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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娘莫急。據(jù)在下所知,追你父親入云疆深林之人,應(yīng)是為了那位‘藥公’,定不會與你父親為難?!?/br> 為了“藥公”…… 沈姝瞬間想到今日藥公刻意模仿她識毒的舉動,心中恍然大悟! 原來,阿娘所說的“餌”,不止有三哥,更有那個假扮的“藥公”! 可是,藥公和她身體“化毒”之間,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沈姝無暇深思,猛地抬眸看向男子,急忙問道:“追我阿爹之人,可是與趙司馬一伙的?莫非是大人追緝的叛黨?” 黑衣人是西匈族人,若今夜趙司馬是為黑衣人而來,必與西匈族有所牽連。 若果真如此,父親此番進云疆深林,必會危險重重! “不會?!?/br> 男子篤定道:“追你父親進深林之人,和趙司馬的關(guān)系,在下雖然不知??稍谙履鼙WC,他們絕不會與西匈族有所勾結(jié),也并非叛黨?!?/br> 聽到這話,沈姝心下微松。 冷不丁,她想到眼前的男子,那夜將她擄出府去,也是為了“佛爺”。 她剛放松的心,再次提起—— “既非叛黨,那么他們是大人的……朋友?”沈姝屏息問道。 男子沉吟幾息,慢聲道:“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他們對‘藥公’勢在必得,且頗有手段,若你父親太過護短,兩相爭奪起來,怕是不好收場?!?/br> 沈姝瞳孔一縮。 眼前這男子,是大內(nèi)密探,北衙公公。 連他都說追蹤父親之人,有‘手段’,且非叛黨。 對方怕是來頭不小! “那大人此番去深林,也是為了要抓‘藥公’嗎?”沈姝不動聲色又問。 男子看著她,鳳眸磊落,坦然回答:“那日在落子崖,在下確有這打算。后來承蒙姑娘和尊師相救……在下并非忘恩負義之人,此番若能求得尊師相助最好,若尊師實在不愿,便就此作罷,絕不再叨擾。” 這短短兩次相見,沈姝已深信男子雖然身為北衙公公,卻是光明磊落之人。 她認真問道:“如此說來,若此去深林,家?guī)熀桶⒌须y,大人必不會袖手旁觀,對嗎?” “正是?!蹦凶訄远ɑ卮穑骸吧蜷L史是我大周戍邊功臣,在下在那些人面前,有幾分薄面,必能護下尊師,更不會讓令尊受到半點傷害。” 連北衙的公公,都要舍了薄面才能護下。 聽在沈姝耳中,更篤定追蹤父親之人,身份非凡! 如今,沈姝雖不知那些人和趙司馬之間有何關(guān)系。 可她能篤定,阿爹定然只知趙司馬,而不知那些人的身份! “藥公”是阿爹故意放進云疆深林的“餌”。 以阿爹的行事做派,若打算一勞永逸解決問題,必會布下殺局!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可若低估對手能力,又布下殺局…… 云疆深林,毒瘴密布,十分兇險。 就算阿爹對深林的地形熟悉,他畢竟不熟毒草,更不懂毒理。 沈姝實不敢保證,阿爹在深林里的殺局,究竟能“殺”,還是會被“反殺”! 如今已過去五個時辰,她已沒有選擇的余地! 思及此,沈姝朝男子懇請道:“既如此,就請大人帶小女前去,只求能夠護阿爹和師父平安歸來?!?/br> 第53章 他的名諱 一個半時辰后,丑時正刻。 月朗星稀的夜色下,一前一后兩輛馬車在曠野疾馳。 寬闊的馬車?yán)铮蜴Ьo繡著暗金如意云紋的靠枕,焦急看著遠處。 在離開沈府之前,她遠遠看見趙司馬和一個身穿都護府高階侍衛(wèi)官服的人,帶著一干火吏和侍衛(wèi)匆匆進了明月齋。 雖然時間緊迫,沈姝沒時間留下來看那些人要做什么,她并不擔(dān)心明月齋的狀況。 相信有阿爹提前安排,和四叔親自坐鎮(zhèn),不管趙司馬帶了多少人,絕對會鎩羽而歸。 為了不讓家人因她“無故失蹤”擔(dān)心,男子特地提出留下北衙影衛(wèi)幫她傳信兒。 沈姝權(quán)衡再三,索性將那柄匕首留給影衛(wèi),囑咐他在合適時機,將她離府的消息和那柄匕首一并交給三哥。 以她素來和三哥之間的默契,三哥定會設(shè)法幫她在娘親面前瞞下此事。 在沈姝思索間,馬車終于駛過曠野,在一面高聳如云的崖壁下停了下來。 車剛一停穩(wěn),沈姝忙不迭從車上跳下。 映入她眼簾的,是崖壁盡頭,那座影影幢幢的原始森林峽谷。 在月光照射下,狹隘的森林入口,猶如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隨時都會撲上來,把人吞吃入腹! 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這本該是極令人膽寒的畫面。 可不知為何,看在沈姝眼中,卻覺得莫名熟悉。 熟悉到—— 好似她就算閉上眼睛,都能在這片森林里,自由穿梭一樣。 沈姝深吸一口氣。 泥土和腐木交織的濕潤氣息,撲進她的鼻尖。 讓她沒來由的,緊攥手心,身體微微發(fā)顫。 那是一種,仿佛從骨血里面,涌出的悸動。 似有什么聲音,在密林深處,召喚著她,等待著她…… 男子下了馬車,走向沈姝,看見她發(fā)顫的肩膀,隨手從身上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 他剛毅的面容映著月光,盡是堅定之色:“姑娘莫怕,在下定會保護姑娘毫發(fā)無傷?!?/br> 黑色大氅帶著男子的體溫和淡淡清冽皂香,將沈姝嬌小的身軀完全包裹。 沈姝身體一僵:“多謝大人,我并非害怕……” 她說著,抬手欲脫下大氅還給男子—— 抬眼便見影衛(wèi)已經(jīng)又拿了件大氅,披在男子肩頭。 男子自然灑脫地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劍眉微挑,看向沈姝問道:“那姑娘是有何顧忌?” 沈姝見狀,心下曬然。 她抬起的手,重又?jǐn)n在身前,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攏了攏大氅:“只是擔(dān)心茫茫森林,該如何尋找家父蹤跡。” “不必憂心?!?/br> 男子鳳眸微深,轉(zhuǎn)身極目遠眺:“黃昏時分我已遣了影衛(wèi)跟在他們身后入林,只要進去就能尋到蹤跡?!?/br> 這話讓沈姝心底驟然升起幾分戒備。 “在沈府時,大人曾說至今未接到深林里傳出的消息,既如此,又怎能尋到蹤跡?”她犀利地問。 男子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看了沈姝一眼:“雖然至今還未收到消息,但影衛(wèi)必會在所到之處留下記號。進去以后,只需尋著記號找過去便是?!?/br> 他說著,腳步微動,朝密林入口走去。 沈姝心下一松,趕忙跟上,赧然道:“大人莫怪……” “無妨?!蹦凶拥溃骸俺鲩T在外,遇事多思多想,總是好的。” 沈姝低聲稱是,眼看著就要接近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