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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古劍2]蒼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再看過去,卻驚見那把劍不知在何時消失了,取代它躺在祭壇中央的,是一名青年。

青年容色俊逸,身姿文雅。此刻,他閉著雙眼,身穿上古貴族的衣飾,靜靜躺在那里,似乎陷入了長久的安眠。

滄溟愣住,始祖劍呢?

她仔細打量那青年,突然渾身一震,方才恐怖的感覺似乎又席卷而來,她頓時明白,始祖劍從未消失,這青年就是始祖劍!

他是襄垣。

安邑族長蚩尤胞弟,始祖劍劍靈。

方才畫卷上的景象在她腦中變得無比清晰:落魄青年從神農神上手中接過木禾,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冷風長嘯,長流水在他身上凝出一層寒冰,凍得他嘴唇青紫,渾身瑟瑟發(fā)抖。

見他這般可憐,神農又使神力讓他身上暖和起來。

你要去不周山?

是的。

你去做什么呢?

去尋找……錘煉魂魄的方法。

魂魄?不,年輕人,魂魄不是人該擅動的。

可是我只有它。襄垣看著神農,低聲道:您是偉大的人皇,擁有無窮無盡的神力,萬物在您手中生發(fā),鳥獸在您腳下奔走,您無法理解像我這般孱弱的凡人,對于力量是多么渴望。

不……我也會有神力凋零的一日,甚至有可能消散于天地間。神農搖頭,試圖勸說他放棄不自量力的旅途。

襄垣也搖頭,皺眉道:我想成為安邑的武士,安邑卻從未有像我這樣羸弱無用的人,若非哥哥救我,我早已夭折風雪中。我沒有他那樣強橫的力量,唯有心性與魂魄自認勝于常人,我所能運用的力量也只有它。

見勸說無用,神農搖頭,身形漸隱,長流水畔又恢復了一貫的蒼涼。

濤濤流波,東去不反,夕陽也在慢慢下墜,轟鳴的水聲之下,四周反倒如死一般寂靜。襄垣站起身來,朝西北面凝神遙望。

滄溟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沸騰的血海。

“怕嗎?凡人?!?/br>
商羊的聲音于虛空中沉浮,滄溟四下看去,不見神祇的形象,只有沉沉的黑暗包裹這空曠陰冷的房間。

她當然是怕的,看不見商羊,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光明與柔潤,徒留她與始祖劍對視,好比將一只綿羊扔進虎xue,隨時有喪命的危機。

“我……”她想說怕,但流月城的影像突然在她腦中大放光彩,城中所有人似乎都在呼喚她,尊稱她城主,她渾身一震,咬牙將所有畏懼吞下去,鼓起勇氣說了聲不怕。

“呵,你對神也敢說謊?!鄙萄蛐α?,不知是欣賞她的勇氣,還是嘲笑她的掩飾。他從虛空中伸出一只手,然后是整條手臂、肩膀……這位雨神的形象慢慢凝固成型,緩緩落到地面,然后朝祭壇走去。

襄垣依舊沉睡著,商羊走到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然后停下腳步,低聲嘆息:“你看,連我都只能走到這里,再無法靠近它分毫,上神為封印它,實在是費盡心機?!?/br>
上神……是說,伏羲神上?

滄溟默默看著商羊,又去看祭壇中央沉睡著的襄垣。

“可惜啊……”商羊道:“可惜,再穩(wěn)固的封印,也無法做到萬世一統(tǒng),天地罔替,即便上神的封印,終究仍有衰弱崩塌的一天?!?/br>
“啊?”滄溟一愣,還來不及理清這句話的含義,就感覺一股莫名的恐慌從心底蔓延開來,像平地里突然起了狂風,風同時從四面八方襲來,足以將她這顆已渺小到了極點的塵埃撕得粉碎。

她在風里掙扎,突然想起年幼時曾有一次,她聽說大祭司家新生了個女兒,十分好奇,叫沈夜帶來給她看看,他卻說meimei才出生,雪那么大,怎能抱出來,因此沒有同意。而她那時的脾氣實在稱不上很好,遭沈夜拒絕,頓時不高興起來,趁夜賭氣沖出了寢殿,打算自己去大祭司家看。

夜色濃厚,氣溫直降,這年冬天格外寒冷,神殿把本月的祭典都免了,此刻城中家家門戶緊閉,連巡夜祭司與守衛(wèi)也減少許多。她一步步蹣跚在狂嘯的風雪里,寒氣撲來,激發(fā)病癥,很快讓她喘不上氣,即將倒下的時刻,她隱約看到神殿守衛(wèi)朝自己跑來,后面還跟著焦急的沈夜。

醒來時已是第三天,她發(fā)著燒,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恍惚聽醫(yī)者說,這番任性妄為令她體內的病癥加重,城主憂心得不得了。大祭司也狠狠責罰了兒子,并過來向城主請罪。

城主長嘆,大祭司何罪之有?只怪我教女無方,讓她如此驕縱。你別苛責阿夜,他還小,且是個好孩子。滄溟要有阿夜一半懂事,我也省許多心力……

城主謬贊,屬下惶恐。

聽到外間父親與大祭司的對話,她心里越發(fā)憤憤不平,只覺沈夜這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可惡,叫他帶新meimei來給自己看,他拒絕;自己要去他家,他領守衛(wèi)來捉自己;現(xiàn)在竟連父親都站到了他那邊,說自己不懂事……她在枕上翻來覆去,牙關緊咬,琢磨著總有一天要讓沈夜吃些苦頭。

呵,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那時,滄溟和沈夜都還是弱小的孩子,滿心里只有眼前的小世界,心中的小情緒,只有一天天看得見摸得著的生活,而從未想過整個流月城的將來,想到他們日后漫長的人生究竟要面對多少雨雪與風暴……

她在夢境里,在亦真亦幻的罅隙間,在諸神都不敢踏足的封印殿堂中,突然想起了那些散碎的成年舊事。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去想那些,好像她很快就會進入徹底的囚籠,再也無法獲取自由,不論身體還是心靈。

商羊的氣息又出現(xiàn)了,他浮在空中,排開那些瘋狂舞動的風暴,目光冷冷看著沉睡的襄垣。滄溟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并追隨他的目光也盯住了祭壇中央的青年。

風暴似乎匯聚起來,若有若無的吟唱聲在當中回響,它們撕扯這里每一處封印,讓那些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神力一縷縷化作虛無……

就在這時,祭壇中央的襄垣慢慢睜開了雙眼。

他醒了。

血光爆裂,光中傳來一聲長嘯,仿佛摩擦世上最鋒銳的精鐵,仿佛發(fā)自最泣血癲狂的人心。這嘯聲向上刺穿萬里蒼穹,向下直達九泉幽都,它轟然而至,似一柄利劍貫穿整個三界,萬物都為始祖劍的蘇醒感到畏懼,為之顫抖。

滄溟大驚失色,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無路可走,濃密黑暗中,正有無數(shù)雙看不見的手推動著她,不許她后退一步,強迫她凝視接下來可怕的一幕:襄垣的形象消失,他再一次化身那柄摧心喪膽的始祖劍,無數(shù)血色在其上舞動,哀嚎伴隨它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