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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們身上扔過去,“當我爹的面罵我,我什么時候多出這么多個爹?都滾回去罵自個兒子吧!” 黃土飛揚,逼得官員們抱頭鼠竄,表示再也不理丁巫這個敗家子了。 丁巫頓時在京城“一舉成名天下知”,臭名昭著。 這還不夠,辦完喪事,丁巫跟著魏采薇回到甜水巷,才一進門,就看到廳堂里有一個箱子和兩個包袱。正是丁巫從鐵嶺帶來的。 丁巫冷冷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當著甜水巷里圍觀路人,魏采薇艱難的吐出早就準備的話,“你我雖是結義兄妹,到底男女有別。以前你沒有房子,前來投我,我自會接納你。如今你在頭條胡同已經(jīng)有了居所,我不方便留你了。你走吧。” 丁巫冷笑道:“你以前指望著我父親有一天出獄,官復原職,我恢復官家子弟身份,你就成為尚書府的大小姐了,打著麻雀變鳳凰的主意,所以事事都順著我?,F(xiàn)在我爹一死,你沒得指望了,就趕我走。你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義妹啊?!?/br> 魏采薇臉都氣白了,“我若真打著這個主意,知道你爹死了之后,就干脆撒手不管了,何必出錢出力給你爹辦喪事?” 丁巫對魏采薇的付出不屑一顧,“我爹當過朝廷一品大員,葬禮寒磣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你不過是想要好名聲罷了!殊不知以你目前的名聲,就是立一千個牌坊洗不干凈了!” 魏采薇顫抖的手指著行李,“滾!” 丁巫抱胸坐在羅漢床上,“我不走,這里就是我的家。” 魏采薇拿起一個包袱就往外頭扔,差點砸到了一個圍觀路人,正要扔第二個,丁巫一把按住了,兩人正糾纏著,汪大夏“及時”趕來,一掌把丁巫推倒,“你敢對魏大夫無禮?” 汪大夏正要撲過撕打丁巫,被魏采薇阻止了,“住手!他畢竟是我義兄,因無辜冤枉遭遇牢獄之災,又恰逢喪父之痛,行事說話瘋瘋癲癲的,連送葬的官員都罵遍了,他現(xiàn)在就是個瘋子,你不要為難他?!?/br> 汪大夏指著丁巫,“可是他剛才對你粗魯無禮。” 魏采薇說道:“我沒有怪他,無論如何,他當年救過我的命,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br> 汪大夏不再動丁巫,將另一個包袱和箱子搬出去,放在甜水巷里,對丁巫說道:“看在魏大夫的面子上,我不動手,你自己走?!?/br> 丁巫欺軟怕硬,汪衙內(nèi)的名聲比丁巫更臭,只得背起行李走了,臨走時還揚言:“莫欺少年窮!” 魏采薇在屋里嚶嚶哭泣——這次是真哭,為了丁巫自辱而哭。她剛才罵的一字一句戳著她的心,千瘡百孔。 汪大夏在外頭取笑丁巫,“都二十二歲高齡了,還好意思自稱少年呢?我十四歲,是不是得自稱童子?” 路人哄笑,北城百姓就是這么喜歡看熱鬧。 丁巫不敢頂嘴,忍辱拖著行李消失在甜水巷,住進了頭條胡同已經(jīng)停工的樓里。 鄰居萬貨商行被抄,大門貼著封條,頭條胡同蕭條的很,在秋風中格外凄涼。 丁巫無罪釋放,也沒有繼續(xù)裝修店鋪,他設了個靈堂,為父親守孝。偶有不死心的官員過來吊唁,皆被他毒舌冷嘲熱諷的趕走了。 所謂眾叛親離,不過如是了。 京城在連續(xù)戒嚴十天后,一直沒有抓住教主,漸漸放松了,十幾道城門不再檢查每一個通過之人的路引和戶籍,也不會連箱子都要開鎖仔細翻看了才放行,只是choucha而已。 一個月后,貼在大街小巷的白蓮教教主趙全的海捕文書已經(jīng)在雨淋風吹日曬之下褪色、畫像變得模糊、背后的漿糊也干了,一張張通緝令被風卷走,撕扯成碎片,被路人踏在腳下,好像從來沒有貼過似的。 京城取消了戒嚴,一切恢復如常。 錦衣衛(wèi)詔獄,吳典用終于盼來了汪大夏,汪大夏遞給他一套全新的戶籍和路引,“雖然沒有抓到教主,但你畢竟配合我們錦衣衛(wèi)將**殿連根拔起,王恭廠也停止外泄火器。陸統(tǒng)領覺得你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有功則賞,陸統(tǒng)領決定給你一個新身份,重新開始生活,以后走正道,莫要再搞什么歪門邪道了?!?/br> 這是要放我出獄啊! 吳典用大喜,接過戶籍就跪下給汪大夏磕頭。 汪大夏說道:“我們要把你送到云南去,白蓮教在西南沒有勢力,你以后就在云南生活,只是需要每個月去錦衣衛(wèi)暗樁里報個信,不可以亂跑,等到錦衣衛(wèi)徹底鏟除白蓮教,你想去就去那里?!?/br> 吳典用狂喜:“只要不坐牢,去那里都行。我相信錦衣衛(wèi)這幾年就能鏟除白蓮教。” 汪大夏把換洗衣服還有一封銀子給他,“今晚還得委屈你再睡一夜牢房,明日一早就有人護送你去云南。” 次日,吳典用果然出獄了,他向護送的士兵討一把刮胡刀,把顯眼的胡子刮干凈,他吃了一個月沒有一滴油的牢飯,原本發(fā)福的身材迅速削瘦起來,胡子一刮,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更年輕帥氣了呢。 只是眉心那顆黑痣不好遮,吳典用戴個斗笠,壓的低一些,跟著護衛(wèi)從朝陽門出城。一直往東走,從三里屯走到五里屯,人煙越來越少,道路越來越荒,幾乎沒有路可走了。 吳典用心生警惕,“軍爺,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士兵說道:“沒錯,就是這條路,我們走的是捷徑??熳撸 ?/br> 吳典用走在最前面,總覺得士兵要害他。邊走邊回頭,果然看見士兵在背后抽刀,揮向他的后脖子! 吳典用嚇得就地一滾,躲過一刀,可是士兵再次揮刀逼近,吳典用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但是這一刀遲遲沒有落下,倒是聽到了一聲悶響。 吳典用睜開眼睛,看到士兵的胸膛里穿過一把長刀,刀尖上有血。 士兵松開了手中刀,然后倒下,身后是背著包袱的丁巫。 原來是丁巫背后一刀,“捅死”了士兵。 丁巫說道:“我跟汪大夏混了這么久,知道他們的手段,最最會過河拆橋,把你榨干,確定你沒有價值,就會把你干掉,才不會養(yǎng)一個吃閑飯的閑人。這五里屯荒野之地,錦衣衛(wèi)不知在這里埋過多少冤魂。”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送200個紅包,祝各位周末愉快。丁麗葉棄明投暗當臥底,成為陸密歐的……線人。 線人和戀人也就一字之差嘛,所以鸚鵡CP的關系已經(jīng)突飛猛進了(狗頭) 第91章 廢物利用 丁巫一邊說, 一邊解開倒地士兵背上的包袱,“你看,包袱從外面看起來鼓鼓囊囊, 好像背了很多行李, 一副出遠門的樣子。但里頭只有一件大棉襖棉褲, 連一雙鞋都沒有。而且云南一年四季如春, 根本穿不著大棉襖, 就是做樣子給你看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