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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機靈的跟上來,王大嬸松了口氣,精神一松懈不免又開始嘮叨,“你見了陳管家,一定不要多說話,他讓你做什么都別說不?!?/br>余桐飛點頭。離家前,二姨跟他說去了別人家,要知分寸,不給別人添麻煩,反駁他人的話。王大嬸走上臺階,抓住連門上的銅環(huán),輕敲了兩下,朱紅色的大門敞開兩旁,像開啟了另一個世界,她轉(zhuǎn)身喚了聲余桐飛。余桐飛謹慎地跟上去。這里好大。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依舊沒有看到屋子,舉目四望,前方一片清澈的湖,不知是人工開鑿還是天然的,臨湖有雅致的亭子,向左望去,樹影層層疊疊間冒出一兩間廳堂樓宅,至于右邊全被樹木覆蓋,綠油油的,后面是看不到盡頭的樓閣庭院。看他一臉迷糊慒懂樣。王大嬸好心的為他解釋,這里是南原山莊,江南的富豪,織布業(yè)的龍頭,山莊總面積一百多畝,分為東、西、南、中四個宅院。中院是他們現(xiàn)在所站的藺月湖,左邊的西苑是長子南原瑾的易林居,右邊的東苑是次子紫蘇的聽雨軒,剩下的南苑就是靠近森林的閣樓,閣樓里住的大都是山莊里的小廝跟侍女。小廝跟侍女都有特定服侍的主子,至于他要服侍的人是誰,她也不知道,不過以他登不上堂的容貌,估計要留在廚房做雜役,說到這又讓他做好心理準備。王大嬸嘀嘀咕咕說了很多。余桐飛神色淡然,沒聽進去多少,出生至今都沒見過這么大的屋子,像這么大的地方,能輕易住下他們整個村的人,想到這他不由握緊拳頭。又走了一會兒。猛然聽到一陣尖銳的鳥叫聲,暗夜之中略顯凄厲,王大嬸身體一顫,似乎被驚嚇到,步伐愈加急促,到是余桐飛,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叫聲停下。四周一片死寂。也許是夜深人靜,蟲鳥潛伏,但偌大的庭院沒有一絲人氣和聲響,難免讓人覺得心里發(fā)毛,還在古怪走半天都沒人,甚至連守夜的都沒有……腦后突然響起細微的聲音。余桐飛本能地轉(zhuǎn)過頭,一抹黑影由視線中掠過,立在離他很遠的屋頂上,看不清楚面容,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那人長發(fā)及膝,身著一襲黑色的袍子,那質(zhì)地高雅的袍子,顯現(xiàn)出他漂亮的高挑身姿。他瞟了眼余桐飛,喃喃了句什么,足尖一點,又飛身融入黑暗里,那速度快如閃電,沒等余桐飛反應過來就消失不見……因而他也不好向王大嬸追問過多,轉(zhuǎn)了幾條曲折小路,繞過黑沉沉的樹林,總算在樹林深處看到富麗堂皇的廳堂。“你要帶來的人,就是這小子?”四十出頭,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瞇起眼打量余桐飛,打他一進來,眼睛就沒亂瞟,他就這么規(guī)矩地站在那,看起來是個沉默又內(nèi)斂的孩子。“是呀!陳管家,他叫余桐飛,干凈人家的孩子,今年剛滿十五,手腳伶俐又勤奮踏實,絕對是您的好幫手,您要是讓他走絕對會后悔?!蓖醮髬鹕嗳缟徎ǎ瑢⑵椒膊黄鹕挠嗤╋w吹得能言會道,不要就是瞎了眼,讓買主說不了一個不字。陳管家邊聽邊點頭,見余桐飛一直低著頭,不由要求道,“你抬起頭給我看看。”若為君色(美強丑受)5氣氛突然有些沉悶。王大嬸見余桐飛不為所動,不由急得推了下他,余桐飛咬了咬牙,緩慢地抬起頭,靜靜地望著面前的男人,眼底是空洞的,仿佛沒有聲息的。看清他的容貌,以及那黑漆漆的眸子,陳管家不由擰起了眉?!澳恪?/br>“這孩子怕生,雖其貌不揚但做事絕對沒問題。”王大嬸怕他會拒絕她的生意,趕忙把話說得圓滿,打她做牙婆幾十年,至今沒有失敗過的生意,可一遇到容貌受損、性格沈暗的余桐飛,她心里就沒多少底了。“你說他十五了?”躊躇半天,陳管家深思地問。“十五,肯定是十五了?!蓖醮髬饟屟源鸬馈?/br>陳管家臉色一冷,“我沒問你?!?/br>“哦……”王大嬸臉色微僵,隨意假意地嘆了口氣,為了銀子再接再厲地搶白,“不瞞陳管家你,這孩子家境貧寒,下有兩個弟妹,一家人就靠當家的去謀生,那么多張嘴吃一個餅誰能吃的飽,唉,又好不湊巧他爹過世了,家里沒辦法將他帶出來當小廝,就為了不再餓肚子,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現(xiàn)在他很需要您的援助之手?!?/br>余桐飛靜靜地聽,眼睛里盛滿深深的無奈,卻不敢隨意插嘴。望著瘦弱的余桐飛,又聽了王大嬸的肺腑之言,陳管家動了惻隱之心,他揚手制止王大嬸的滔滔不絕。“這小子有沒有病,可別有手腳不干凈的毛???”“您大可放心,桐飛的長處就是老實,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余的想都不敢想?!毖垡娚庥辛酥?,王大嬸喜笑顏開,甚至沒在稱呼余桐飛為那小子。陳管家滿意地點頭,終于松口,“行了,我信你一回,十兩銀子夠不夠?”王大嬸一見亮晃晃的銀子,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您真是客氣,跟你做生意就是大快人心,您要是莊上還缺人,一定要告訴我,我包管找到你滿意的人?!?/br>“去吧去吧?!标惞芗覔]揮手,示意丫鬟帶她出去,生意做完了,他也不想多聽她諂媚的言語。當然。王大嬸表面上哈腰感謝,說些客套話,也急得想趕快走,方才她瞎編了許多胡話,若讓他知道余桐飛根本啥都不會做,還不賠了銀子又毀了她的喜悅。“你叫余桐飛?”陳管家看著余桐飛,不動聲色地問。余桐飛點頭,離家前母親叮囑他少說話多做事,免得說錯話被人趕回家,所以他一直很聽話。“真滿十五了?”陳管家再次打量他一番。面前的少年又黑又瘦,一張臉被深深淺淺的疤痕所覆蓋,淹沒住他本來的容貌,而他又一直垂著頭縮著肩,一聲不吭的摸樣顯得沉寂又可憐。他真擔心王大嬸是為騙錢,謊報他的實際年歲,雖然說小廝年紀小些好教,但他這樣的容貌只怕會讓主人欺凌,到時候惹出一堆麻煩。看他又乖巧地點頭。陳管家也不便再為難,他徑自向門口踏去,并不忘跟他說,“那跟我來,我?guī)闳ヒ娨娭髯觽?,記住,南原家一個老爺,兩個夫人,兩個少爺一位小姐,他們都有專人伺候,你心在過去看下,熟知他們的容貌,避免他日見到后忘了禮數(shù)?!?/br>禮數(shù)?沒念過多少書的余桐飛,聽不大懂他的話,不過由他嚴肅的語氣,可見他要尊重要見的幾個人。“咱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