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書迷正在閱讀:寡人絕色、你用我身體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沒個B數嗎、戚先生觀察日記[娛樂圈]、興起而戲、如何采擷一朵高嶺之花、柏先生的定制女友計劃、從末世來守護男神、這個彎本司令不掰了!、我在原始做直播[系統(tǒng)]、重生之釃酒有衍
出學堂了!” 柳綺玉腳下一頓,就見柳柱縱身一躍,跳進了荒廢許久的雞窩里。 柳綺玉皺起眉頭,掃帚指著他,問:“怎么了?夫子為什么會趕你?” 一談起這個,柳柱表情就出奇的憤怒:“真的氣死我了,要怪就得怪茍皮!那天他和人打架,被留了下來,我在學堂外等他出來一同回村,誰想到遇上了張夫子那個老匹夫!” “然后呢?” “他問我為何這么晚還鬼鬼祟祟地待在學堂外,我一臉傻笑地和他做了個揖,畢恭畢敬地說,我在等你放茍皮啊?!?/br> 柳綺玉:“沒錯啊。” “是沒錯!我也納悶呢,誰想到張夫子勃然大怒,指著我頭破口大罵,說你才放狗屁呢!原來是他耳朵不好使,把茍皮的名字聽成了狗屁!” 柳綺玉:“......” 少年臉目中都快要冒出火焰:“張夫子罵我辱沒斯文,敗類至極!連帶著茍皮也沒能逃過他的唾沫星子,被一同趕出了學堂!” 柳綺玉目光懷疑,她覺得張夫子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莫非是有其他緣故? “姐,我想好了。” 柳柱跨出雞窩,接過柳綺玉手上的掃帚,道,“反正我也沒這本事,再怎么學也不可能考上秀才了,不如回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種地......” 這下柳綺玉總算明白了,她一口否決道:“不行!” 他們姐弟倆省吃儉用好幾年,就是為了能讓柳柱去縣里上學堂,怎么能說不去就不去! 她拽著柳柱就往外走,沉著臉道:“你立刻就去縣里!” 可柳柱像個鉚足了勁的小鐵樁,怎么扯也不走。 他甩開柳綺玉的手,道:“姐,我家欠夫子的束脩一年多了,還都還不上,就算我現在去,也會被學堂里的人笑話......” 說著說著,少年聲音就小了下去,漸漸地,眼眶也濕潤起來。 柳綺玉從沒見過柳柱這個樣子,一時也軟了心腸,上前幫他擦淚,柔著聲音道:“哭什么?jiejie又沒怪你?!?/br> 柳柱自知男兒有淚不輕彈,覺得十分丟臉,連連躲開,道:“你別碰我......” 可柳綺玉越幫他擦淚,他眼中淚水越洶涌,到最后竟有決堤之勢。 他哪里不曉得柳綺玉在家有多辛苦,同窗們都笑話他家一貧如洗,一件衣服縫縫補補穿了好幾年,寒酸的要命。 可那是柳綺玉在昏黃燈火下,一針一線幫他補的...... 他實在不想讓柳綺玉失望,可家里已經窮的連買宣紙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柳柱努力停下哽咽,道:“我是真的決定好了,前天我爬山,看到我們坡上的莊稼,竟然沒被大雨沖掉!還有一小塊玉米地居然結出了果實!姐,天無絕人之路,我不去學堂,總還可以回來種地的!” 沒被沖掉? 柳綺玉一驚,那土地爺沒誆她?天底下真的有這么怪力亂神的事? 柳綺玉一瞥,那在墻角躺尸的土地爺像,立馬給了柳綺玉一個微笑: 【嘿嘿,這次總該相信我了吧?!?/br> 柳綺玉不理他,道:“柳柱,束脩的事你別煩,我來想辦法?!?/br> 他問:“你有什么辦法?我們沒銀子啊。” “誰說沒有?” 你姐現在可是個小富婆呢。 柳綺玉想用袖口給少年抹淚,看他哭著哭著,鼻子里冒出一個大泡,頓時放棄了這個念頭,嫌棄似地用兩根指頭提起他的袖口,讓他自己動手擦。 她想了想:“就算沒有,我們村不還有一位現成的探花郎蘇宴蘇大人嗎,你可以跟蘇......” “蘇什么蘇!”柳柱呵斷道,“你還敢提他!” 柳綺玉立馬閉嘴,眨眨眼,想說不過就提一下他嘛,干嘛這么生氣,以后又不是一輩子見不著了。 但看柳柱滿臉戾氣的樣子,她趕緊打哈哈,轉移話題:“行了行了,我們現在就去山上吧,左右這個時節(jié),你就是在學堂,也要和夫子請假,趕回來收莊稼的?!?/br> 六月中旬的烈日似火,爬在山坡上,迎面的風似熱浪撲來。 柳綺玉戴了一頂草帽,擋住頭頂刺熱的陽光,與柳柱慢慢走著,卻引來了沿路村民們的側目。 就聽見有人叫喊:“柱哥兒,你們家莊稼年年收成少的可憐,篩下來的谷子一缸都沒有,就這,還想著去收呢?” 柳柱忍不住,登時就想罵回去,可沒想到柳綺玉已先一步開口,朝田里人罵道:“關你屁事!吃飽了撐著??!” 那人明顯一怔,嗤笑道:“是?。〕燥柫藫沃?!哪像你們家,飯都吃不起了!” 這話引得山田里勞作的村民們哈哈大笑。 柳綺玉倒也不發(fā)怒,邊走邊睨著他們腳下的土地,道:“是挺不錯的,前天的雨水沒少沖你們家土地吧,今年收的谷子有去年十分之一多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果然,剛才沖柳綺玉橫的中年男子,瞬間就都啞了聲,想反駁可惜口舌都不太靈光,只干跺腳道:“你...你....” 接著就見那中年男子家的緩坡上,傳來一陣哀嚎。 一面色枯黃的婦人正坐在地上,好似在撒潑。 她蹬著腿,泣罵道:“先是太陽曬枯了花秧子,現在大雨又沖掉了玉米田的壟溝,都說西北十年久旱,怎么下了雨反倒白白攪了收成!我家現在是半點糧食星子都看不見了!老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br> 叫喚者正是那中年男子的媳婦,青梅的二伯娘馬氏。 青梅站在馬氏身邊,眼神空洞,全靠人攙扶著才沒倒下。 她動動嘴唇,想安慰馬氏一二,便看馬氏抄起地上一棍子,往青梅身上打去。 “掃把星!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我真的信了你的邪,幾畝田全來種你不知從哪處搞來的破種子,你還信誓旦旦地說,這種子產的莊稼肯比普通種子多!我呸!都叫泥水沖走了,爛成了糟糠,還怎么收!” 青梅傷心難抑,一邊躲著棍子,一邊淚水滾滾落下眼眶:“二娘,我也不想這樣?。∥乙彩锹牬蚰线厑淼娜苏f,種了這江南的種子能結出千斤的玉米,才想來試試的!且你當初不也同意了嗎!” 馬氏一把揪過青梅耳朵,用力啐出一口唾沫:“小蹄子,還敢怪老娘頭上了!前個你就差跪下求我,讓我在謝衡面前與你唱雙簧,離間他和柳綺玉的關系!當時你是怎么說的!一輩子孝敬老娘!好啊,這么快就當屁給放了!” 青梅被她擰的腳尖離地,連連叫痛,在抬頭看到田地邊站著柳綺玉,與她短暫對視。 青梅叫道:“二娘!柳綺玉家用的也是那江南來的種子!整個興得村,就她家莊稼一點都沒被沖掉!” “你們快去她家地里搶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