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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在藥師佛的夢境里,她連人都殺過?! 沈姝激靈靈打個寒噤。 老天爺呀!她兇殘起來,還真是連自己都覺得可怕! 沈晉明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想起昨夜的經(jīng)歷,嚇傻了。 他趕緊拿出準備好的沉香佛珠,遞給meimei:“給,這是一直供在佛堂的珠子,給你壓驚用。死的那人是西匈族細作,你殺了他,就是保家衛(wèi)國,沒什么好害怕的。哥哥我當年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做噩夢來著,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br> 一回生二回熟…… 沈姝沒接那串佛珠,反倒抬頭看著沈晉明。 “哥哥第一次殺人,真的做噩夢了嗎?都夢到什么了?”她好奇地問。 在她眼里,三哥是文武雙全、天不怕地不怕的將才。 這還是沈姝第一次從沈晉明口中,聽見“害怕”二字。 沈晉明有心寬慰她,自然也顧不得去擺哥哥的譜,提起當年,唏噓道:“那時我差不多就你這么大,和阿爹去關外練兵,恰巧碰上西匈族騎兵在殺人,有個騎兵見我年紀小,趁阿爹不注意,對我下手,我反手一槍就把他戳死了! 后來,我一睡覺就夢見那人,滿身是血來找我,把我嚇得幾天幾夜都沒睡好,最后還是祖母去福云寺請了佛珠,才算壓了驚。這串沉香珠你隨身帶著,保管你逢兇化吉、邪祟不侵?!?/br> 沈姝看著自家親哥提起當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只覺得從小到大心中的英雄,幻滅了。 她嘆息一聲,婉拒道:“三哥,你還是自己收著吧,這珠子太香,我戴上鼻子難受。” 沈晉明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meimei的鼻子對藥物極度敏感之事。 沉香能入藥,meimei自然受不了這味道。 “你且去我屋里坐坐,我記得祖母那里還有一串紫檀木的珠子……” 他說著,便急匆匆往外走。 沈姝見狀,知道三哥是實打?qū)崬樽约汉茫s忙出聲阻攔:“三哥,不必了。我……我沒做噩夢,那人既是我殺的,他便是該死,若他膽敢來我夢里,我再殺他一次便是,沒什么可怕的?!?/br> 沈晉明腳下一個踉蹌。 他回頭仔細打量沈姝的神色—— 見meimei面若芙蓉,杏眸之下半分黑青都無,眉宇間坦坦蕩蕩,顯然是……休息得極好,完全沒將昨夜殺人之事放在心上。 沈晉明:…… “小四啊。”他長嘆一聲,苦口婆心勸道:“你是女孩子,殺人這種事,便是做了,也應該要怕的嘛!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在別人面前,就算是裝,也要裝裝樣子。若被外人知道你是這么個彪悍的性子,將來可怎么嫁人吶!” 這話讓沈姝沒來由想起昨夜在山谷中,她當著男子的面殺人,還嘴對嘴給他哺藥之事。 沈姝頭皮一麻。 不成,不成。 雖說云疆地處邊疆,民風開放,她對“嫁人”這等事,也從來不上心。 可是,云邊城里,還是有不少京城來的官眷。 昨夜之事關乎她的清譽,說不得還關系著沈府女眷的名聲。 她可不想走漏風聲,連累爹娘成為云疆的笑柄。 思及此,沈姝直接拉著三哥的袖子,懇求道:“三哥,你帶我去見見昨夜帶回來的男子,我有事要交代他?!?/br> 即便那人是“羅漢”下凡,她沒法殺人滅口,也得想法子警告那人,不要亂說才是。 沈晉明聞言,眉頭一皺。 “你找他做什么,他已經(jīng)走了。” “走了?!” 沈姝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是不是爹爹回來以后,把他給……”她趕緊比個抹脖子的手勢。 “想什么呢?!” 沈晉明朝院外看了一眼,神神秘秘將沈姝拉進屋子里,壓低聲音道:“幸好爹爹沒來得及對他下手,你可知道他是誰?” 沈姝睜大了眼睛,她自然知道那人是誰。 “三哥,你也知道他是誰了?!”她詫異地問。 沈晉明聞言,眉頭一挑,比她還要詫異:“你既知他是大內(nèi)之人,為何不早對阿爹說?你可知,阿爹天亮就被蕭都護叫走了!” 第37章 北衙之人 “大、大內(nèi)?難、難道他不、不是‘羅漢’,竟是個太、太監(jiān)?!”沈姝磕磕巴巴地問。 即便她從未去過京城,也知道京城的‘北衙’是天子私衛(wèi),在大周各地皆有暗樁,代天子巡查緝捕、收集軍情。 北衙里面,不止有禁軍,還有從禁宮里出來的宦官,受大太監(jiān)周進喜調(diào)配,專門為皇帝做些禁軍不便做的秘事。 昨夜那男子,趁夜私闖官家府邸,絕非禁軍所為。 那妥妥便是太監(jiān)。 若真是個太監(jiān),那她的清譽,就是保住了。 “羅漢?”沈晉明皺了皺眉,只一剎那,他便想明白了。 他指著沈姝,哭笑不得:“我看你真是話本子看多了,你見他長得好看,武功高強,竟把他當成仙人了?” 沈姝老實點了點頭。 這年頭,話本子哪敢編排皇家近侍。 她確實受了話本子影響—— 竟不知道,長得好看的,除了仙人,還有可能是太監(jiān)。 失策、失策…… 看著沈姝一臉又悔又憾的模樣,沈晉明揉了揉眉心:“我問你,他是不是背著阿爹,讓你偷偷派人去云邊客棧送了個信物?還讓你代傳了口信?” 沈姝瑟了瑟肩膀,一雙杏眸無辜看著自家三哥,怯怯點了點頭。 “回城路上,他趁我看毒的時候,悄悄請托我?guī)兔λ偷男艃?。?/br> 沈姝說著,急急澄清:“也沒說什么,就只說他被西匈細作下毒,得沈府相救,叨擾幾日,讓掌柜通知他的家人,莫為他擔心。我以為他是‘羅漢’下凡,又知道阿爹回府以后,一定會與他為難,不想得罪他,所以才……” 她實在很怕男子“飛升”以后,再找他們沈家算賬。 沒想到…… “那就對了?!鄙驎x明嘆息道:“那人是大內(nèi)派來的,說是抓捕叛黨余孽,誤入沈府,又恰巧看見你我在竹林打架,無意中聽見你識毒之事,這才誤會了?!?/br> 誤入、恰巧、無意…… 沈姝滿頭黑線:“三哥,這說辭你信嗎?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怕是連話本子都不會這么寫吧!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沈晉明苦笑:“枉咱們沈家在云邊城這么多年,竟不知道那云邊客棧,是北衙設在云疆的暗樁。掌柜姓棋,原是勤政殿侍茶的太監(jiān),人家上門領人,拿的是大內(nèi)御牌。若非阿爹回府查驗黑衣人的尸首,沒顧上去審那男子,否則這回咱們沈府,非得遭殃不可?!?/br> 這話讓沈姝驚出一身冷汗。 倘若昨夜那男子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