干凈的氣息,混合著青草和皂角的味道。淡淡的……清新又冷冽。“瘦歸瘦,想不到你力氣還蠻大?!笨从嗤╋w扶著自己,沒有絲毫吃力的樣子,南原瑾湊到他耳邊,贊嘆著說。“這……沒什么?!庇嗤╋w神色淡淡,他自小干活,劈柴挑水下廚什么都做,對他來說攙扶一個纖弱的男人,并不是很費力,將他扶到桌邊,他打算出去,陳管家出去前給了他一個眼色,似乎是有事要交代的樣子,只是剛邁出一步,南原瑾登時轉(zhuǎn)過頭,抓住他的手。“你去哪?”余桐飛瞥了眼地上的狼藉,平靜無波地道,“我去廚房準(zhǔn)備份晚膳,順便重新煎一碗藥?!?/br>“不必那么麻煩,藥跟晚膳其他人會送?!背醮芜^來的小廝為他備食煎藥,南原瑾開始介意,更何況他是陳管家找來的,不免多了個心眼。“恩?!庇嗤╋w垂下眸子,安靜地站在他身后,那冷淡的神色,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丫鬟送來午膳跟藥,他緩緩地睜開眼。不知是不是沒食欲,南原瑾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接著,抬起那碗黑沉沉的藥,那藥黑得可怕,看起來很苦,很難咽下去……他卻眉都不皺下地喝完。喝了藥,南原瑾似乎開始犯困,他眼神疲倦地揉著眉心,低喃地說要休息。“我累了……”余桐飛默不作聲地點頭。他走到床邊,手腳利索地把床上的衣物被子包成團(tuán),放到一旁,然后從柜子里拿出新的被單鋪在上面,才小心地扶起南原瑾。“少爺,我扶你過去。”“恩。”南原瑾抬起頭,冷冷地望著他,心里不由一驚,他看起來那么普通又黯淡,一雙眼睛卻又深又黑,仿佛能將靈魂吸引到瞳眸深處,讓他……不敢再看下去。只得悻悻地又將眼睛閉上,這人做事似乎沒得挑剔,看起來陳管家給他找了個有用的,不過也可能是表面上,一想到此,他不覺刁難起來。“天氣有些熱,你拿扇子來給我扇扇?!?/br>望著他蒼白的臉,余桐飛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見他就要不滿地睜開眼,只得在屋里找了把扇子,也不敢坐床邊,只是抬了把椅子坐在那。輕輕地扇了起來。夜色寂寥。余桐飛盡職地?fù)]著扇子,回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事。眼前的少爺脾氣很不好,很喜歡使喚人,也許是因為身體虛弱的關(guān)系,心情都變得很差,說什么看什么都覺得煩。他記得弟弟每次病了都這副態(tài)度。弟弟喜歡歇斯底里的對他咆哮,砸爛他熬的藥、對他揮舞拳頭,折騰他一晚都沒辦法睡下去。不過弟弟沒面前的人生得好看,他沒念過書,不知用什么詞語形容,只覺得他皮膚雪白,燭光下散開來的長發(fā)讓他顯得魅惑。第一次他發(fā)現(xiàn)男人也能用漂亮來形容……與自己如此不同,誠然不敢直視他,但也不想引起他的不滿,于是順從著他的要求。自己是小廝以后要服侍他,他是主子因為他,自己才能留下來,留下來才不會受餓,沒睡覺的地方……若為君色(美強丑受)9扇子里揮出來的風(fēng)涼爽而舒適,南原瑾疲倦地閉上眼,睡意旋風(fēng)般襲來,當(dāng)他即將睡過去時,突然想起旁邊的余桐飛,看天色也不早了……想叫他去休息。卻在睜開眼時看到他睡了過去,看起來他很累了,頭垂得低低的,眼睛緊闔著,只有手還機械地扇著,他笑了下,手一振,奪走了他的扇子。燭光閃爍。臥房外蹲著一個灰色的影子,他伏在窗邊,側(cè)耳傾聽,確定房里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沒傳出爭吵聲,才安心地舒了口氣。“看來沒事了……”陳管家喃喃低語著,悄悄地站起來,本來他想守在這等余桐飛出來,告訴他照顧少爺要注意的,事與愿違,余桐飛進(jìn)去后就沒出來。也許南原瑾能夠接受他……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