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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jīng)在這個鬼鎮(zhèn)里走了數(shù)十天,期間遭遇了數(shù)十次襲擊,卻還是沒有找到原本來時的路。濃霧蔓延的越來越多,他們低下頭,都看不清自己的腳,那些隱藏于濃霧中的鬼怪,便是如此毫無聲息的接近著他們,把他們一個個的殺死,撕碎他們的身體,吃掉身體,把剩余的手腳扔給僥幸活下來的人,讓他們在同伴死去的痛苦中體會著死亡的絕望。剩余的變異體還不足五人,他們最終還是無法走出這座死寂的小鎮(zhèn),霧氣漸漸增多,變異體們交換了個視線,慢慢摸索著,走到了一處房屋處,推開了陳舊的大門,一個緊挨著一個跟了進(jìn)去。一走進(jìn)去,便立刻關(guān)上了門,獲得片刻喘息的變異體卻不敢放松下精神。城城抹去了臉上的汗珠,視線緊盯著門口,吞咽了下,眼前突然多了一瓶水,他抬起頭,便看到一路上擔(dān)當(dāng)隊長角色的變異體,城城沒做猶豫,說了聲“謝謝”便接了下來,擰開蓋子,喝了幾口,卻又立刻停了下來。在前幾次怪物的襲擊里,他們丟失了不少物資,而現(xiàn)在所剩下的水已經(jīng)不多了,這么點水,就必須要省一點。突然,一聲咯吱,城城把水瓶放在了地上,從地上站起來,接連著一些休息的變異體也察覺到了異樣,他們警惕的看向一處。咯吱聲又響起,變異體的身體繃直成了一條直線,面容冷峻,他們看著那處深邃的黑影里,若是有什么鬼怪出現(xiàn),他們便將全力以赴,可令人沒想到的卻是,在黑暗里,慢慢走出來的,竟然是一個人,不,應(yīng)該說是兩個。其中一個人抱著另外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城城瞇起眼,打量著那個一身污垢,狼狽不堪的男人,與他懷里抱著的人,他抿起了嘴,干澀的嘴唇微微張開,吐出了三個字,“嚴(yán)燕朝?!?/br>不輕不緩,那個男人頃刻間抬頭,痛苦的看向城城。“給他點水,他快要死了?!?/br>☆、第四十章徘徊在鎮(zhèn)子中的迷霧,漸漸散去,撥開濃重的霧氣,便看到了從云層中出來的太陽,窗棱外的光變得明亮,站在窗口的男人,側(cè)臉被光源照亮,只聽一陣抽氣,變異體們驚詫的看著他,只見五官還算英朗的男人,右側(cè)的臉頰卻有著碗大的傷疤,還未愈合沾著皮rou鮮血,猙獰作嘔。被他抱在懷里的男人,奄奄一息,城城拿起水瓶,慢慢的朝他們走去,嚴(yán)燕朝的喉嚨動了動,半邊臉更是恐怖,城城無視了他,拿起水瓶,倒在了那個男人的腿上。“他不是要喝水?!?/br>待城城說完這句話,就見蜷在嚴(yán)燕朝懷中的人,身體猛然抖動,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響,接著,他垂著無力的雙腿便融合成尾,黯淡無光的魚鱗貪婪的吸收著滾落下來的水滴。路嘉柔從昏厥中醒來,眼睛適應(yīng)著光亮,睜開時便見嚴(yán)燕朝,他的手指動了動,嚴(yán)燕朝便攥住了他的手,嘴唇抖個不停。嚴(yán)燕朝與路嘉柔離開孤島之后,他們的直升機便因為暴風(fēng)雨的緣故,只好就近找了地方停下來,海面上的島嶼多是樹木,直升機無法停下,可就在當(dāng)時,他們看到了沿海的陸地,直升機停在了那片空地上。嚴(yán)燕朝等人下了飛機,看到的便是蕭條的小鎮(zhèn),當(dāng)時鎮(zhèn)子里沒有霧氣,只是街道上無人煙,雇傭兵覺得蹊蹺,便派人先去探看,卻不料,那些走進(jìn)去的人,都再無一個回來的。他們察覺到不對勁,可已經(jīng)太晚了。循著氣味,找過來的怪物,是這些人所看到的最后的畫面。幸好當(dāng)時路嘉柔帶著嚴(yán)燕朝潛在水中,才沒讓岸上的怪物發(fā)現(xiàn),他們本想走水路逃脫,然而他們發(fā)現(xiàn),這片臨近小鎮(zhèn)的水域也有問題,水中有惡獸,嚴(yán)燕朝的臉便是在水中被那怪物給弄傷的。而且那片水域的水也有問題,嚴(yán)燕朝是變異體傷口本該很快就愈合了,可是他在水中被撕毀的臉,卻如何也好不了。“所以這片水也有問題?!?/br>“我們是要死在這個小鎮(zhèn)了,永遠(yuǎn)都走不出去了?!?/br>屋內(nèi),光線變得迷離,變異體們在聽到嚴(yán)燕朝的敘述后,表情便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沉郁的氣氛隨著彼此沉重的呼吸蔓延著,嚴(yán)燕朝也不再說話了,他低下頭,看著懷里的路嘉柔,神情哀慟。因聽聞了這個消息,大家的情緒都低落了下來,屋內(nèi)靜悄悄的一片,誰都沒有說話。而就是此刻,那扇緊閉的大門突然發(fā)出了震天的巨響,眾人站在一起,全身的肌rou繃緊,手卻抖個不停,他們深知那些怪物的可怕。一聲接著一聲的撞門聲,讓人的心忐忑,城城看了一眼窗口,發(fā)現(xiàn)和煦的光線早已不見,濃霧再度出現(xiàn),比起上次更加的濃重。突然,撞門聲戛然而止,屋內(nèi)又變得靜悄悄,只剩下他們彼此的粗喘氣聲,可變異體卻不敢放松,而后,只聽屋外一聲短促的咆哮,破門而入的怪物,揚起獠牙,全身赤黑,眼睛就像兩個燈籠似的大,如鼠的尾巴粗長泛著油光。門大開,就見這只怪物的身體微微一側(cè),變異體們的瞳孔瞬間放大,只見在怪物身后竟還跟著八只畸變的生物。變異體們互相對視,即刻在瞬間變化成了獸形,朝著這些撲過來的怪物進(jìn)攻。這些畸變的怪物身量都比變異體高出了一倍,獸化后的變異體在對付這些怪物時,只覺得吃累,他們每躲過一次攻擊,體力便消耗掉一些,維持著的獸形漸漸讓他們覺得了負(fù)擔(dān)。黑狼的前肢已經(jīng)沾滿了血跡,粘稠的血液不停的流著,給怪物咬破的地方,愈合起來無比緩慢,他只覺得前肢火燒火燎的疼,再看前方,身上也有細(xì)碎傷口的怪物,黑狼幽綠的眼緊盯著怪物。怪物的尾巴高高揚起,甩在黑狼的臉上,黑狼的右眼被刺瞎,流著血,踉蹌的摔在了地上,那畸變的生物興奮的看著奄奄一息的黑狼,后肢站起,立于地面,如硬條的尾部狠狠的刺穿著黑狼的身體,那黑色的毛發(fā)沾滿著粘稠的血跡,斑斑駁駁。這一刻,cao控著這具獸形的男人,突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荒誕。他對于趙船,所付出的的“喜歡”,他所做的一切自以為理所當(dāng)然的事,其實都是自私的表現(xiàn)。離開趙船,做出這樣決定的他,其實為的只不過是自己,欺騙趙船,利用顧項城,奪取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在如今看來,這一切都變成了諷刺。當(dāng)他滿身是傷,鮮血淋漓的時候,他看著那個足以把他殺死的怪物,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荒誕的一場戲。躺在地上黑狼奄奄一息,獸化的身體再也維持不了,黑狼的四肢漸漸褪去毛發(fā),沾滿血跡的人虛弱的躺在地上。城城的臉埋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