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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盡管如此,他卻沒立刻拂袖而去。 沈姝心下稍定,眼眸微垂,嘆息道:“若殿下不愿,那這法子是萬萬不能用的?!?/br> 她說著,似下定決心,轉頭看向皇后,請示道:“娘娘,家兄身中蝠鳥之毒,臣女以為,用家兄的血做藥引,不太妥當,如今太子妃進獻的法子不能用,那臣女就斗膽用自己的血做藥引試上一試……” 太子始終留意沈姝的神色,見她態(tài)度誠懇、語氣堅定,不似作偽。 太子的眉宇間,終于有了幾分猶豫。 他費心布局,為的便是讓那方子用在皇帝身上。 如今只差一步,就能達成所愿—— 說不動心是假的。 楚熠已猜出沈姝要做什么,見太子神色有所松動,果斷對著皇后拱手道:“母后,兒臣當初在云疆身中血毒,是安定縣主用血做藥引救了兒臣性命,父皇身上的陳毒亦有血毒,或可讓安定縣主以血做引一試。父皇如今危在旦夕,兒臣愿用性命為安定縣主的法子作保?!?/br> 第351章 試藥之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熠王以命作保的堅決,與太子的猶豫相比,高下立現。 親生父親性命攸關,并非嘴上說說就算,關鍵還是要看行動力。 太子薦人,名為皇帝醫(yī)治,實則人品、來歷皆有問題。 如今有楚熠的態(tài)度作對比—— 若太子連對自己一再維護的太子妃,進獻上的法子,都不敢作保。 更顯得太子動機不純。 大殿里的人,個個都是人精,看向太子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只有沈姝,瞪圓杏眸,氣極看向楚熠。 她知道,太子連用蕭晴初和李茂生兩個棋子進獻的“解毒之法”,多半是為確保萬無一失殺掉皇帝所布。 沈姝不愿太子狡猾逃脫,唯有逼他親口為這法子作保,才能將他拖下水,萬難獨善其身。 只要太子作了保,一旦證實這法子并非救人,而是要毒殺皇帝,那么太子必會背上弒君之罪,再難登上帝位。 這一切,由她出面,一切后果她來承擔。 只要熠王安靜旁觀,不站出來,無論皇帝是死是活,火都不會燒到他的身上,大可安心躺贏。 可是,沈姝萬沒想到,楚熠根本沒聽進她的叮囑,非但貿然站出來,竟還要用性命為她的法子作保! 她沒有萬全把握能救醒皇帝。 倘若以她的血做藥引不管用,卻要白白搭上楚熠的性命! 這不是添亂嘛! 情急之下,沈姝忙開口道:“皇后娘娘,臣女的法子,臣女自己為自己作保便可,不必熠王殿下……”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太子譏誚的聲音,傳入耳畔:“安定縣主極力要幫四弟撇清,看來對你的血也沒什么信心。相比安定縣主,本宮更相信本宮的太子妃,和本宮為父皇尋來的醫(yī)者。安定縣主大可用太子妃進獻的法子,為父皇試上一試,畢竟……那些女使所中之毒,都已經解了,不是么?” 沈姝到嘴邊的話,統(tǒng)統(tǒng)咽回到肚里。 中套了!中套了! 她強壓下心底狂喜,故作遲疑地問:“太子殿下……當真愿意為太子妃進獻的法子作保嗎?” 太子見她這副模樣,先前殘余的幾絲疑慮,統(tǒng)統(tǒng)消失殆盡。 “自然愿意。”他負手回答道:“先前李茂生的死,究竟是不是中了血毒、畏罪自殺,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太子妃所說的法子,明明是暮和驗過的,你卻偏說不行。本宮雖不懂醫(yī)術,只觀你今日言行,前后矛盾、漏洞百出,本宮絕不放心將父皇的性命寄于你一人之手。如今你既說太子妃的法子可以一試,那本宮自然愿意作?!?/br> 說到這,他頓了頓,意有所指道:“不過,本宮只希望你,莫在其中做什么手腳害父皇性命,如若父皇的性命有任何差池,本宮絕不會放過你們?!?/br> 這番話,太子說的鏗鏘有力、大義凜然。 他篤定,以自己四弟的性子,絕不會拿父皇的性命做賭注。 而沈姝讓他作保,多半是想試探“香灰化水服用”這法子的真假。 若他不敢作保,那便證明這法子是假的,前功盡棄。 只有他作了保,讓沈姝放心將這法子用在父皇身上…… 后面的事,便就不是四弟和她能掌控的了。 “殿下多慮了?!鄙蜴浇且还矗骸凹热坏钕略敢庾鞅?,那臣女現在就用這法子為皇上試藥?!?/br> 說完這話,她喚醫(yī)者走到跟前,低聲吩咐幾句,讓醫(yī)者去殿外準備所要的東西,便去了皇帝的榻前。 太子見狀,神情更加放松許多。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 半盞茶時間過后,當他看清醫(yī)侍準備的東西時,臉色倏然一變。 “安定縣主,你為父皇試藥,又把她們帶上來,這是為何?”太子沉著臉道。 那是方才被帶下殿去,試過佛珠、黑丸、香灰的女使。 她們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只是不知為什么,臉上又隱隱泛著青紫之氣。 “方才的藥還沒試完,當然要繼續(xù)試啦?!鄙蜴菩Ψ切Φ鼗卮?。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沈姝慢聲解釋道:“為皇上解毒,自然要慎之又慎。若想萬無一失,找人試藥方為上策。試藥之人須得與皇上所中之毒相似,才能準確驗證解毒方子的真?zhèn)?。方才我命醫(yī)侍將這二人關進屋子里,焚燒香灰,讓她們去聞,令她們體內未清的余毒,發(fā)散出來……” 她說著,從袖中抽出那張帶血的帕子,對著太子搖了搖:“拜李茂生所賜,這帕子之上的血毒,正好與皇上身體里的血毒相似,如今只需將這血毒給她二人用了,再用太子妃的法子去救治她們,若能救回來,便說明太子妃的法子管用,若救不回來的話……” 沈姝眨了眨眼睛:“起碼也能證明,太子妃和李茂生進獻的法子,是毒藥而非解藥?!?/br> 太子聽過這話,臉色變了又變。 他原以為,解毒之法是直接試在皇帝身上,才會冒險同意作保。 萬沒想到—— 這小丫頭竟要先在女使身上試藥! “萬萬不可!”情急之下,太子直接脫口而出:“你方才已經說過,帕子上的血毒觸之即死,她們試了血毒,人就死了,還如何再為父皇試解毒之法?安定縣主,你莫不是又在設計陷害本宮,本宮后悔了,本宮不作保!” 沈姝笑了。 “太子殿下……您終于親口承認,這帕子上的血,有毒了?”她輕飄飄地問道。 太子驚覺失言:“我……” 只是,他只來得及發(fā)出這一聲,楚熠的長劍,已然“刷”的一下,直指他的喉嚨。 太子的聲音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