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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對神仙眷侶…… 一路上,飛云腳步飛快,邊想著這些“未來”的畫面,唇角不覺勾起姨母笑。 可是,當(dāng)他噙著笑,踏進(jìn)北衙的大門—— 卻登時傻了眼。 此時已是子時,尋常時候,北衙除了當(dāng)值的以外,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而今日——北衙正中的大殿和東西配殿里,燈火通明,百余號人來去匆匆。 直到這刻,飛云才算記起,因著白日的案子進(jìn)了京兆府,還提上三司會審的日程,北衙這邊對于承恩公府的調(diào)查,也開始啟動。 按照慣例來說,今日之內(nèi),承恩公府近一年所有的動向、與各府關(guān)聯(lián),以及大江南北的資金往來,皆會由北衙各處的暗樁,匯總到北衙總部,最后由影衛(wèi),統(tǒng)一整理,報告給殿下知道。 飛云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他揀這時候來,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嘛! 想到這,飛云正欲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這是他自這次回京以后,第一次回北衙。 以前,他作為熠王身邊的第一侍衛(wèi),只要在京城,幾乎每天都會在北衙呆上半日。 此刻,他乍出現(xiàn)在正殿門口,立刻吸引了所有飛魚衛(wèi)的注意。 眾人一默。 這動靜自然驚動了忙碌一天剛看過密報的楚熠。 楚熠蹙眉,大步走到飛云面前,沉著嗓問:“出什么事了?” 飛云一時語塞。 他沒想到,都這個時辰了,殿下竟然還在北衙。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總不能跟殿下說,自己是來給大舅爺謀差事的吧。 楚熠見他這副嚇傻似的模樣,鳳眸微沉。 飛云被他派去守在縣主府,絕不會輕易離開。 如今半夜來北衙,定然是縣主府出事了。 是太后? 還是皇兄? 又或是承恩公府?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楚熠腦中閃過十?dāng)?shù)種可能的狀況。 無論哪種狀況,都讓他無法冷靜。 “先過去,路上說。” 思及此,楚熠直接邁開步子,朝外走去。 飛云回神,見自家主子已經(jīng)走出北衙,正要翻身上馬。 他頭皮一緊,趕忙飛奔出去,拉住韁繩。 “殿下,您誤會了。縣主府沒出事,是、是小人有事?!?/br> 楚熠聽見縣主府無事,立時放松了神經(jīng)。 他挑眉看向飛云:“你有何事?” 飛云見狀,趕忙將先前對沈姝憂心沈晉明的猜測,告訴給楚熠知道。 末了,他說:“小人是想著……趁夜里來北衙找找看,最近京城有沒有什么適合沈三少爺?shù)暮貌钍?,也好提前篩選篩選,給您過目……定奪。” 楚熠劍眉微蹙,看向飛云的鳳眸,帶著幾絲涼意。 他何嘗看不出來,飛云在打什么主意。 “沈三郎自有本事,何須你用這等手段為他謀事,本王曾說過,在本王面前,絕不許有人破壞軍中規(guī)矩,你莫不是忘了?”楚熠沉著嗓訓(xùn)斥道。 飛云聽見這話,趕忙跪地:“殿下說過的話,小人絕不敢忘?!?/br>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后這等事,莫要擅作主張,免得弄巧成拙?!?/br> 楚熠沉聲說完,翻身上馬,正要離開—— 飛云見自家殿下一臉“無欲無求”的神色,果真沒有半點(diǎn)要干預(yù)的意思。 他心下一急,忙抓住韁繩:“殿下,您真不管大舅爺?shù)墓偻締??您可知,自古以來,老岳丈、大舅兄從來都是最難對付。您這次說什么都要聽小人的,要想打動沈姑娘的心,得先搞定沈三郎才是,這次趁著‘道謝’的機(jī)會,好生給大舅兄送個大禮,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啊殿下?!?/br> 楚熠劍眉深蹙。 “你只需護(hù)好縣主府安全,其余諸事,無需你cao心?!?/br> 他面無表情說完這話,冷硬奪過飛云手里的韁繩,打馬朝北衙外頭疾馳而去。 飛云看著自家殿下冷酷無情的背影,心底浮起濃得化不開的擔(dān)憂。 殿下這么硬的脾氣,再碰上沈姑娘那種……憨直不開竅的。 這兩人,何時才能牽手成功?。?/br> —— 事實(shí)上,飛云的擔(dān)心,實(shí)在有些多余。 第二天一早。 當(dāng)他早早起床,按照慣例走出縣主府的大門,正欲同守在府外的影衛(wèi)接頭,了解昨夜府外可有異動之時。 卻愕然發(fā)現(xiàn)—— 昨夜在北衙,冷著臉打馬離開的自家殿下,此刻正立在縣主府的大門口,不知同三少爺沈晉明在說些什么。 飛云驚掉了下巴,揉揉眼睛,把自家殿下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頭戴白玉冠,身上穿件素色長袍,一根玉帶將窄腰收緊,向來清冷剛毅的面容,帶了些許淡笑,尤其是那雙瑞鳳眸,如春山般明亮和煦。 這扮相沒有半分以往的殺伐冷肅之氣,看上去竟生生顯小了一兩歲,猶如一個翩翩佳公子。 sao,真的好sao! 第259章 大舅兄啊 不旦殿下今日的穿著打扮,與平日不同。 就連跟在他身后的淮安,也與尋常時候不同。 淮安手里親自托著朱紅的托盤。 那托盤之上,摞著幾個四方的填漆雕紋錦盒。 錦盒低調(diào)華貴,上刻著寓意美好的萬事如意紋。 飛云怎么看,都覺得這陣仗,跟上門提親似的。 莫非自家殿下一夜之間開了竅,準(zhǔn)備直奔主題了? 皇上如今還在昏迷中。 這么做,是不是…… 太快了些? 太奮不顧身了些? 飛云很擔(dān)心,殿下會用力過猛。 俗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不定還會把豆腐嚇跑。 他斂了斂神,忙快步上前—— 剛靠近,便聽見自家殿下,用一種清冷中,帶了幾絲親切的語調(diào),對沈晉明道:“抱石兄,今日小弟是專程來向抱石兄當(dāng)面道謝的,昨日之事,若非抱石兄,也不會如此順利,抱石兄受我一拜?!?/br> 抱、石、兄? 兄??? 飛云被這稱呼,生生嚇了一跳,猛地剎住腳。 他古怪地看著自家殿下—— 這還是那個……素來冷肅不近人情的殿下嗎? 往常就算在太子殿下面前,殿下也不曾像這樣,和悅顏色“稱兄道弟”??! 飛云簡直懷疑,他碰上了易容成熠王的西貝貨。 不止飛云,就連沈晉明都被生生嚇了一跳。 沈晉明趕忙側(cè)身避開,拱手道:“殿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下官只是做了該做的事,當(dāng)不得殿下如此謝,” 他說著,掀起眼皮看了眼楚熠,頓了頓又道:“況且……下官……雖然與殿下同歲,縱然長相顯老,也比殿下小幾個月,實(shí)在當(dāng)不起殿下一聲‘兄’字,殿下就喚下官抱石便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