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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必須是他的妻! * 夏宴過后的清晨。 因為欽天監(jiān)反復奏報今日有雨,不僅建議改期了夏宴,而且在昨晚最后一道奏章里再次強調(diào),“雨之大,非人所能設想”。 皇帝擔心眾人安危,下了旨,今日不用議事,讓大家待在室內(nèi)不要走動,忙時讀書,閑時聽雨。 皇帝這會自己就已讀了十來頁書,暫時休息會,望向窗外。他起得早,這會天還泛著初亮的白。 “陛下?!被实凵磉叺膹埞p喚道。 皇帝看不慣熊公公,沒讓他輪值,最近兩天都安排張公公伺候。 見皇帝收了神,張公公試探著問:“陛下,您要進早膳么?” “還早。”皇帝把卷在手上的書重新舉起來,背緩緩貼上躺椅,繼續(xù)往下讀?;实劭吹氖窃挶?,看著看著,想起自己做皇子時,先帝只讓讀經(jīng)史的事。 先帝很是嚴厲,說自古君王越是精湛琴棋書畫,越對蒼生有害,閑書與德行無補,與治國無益,不允皇子。 他甚至把皇子日課里的書法都取消了。 只堵不疏,堵得更厲害,皇帝出去建府后,最愛讀的就是閑書,真是人生一等一的刺.激。 可能少年遺憾太多,皇帝登基后依然對各類話本愛不釋手。 不過分寸他還是曉得的,不能太過沉湎,不然會像南邊他那位情敵,因沉迷閑趣而不修朝政,最終晾成亡國慘禍! 皇帝記得剛愛上讀話本那會,曾默默發(fā)誓:日后定不像先帝苛刻。他的兒子們,想讀什么就可以讀什么,堵不如疏! 可真坐到了九五之尊,才明白對待皇嗣時的難處。他還是走了老路,教導太子爐傾金傾,無一例外,都是“德行治理國家”,“玩物喪志亡國”,甚至連今日都特意囑咐,讀書最好挑經(jīng)史,莫要荒廢。 皇帝心底發(fā)笑,自己遲早有一天,也要取消小皇子們的書法課業(yè)。 皇帝繼續(xù)看話本,中間都是男男女女吃飯睡覺,無甚劇情,一目十行翻到最后,看了個結局。 皇帝合上書,吩咐張公公:“可以傳膳了?!?/br> 早膳被安排著端進來,皇帝細嚼慢咽,吃完已經(jīng)到了卯時,天完全亮透,太陽出來了。 不是說今兒下雨么? 正在眾人訝異之時,天東邊飄來一朵烏云,悠悠把太陽遮住,才讓眾人稍稍平復心情。 烏云不負眾望,愈來愈沉,整個天都沉下來。 可過了一個時辰,都過了辰,還不見雨。 張公公見皇帝不住往外張望,便問道:“陛下,要不出去走走?” 反正雨一直沒下。 “不。”皇帝身往后一靠,重新粘在躺椅上,“就在這等著,朕想看看到底是有多大!” 張公公便也無聲跟著等,全離宮的人都等著暴雨傾盆,讓他們“非人所能想”一下。 過了會,一個只十七八的小內(nèi)侍挨墻走到門口,張公公瞧見,立即走到門前,小內(nèi)侍踮起腳,與張公公耳語了好長一段時間。 而后,張公公擺擺手。小內(nèi)侍鞠了個躬,又挨著墻退走了。 張公公回到房中,皇帝閉著眼睛開口:“報上來啦?” 以前他派人暗中盯梢諸皇子,每日上報,慢慢卷怠了,結果太子老二老三,老四老九,跟著趕著出岔子?;实郾惆雅f日常重拾起來,緊盯兒子們的動向行程。 “是?!睆埞耦^答道。 “說吧。”皇帝心想反正也沒事,聽聽他們都在做什么。 張公公走近,聲音輕得只有皇帝一人聽得到:“太子殿下禁于東宮,今早子時就起來在前殿兜圈,兜了四個時辰,飯也沒吃,倒是自帶了水飲。二殿下卯時起的,吃過飯后開始房中念歌,吊嗓子。四殿下是請了樂伶到房里來,聽些、、之類。五殿下遵照陛下吩咐,晨讀經(jīng)史,直到現(xiàn)在。六殿下七殿下還沒起,八殿下起了又睡回籠覺,九殿下喝酒讀詩,一朝酒灑,書上詩全化了?!?/br> 皇帝聽他匯報,九子獨漏一人。 張公公繼續(xù)道:“諸位殿下都依陛下吩咐,待于室內(nèi)。唯獨三殿下,天未亮就下山去了?!?/br> 皇帝聽了,手撐著腦袋,沉默少頃:“今兒是六月二三吧?” “是。” 皇帝坐起身,嘆道:“算了,隨他去吧!” 他對三兒算不上好,也許只有這件事上能寬待了。 皇帝詢問張公公還有沒有新收上來的話本,張公公遞上兩本,與:“這兩本是玉京里口碑好的?!?/br> 皇帝粗略翻個開頭,第一本三歲小王爺就能領軍八萬了,胡扯,第二本從男女合離開始,雖老套但緊湊,還能讀下去。皇帝津津有味看起,再不詢問其它。 皇帝只知賀金傾下山去,卻不知他帶了柳韻心。 今日,天未亮,丑時。 柳韻心本就睡得不深,聽見敲門就起來了。 披衣時,門外人仍急急地叩。 誰這么急?柳韻心起了戒心,雖然瞧著門外只有賀金傾和馮炎,但仍放心不下。 她開了一條縫,手捏著門栓:“況將軍呢?” 一般事三人形影不離,現(xiàn)下不見況云蹤影,愈發(fā)覺得情況不對勁。 賀金傾聽進心里卻是另一種不舒服,他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韻心,而后反問:“你問他做什么?” 柳韻心正準備作答,賀金傾又追問:“你很關心他?” “沒有,我見你們平時都是三人一起行動,今日只有兩人,十分異樣?!?/br> 聽到柳韻心的否認和如實作答,賀金傾才安下心,道:“我要偷偷下山,帶他容易暴露?!?/br> 已用其它事絆住況云。 賀金傾又道,“你去換件素點的衣裳,動作快點,過會就要天亮了?!?/br> 柳韻心立刻猜到他是背著皇帝行事,頭一揚:“要帶我去?就不怕我暴露你?” 賀金傾面帶微笑注視著她:“不怕?!?/br> 柳韻心一臉“那我為什么要去”的表情,一手推門一手捏栓,準備關上,賀金傾卻伸臂攔住。 他力量極大,只胳膊一橫,柳韻心就再無法推得動門。 “跟我去。”他輕聲說,“路上我們會經(jīng)過柳韻音的墳?!?/br> 柳韻音金殿暴亡后,皇帝將其厚葬在京郊一處風水較好的墳地,那里多埋的是達官貴人。柳韻心和韻致只在韻音下葬時去過一回,之后如鳥入籠,再不得自由祭拜的機會。 此時柳韻心聽他一說,手上的力道就松了:“我去?!?/br> “我也要去?!贝?上怯怯的聲音道。韻致已經(jīng)醒來一會了,聽到這,再也忍不住。 她也很想韻音jiejie,又思念又難過,平時北人面前不敢顯露,此刻聽到能去祭拜韻音,積壓已久的情緒澎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