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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云靈,恨不得當(dāng)場撕爛她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云靈,你這個賤……” 蕭晴初怒罵的話,剛迸出一半,就被承恩公夫人威聲打斷。 “好了!” 承恩公夫人沉著臉,看向云靈郡主:“不管是昨日之事,還是今日之事,都是我蕭府的家事,還請郡主慎言。今日府上進(jìn)了賊,恐郡主在此受驚,來人,送郡主回長公主府。” 云靈郡主可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主兒。 她眉頭一擰,正欲拒絕—— 就聽見斜里有個男聲,散漫傳了過來:“不勞夫人,剛好本王順路,就由本王親送郡主回長公主府吧?!?/br> 云靈郡主眼睛一亮,趕忙轉(zhuǎn)頭看去。 就見小王爺楚湛,跟在兩個人身側(cè),從不遠(yuǎn)處的樹后走了出來。 其余兩人,正是承恩侯世子蕭敬正和太子楚信。 “呀,是太子和瑞王?!?/br> “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瑞王殿下,世子?!?/br> 一時間,眾人紛紛看清來人是誰,臉色皆是一變,趕忙見禮。 自沈姝走后,跪在地上惶惶不安的蕭晴雪,聽見楚湛的聲音,渾身一震。 她多想像眾人一樣,抬頭去看看那人。 可是,方才那番逞勇斗狠,已耗盡她全部的勇氣。 再加上,那些蕭晴初構(gòu)陷在她身上的污糟之事,她無力辯白,只能僵硬的挺直背脊,把頭埋得很低、很低…… 與蕭晴雪恰恰相反—— 跪在不遠(yuǎn)處的蕭晴初,看見太子出現(xiàn)的剎那,臉色一僵。 情急之下,她收起方才滿身咄咄逼人的氣勢,趕忙低下頭,用帕子遮住臉,啜泣出聲。 嗚咽的哭聲,恰到好處的低柔、委屈、婉轉(zhuǎn)。 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這份委屈和柔弱,比蕭晴雪素來的怯弱,還要更甚幾分。 只是,經(jīng)過剛剛那些事,眾人對于她這份柔弱的表象,打心底多了幾分質(zhì)疑。 此刻,承恩侯世子蕭敬正親耳聽完了全程,大抵已經(jīng)猜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看見蕭晴初這副模樣,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小心打量太子的神色,見太子楚信仍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似并未將方才在亭里聽見的事,放在心上。 蕭敬正總算略略松了口氣。 承恩公夫人見到太子的瞬間,已顧不得蕭晴初,趕忙迎了上去。 “殿下出宮來府,怎地也不讓人說一聲,才幾日不見,殿下怎瘦了。” 這副關(guān)切的模樣,與方才見到熠王時,截然不同。 竟比一旁名義上太子真正的外祖母——承恩侯夫人鄒氏,更像親外祖母。 承恩侯夫人鄒氏,本就不善言談,只在旁邊含笑不語。 太子朝兩府夫人見禮,笑容和煦溫潤地與她們寒暄著。 云靈郡主見狀,看著低頭啜泣的蕭晴初,蹙了蹙眉。 她輕巧走到瑞王身邊,低聲道:“小王爺,你是何時來的?怎地一直都沒出來?” 在云靈看來,蕭晴雪今日之禍,楚湛與她多少都有幾分責(zé)任,是以,她詢問的語調(diào),不覺帶了幾分埋怨。 楚湛一想起方才,熠王在蕭晴雪自盡的瞬間,毫不猶豫沖出去的樣子,桃花眼劃過幾絲復(fù)雜的神色。 他原以為,熠王沖出去是要救蕭晴雪。 卻沒想到—— 那人竟是為了要拉開奮不顧身要救人的沈姝。 直到那刻,楚湛才意識到,熠王不知何時起,竟比他更了解沈姝,也比他更加的……無所畏懼、肆無忌憚。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楚湛心底非常不爽。 “不是小爺不出來,而是被個討厭鬼搶了先?!?/br> 討厭鬼? 云靈郡主挑眉。 她想起方才熠王閃亮出場,立時明白楚湛所謂的“討厭鬼”是誰。 云靈郡主撇了撇嘴,有心刺他一刺:“救人還分搶不搶先,哼,那天你明明就在假山外頭,方才卻不出來作證,害蕭晴雪只能以死自證。相比之下,熠王殿下直接出手救人,一點(diǎn)也不是‘討厭鬼’,真的好帥!好帥!好帥!” 楚湛聽見這話,臉都?xì)饩G了。 他看向直直跪在地上,腰板挺直的蕭晴雪。 再掃過低頭啜泣,卻不住擋在帕子后,偷瞄太子的蕭晴初。 楚湛冷哼一聲,直接走到蕭晴雪面前。 “喂,別跪了,站起來!你沒有做錯事,為何要跪,還要尋死,你是傻嗎?” 蕭晴雪肩膀微顫。 這是小王爺?shù)诙螌λf話,雖然語氣不善……卻奇跡般的讓她感覺到溫暖。 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蕭晴雪從地上站起身。 “小、小王爺說的對,你說的都對?!笔捛缪┱Z無倫次道。 兩人的對話,沒有刻意壓低,清清楚楚傳進(jìn)周圍人的耳朵里,頃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經(jīng)過那日花宴,蕭晴初自然知道這個瑞王,跟沈姝可是一伙的。 她被完全冷落在一旁,早就有些心急,登時哭的更大聲。 邊哭邊指責(zé)道:“小王爺,那沈姝是你救命恩人,現(xiàn)如今就連你,也要替她們出言詆毀我嗎?” “你說對了,不過本王不是詆毀,而是說真話。” 楚湛說著,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直接走到與太子寒暄的兩府夫人面前。 “兩位夫人,昨日花宴之時,我恰巧在這花樹后頭乘涼,確實聽見那三個仆婦對蕭五姑娘用私刑。這本來是蕭府家事,我不便置喙,如今看見蕭五姑娘被刁奴欺侮,竟到了要以死自證的地步,實在看不下去,出來做個見證?!?/br> 此話一出,蕭晴雪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看向楚湛,心底不知是酸,還是甜。 而蕭晴初,瞬間咬碎了銀牙。 “瑞王。”承恩公夫人不悅地開口道:“晴初自小受太后親自教導(dǎo),斷不會做出唆使人用刑之事。此事關(guān)乎晴初的聲譽(yù),無憑無據(jù)的,還請瑞王慎言。 楚湛看著她,懶懶一笑:“蕭晴初說那日五姑娘與人茍且,而本王聽見的,卻是那三人要對五姑娘用刑。究竟是茍且還是用刑,若真要證據(jù),也好辦。 云英未嫁的姑娘,究竟有沒有做過傷風(fēng)敗俗之事,叫個穩(wěn)婆驗一驗便妥了。總之今日,晴初郡主不也遇了采花賊嗎?一并讓穩(wěn)婆驗了,如何?” 云靈郡主聞言,簡直要給楚湛跪了。 讓穩(wěn)婆驗明正身雖是個好方法,可穩(wěn)婆畢竟是府外之人,只要驗了,便就意味著,有人對這兩位姑娘的清白存疑…… 原本蕭晴雪身份低微,又被逼到絕路,便是驗了也無礙。 可楚湛偏又拉上個蕭晴初…… 若讓外人知道,蕭家找了穩(wěn)婆給蕭晴初驗身…… 嘿嘿嘿嘿。 云靈郡主一雙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