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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可以坐擁天下,與一人共白首。可當(dāng)他坐擁天下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天下與共白首注定要舍棄一樣。曾經(jīng),他與封翎月一同站在高高的山頂,俯視著翠綠的山間,綠水縈繞的人家,封翎月就對他說過:如果你喜歡上了這里,你就注定只會成為輸家。可他不喜歡山水間的寧靜,他喜歡權(quán)勢和眼前的這個人。在這兩者間,——他已開始懷疑自己對封翎月的感情。“要喝酒嗎?”封翎月忽然問,“聽說喝酒可以解愁?!?/br>“能給我點時間嗎,我……”越凌風(fēng)抬起眼瞼看著他,水汪汪的黑眸,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純真若孩童般的神態(tài)。封翎月彎了彎嘴角,連同眼睛也彎了彎,那雙彎起來的眼睛,比新月還要好看,只是眼里那嘲笑、譏諷的光彩,卻比利刃還要傷人。“梁意……他是因為我死的?!痹搅栾L(fēng)終于還是似個孩子般說出了那句噎在心中的話,“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點時間……我不想讓他的影子一直停留在你我之間……”封翎月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淚痕,“你該娶一個漂亮的女人為妻?!币琅f是那種不輕不重的語氣。“辰風(fēng)門的二小姐,會是一個很美的女人。”“翎月……”越凌風(fēng)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冷漠和不在意,封翎月并未逃避越凌風(fēng)的目光,只是輕輕靜靜的望著他。越凌風(fēng)揚(yáng)起頭吻上他的唇,他不希望再次聽到這樣的話,一點也不希望。“翎月……”手隔著衣衫摩挲著封翎月的下|體。封翎月只是沉默的回應(yīng)著,身子往后傾去,仰躺在地上,任由那少年欺壓在自己的身上。愛上一個人,就注定是沉淪。何況他封翎月愛的還是一個不能愛的人。沖沖撞撞的闖入了自己的生活,莽莽撞撞的就拿去了自己的心。當(dāng)他一只手里握著自己的心的時候,另一只手卻握著另一個人的曾經(jīng)。此刻他正惦著兩只手上的物體的重量。衡量著,到底該如何選擇。松開那顆心,會讓自己傷心,松開那‘曾經(jīng)’,會讓自己自責(zé),若是兩樣都放了開,他會完全的丟掉自己。“翎月……舔、我……”他將那高揚(yáng)著的,炙熱的,送到封翎月的嘴邊。封翎月張口就將他吞了進(jìn)去。舌頭繞著他轉(zhuǎn)動著。時吐時吞,時深時淺。呼吸越發(fā)的沉重,低沉。他絲毫不讓自己停下來?;蛟S,只有這樣才可以停止自己想要去說話的沖動。他其實也有很多話想說,其中最想說的便是——“你可曾真心愛過誰?”“你和敬七到底達(dá)成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竟然可以讓他幫你……”“馮淺可曾提出過什么別的要求?”“你……你待我可也是玩弄之心?”……可這些還有那些,他都不愿去問,也不能!只因他是封翎月!這些話,那些愛到下賤才會問出口的話,那些只有女人才會計較的問題,他這輩子,都無法光明正大的去計較。越凌風(fēng)的手插|進(jìn)風(fēng)翎月的發(fā)中,來回?fù)崤?,忽然間,在高|潮到來的那一霎,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似的,他緊緊地按著封翎月的腦袋,讓封翎月緊貼著自己,一挺腰,將自己直直的送到封翎月的咽喉深處,宣泄在封翎月的口中。封翎月將那一股帶著腥味的液體盡數(shù)吞下,抬起有些疲倦和憎怨的眸,凝視著越凌風(fēng)的模樣。那張俊秀的臉龐,也有著和他一樣的疲倦之色。越凌風(fēng)將自己從封翎月口中拔|了出來,封翎月卻忽然伸手托住他的臀|部,手滑到股|間,摸到那最神秘的從未遭到過侵犯的地方,“我想要你!”越凌風(fēng)怔住了,封翎月正經(jīng)的面上忽然浮現(xiàn)了冷嘲的神情。封翎月用另一只手擦去了還掛在嘴邊的液體,揚(yáng)了揚(yáng)眉角,伸手握住了越凌風(fēng)的手,“我累了,抱我到床上去吧。”越凌風(fēng)沉默著將封翎月抱回了床上,依然和往日一樣,幫封翎月掖好了被子。封翎月道,“多情傷人傷己,無情卻只傷人?!?/br>“翎月……我……”封翎月止住了越凌風(fēng)的話,“莫要困住了自己,情字就是最堅不可摧的牢,如果可以,毀了它?!狈怍嵩乱膊恢@話到底是說給越凌風(fēng)聽的還是自己的聽著,他只覺得自己累了。想要找一處安寧的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聽一聽禪音,看兩頁佛經(jīng),尋一份寧靜。情字太傷人了。盤膝靜坐蒲團(tuán)之上,是否可以淡化那情字所賦予的傷痕?越凌風(fēng)沉默了半響,終還是對著封翎月點了點頭。☆、就此別不回首(第一卷完)當(dāng)夜,封翎月一夜未眠,越凌風(fēng)伸手將他攬在懷里,睡得很沉。翌日,依舊是天還未亮,越凌風(fēng)就已起床而去,封翎月將臉緊貼著越凌風(fēng)所躺的地方,那里還留著他的溫度和氣味。是永別的時間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留在這里,注定是永遠(yuǎn)的錯誤,離開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至少可以去尋一份寧靜。封翎月深深地吐了口氣,等確認(rèn)越凌風(fēng)已經(jīng)走遠(yuǎn)后,他起床點了燈,穿好了衣,整理好了房間的一切。喝了杯熱茶。萬小刀已在門口等了他許久。“從后山走吧。”封翎月淡淡的道。見封翎月什么都未帶,萬小刀有些驚愕,“什么都不要了嗎?”封翎月輕聲道,“以后都用不上了?!?/br>一路上都還算順利,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擾。偶爾路過一個門口,或者一個關(guān)卡,也只會見到看守的人守著火爐打著瞌睡。身邊還擺著一壺?zé)峋?。萬小刀縮著肩,時不時的嘆出一聲,“這天可真冷?!?/br>封翎月也未接話,一路上都安靜的可怕,寒風(fēng)吹的越是響,就越發(fā)的讓人覺得安靜,白雪茫茫,所經(jīng)過之處留下的深深腳印,很快就再一次被新落下的雪花掩蓋。一路上二人幾乎都是以輕功代步,只有這樣才可在堆積起了幾尺深的雪地里行走。到了山頂?shù)臅r候,封翎月在梁意的墳前停了會兒。萬小刀回首凝望著風(fēng)月閣的方向,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好像有什么東西落下了一般。山的另一邊,那個山坳里,曾經(jīng)有著農(nóng)家和農(nóng)田,如今已是一片死寂,沒有炊煙,沒有孩童,也沒有老人。當(dāng)那道閘門打開的時候,毒氣外泄,這里的一切都死了。那些淹沒在白雪之下的曾經(jīng),還有郎夢茵死前的寧靜面孔。封翎月深深的吐了口白色霧氣。“我第一次來到這座山上的時候,是在郎夢茵死的那一年?!狈怍嵩潞鋈坏?。萬小刀道,“關(guān)于她的事,我聽說過一些,并不是十分了解?!?/br>封翎月邊用手刨開梁意墳上的積雪,邊向萬小刀道,“那天,你為何會與馮然一起出現(xiàn)在長仙居?”“我以為你不會問我這個問題?!比f小刀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