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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大祭司之子,自然打小就有不少接觸。他還記得童年時,自己曾十分討厭滄溟的大小姐脾氣,直到聽說她病了,病得很重。“滄溟病了?”“嗯。”“就是很多人都有的那種?。俊?/br>“嗯?!?/br>“……嚴(yán)重嗎?”“重?!?/br>他感覺心頭一陣緊縮,罕有地抓住了嚴(yán)厲父親的衣擺,主動靠近這個向來威嚴(yán)冷靜,讓他感到三分敬仰,三分懼怕,還有幾分疏離的親人。“那她……她會不會死?”“若置之不理,必死無疑,不過城主和為父都不會讓她死……”之后的話沈夜沒有聽到,他滿腦子都回蕩著滄溟可能死的消息,再一次感到困擾族人的頑疾是那樣可怕。而就在他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心里有什么聲音在回蕩,讓討厭的滄溟似乎也變得不再討厭了。“阿夜,你也沒有話要說嗎?”滄溟的話打斷他的思緒,他略想一想,搖了搖頭。“那,煩請小曦回避一下可以么,我有件事同你說。”“侍女帶小曦下去了,滄溟令房中隨侍的人一并回避,只留下我。她招呼我坐到床邊,然后壓低聲音,靠在我耳邊小聲問:你知道世上最強(qiáng)大的封印是什么嗎?”謝衣一怔,若他沒有猜錯,這就是那件事了……原來發(fā)生在這里。身為初七的一百年中,他目睹了沈夜每一個日夜的殫精竭慮,自然也見過他多次煉化抽取靈力,一點(diǎn)點(diǎn),一縷縷,持之不懈地將之注入那些鮮嫩而短暫的萬紫千紅中。他曾經(jīng)疑惑主人為何要這樣做,想問,又覺僭越,于是只在一旁默默看著。一次,他大概看得有些入神,連主人已回頭盯住了他也沒察覺。然后,他聽到沈夜問自己:知道本座為何要將靈力注入花束么?屬下不知。沈夜微微一笑,并未解釋,轉(zhuǎn)身往殿外走去,寒風(fēng)送來他堅(jiān)毅中隱帶一絲疲憊的聲音:“若有朝一日,本座無需再做此事,便是大功將成的日子。屆時,你……”他深深看著主人的背影,將這句還無法理解的話牢牢記在心里。沈夜緩緩走到神殿入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小聲說了句什么。他聲音壓得極低,若非自己時時刻刻都注視著主人,聽從主人的命令,那一定會錯過這句話的。沈夜對他說:那一天會來的,初七。大雪紛飛,寒風(fēng)凜冽,沈夜衣擺飛揚(yáng),踏在神殿前積雪的甬道上,一步步遠(yuǎn)離初七的視線。他手中那迎風(fēng)怒放的點(diǎn)點(diǎn)花朵上,傳過一縷沁人心脾的幽香,縈繞在初七鼻端,那樣無畏而安然。他突然發(fā)覺,這是被下界稱作梅花的植物,百花中開得最晚,冰封雪沒,萬馬齊喑的季節(jié)里,唯有它獨(dú)自面對長夜與風(fēng)雪傲然怒放;而待枯榮流轉(zhuǎn),春色降臨時,卻又悄然凋零,再無蹤跡。……這花同主人很有些像。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此刻,聽沈夜舊事重提,于講述中回溯那些花束的源頭,謝衣不由精神一振,默默為兩人添上茶水,將暖熱的茶杯塞到沈夜手里。他知道,沈夜心里壓著太多事,即便有過百年朝夕相處,但由于身份和活動范圍的制約,流月城里依然有許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沈夜說到這里,微微嘆氣,抿口茶,接著道:“滄溟那一說,我立刻想到了冥蝶之印,此術(shù)法算得上流月城的絕學(xué),歷代只有城主能夠修習(xí)。冥蝶之印太過艱深,需要格外強(qiáng)大的靈力才能運(yùn)轉(zhuǎn),施行時更需以魂魄為祭,說是禁術(shù)也不為過?!?/br>最強(qiáng)大的封印……房中靜得落針可聞,似乎那句話抽離了此間所有聲息,讓一切為止屏住呼吸。沈夜盯著滄溟近在咫尺的臉,發(fā)現(xiàn)她病弱慘白的神色中帶著決然,在她臉上抹出紅暈,這也讓她看起來突然顯得有點(diǎn)可怕,他甚至隱隱在這少女的臉上看到了城主的影子:成熟、果敢、冷靜與威嚴(yán)。“阿夜,我現(xiàn)在就傳你冥蝶之印?!睖驿橐灰а?,說出下面的話。“什么?”沈夜一驚,猛然站起身來,驚道:“滄溟,冥蝶之印等法術(shù)乃流月城之秘,只允許城主代代相傳,絕不可私行授受!”“……你小聲些!”看沈夜這樣,她頓時也急了,掙扎著想要下床,沈夜急忙扶住她,防止她過于激動。“我沒辦法……我沒辦法,阿夜,只能托付給你?!彼娴牟〉煤軈柡Γ瓦@一剎那功夫,身上已軟了,冷汗順額角流下。她捂住胸口,痛苦地靠在沈夜肩頭,大口喘息著,病痛顯然正蠶食她本該盡情綻放的生命。第36章“你也看見了,我病成這樣,我……連你們都救不了我,連神血都無法治愈我,當(dāng)初大祭司送你們兄妹入矩木,證明神血對族人的病癥有用,我也就進(jìn)去了。的確好過一陣,但……除非我回到矩木里接著沉睡,否則只要離開它,病癥的反噬就比之前更嚴(yán)重。你說,我該怎么辦?阿夜,你告訴我……”沈夜扶著她,眉頭緊皺,一言不發(fā)。“沒辦法了。阿夜,你先學(xué)會冥蝶之印,絕招在你手里,我即便醒不過來,也能放心些。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有一天必然會用到它……這法術(shù)太艱難,需要適應(yīng)和練習(xí),也需要極高的靈力支撐。我想過很久,只有你能修習(xí)它。我很快就必須進(jìn)入矩木,長年累月地沉睡下去,這城里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只能靠你。而你如果沒有更強(qiáng)的力量,壓不住滿城人心惶惶?!?/br>“……你知道了?”沈夜一怔,低聲問。“怎能不知道,現(xiàn)在也由不得我不知道,父親就我一個女兒,他還能隱瞞下任城主幾年?五色石行將燃盡,神血亦無法支撐太久,也就一兩百年的功夫吧,還不夠咱們這代人過完一輩子的?!彼D了頓,突然嘻嘻地笑,然后從他肩上抬起頭,定定看著他。沈夜看見她澄澈幽深的眼睛里浮起層層水霧,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那里邊盈盈脈動的分明是哀求。滄溟何曾這樣啊……他印象中的滄溟,何曾求過自己?下一任城主大人,何須對下任大祭司如此低聲下氣?“你要是鐵了心不學(xué)冥蝶之印,我也無法強(qiáng)迫你,但若有一天城里真出了大事,我又無力施展時,該怎么辦?”“我學(xué)?!鄙蛞股钗跉猓挥X眼睛里陣陣刺痛。病弱的滄溟好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