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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去。 白衣男子的院子里的毒——她又不能進去拿。 眼下也只有三哥院子里會有熱腥草,能助她一臂之力。 她沒時間再耽誤下去。 這么想著,沈姝趕忙凝神仔細回想,之前在廊下看見福喜煎藥時的情景—— 藥包里的藥,是好的。 藥鍋里的藥,卻被人下了毒。 藥是福喜一手煎的,既然此刻福喜人在這,就意味著他已經被排除了嫌疑。 藥沒問題、人沒問題,那就是…… “嬤嬤可曾讓大夫查驗過藥鍋和濾布?”沈姝急忙問道。 福喜理所當然地點頭:“自然查驗過,不止是藥鍋、濾布,就連藥碗、調羹、筷子都一一查驗過。濾布、藥碗等物件每煎一次藥,都會換上干凈的,大夫驗過,都沒問題。藥鍋也查了,除了鍋壁上殘留的藥垢有一些余毒,也沒查出什么。” 沈姝朝上房看了一眼:“祖母呢?可還在里頭?” “老太太帶懷嬤嬤和大夫去了惠安園那邊,囑咐小的帶人在這院子里等您和三少爺回來。這會兒兩邊院子里的東西都歸置差不多了,只等大夫驗看完惠安園搜出來的東西,把有嫌疑的人押上,咱們就跟老太太一起打道回府?!?/br> 沈姝聞言,緊了緊手里的袖箭,環(huán)顧四周。 她眼尖的看見藥鍋等物,正堆放在不遠處的小廚房門口。 此刻,院中仆人忙忙碌碌,沈姝又隨意和福喜敷衍幾句,便不動聲色走到小廚房門口。 她蹲下身,拿起藥鍋細細打量—— 這是隨處可見陶土夾砂燒制的砂鍋。 從邊緣和外觀看來,藥鍋還是簇新的。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鍋子里飄出來。 沈姝對這味道,并不陌生—— 正是熱腥草的血腥氣。 沈姝對著陽光仔細打量鍋內。 鍋子里面已經被人徹底洗刷干凈,除了鍋壁上有些許深色的藥垢,并未發(fā)現(xiàn)有藥汁殘留。 她貼近鍋口,再次仔細嗅了嗅那股血腥味—— 味道純粹的很,沒聞到有其它藥味摻雜其中。 沈姝眸色一深。 若這藥鍋里的味道,是之前煎藥后的藥汁殘留所致,必定會摻雜其它的藥味。 而此刻—— 這股血腥味,如此濃郁純粹…… 足以證明,藥味并非藥垢殘留的味道,而是新染上的! 這么想著,沈姝眉心微動,曲指在藥鍋上來來回回敲了一遍。 當她敲到鍋底時—— “空……空……”一陣不易察覺的空響,從鍋底里悶悶傳出來。 這鍋底里頭,藏著東西! 這個念頭一起—— 沈姝直接把手伸進藥鍋里,摩挲著鍋底。 直到這刻,她才發(fā)現(xiàn),這口藥鍋較尋常的藥鍋好似更深一些,鍋口的口徑也比常見的鍋,狹窄些許。 她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鍋底—— 陶土夾砂的材質本就粗糙,鍋底并不十分光滑。 有了方才的推斷,她用指尖仔細分辨,隱約感覺到,鍋底似有極密集又細微的小孔,隱藏在微凸的紋路里。 沈姝杏眸微瞇。 她抬頭看向廚房,廚房里已經收拾干凈,因要離開的緣故,灶臺已經熄了火,上面的銅壺隱約還冒著熱氣。 沈姝拿著鍋子站起身,走了進去。 她走到灶臺前,試了試銅壺的溫度,還算熱燙。 又趕忙從里面倒些熱水進藥鍋,晃了晃。 果不出她所料——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從熱水里浸了出來! 沈姝心下恍然。 想必這藥鍋的夾層里,夾了什么用熱腥草汁液浸出來的東西,但凡藥鍋遇水加熱,毒液便會從那些小孔里浸進來。 誰能想得到,這平平無奇的陶土砂鍋,竟會有如此精妙的機關。 有了這口鍋,即便沒人做內應,只要持續(xù)用它煎藥。 熱腥草的毒液,就會源源不斷進入三哥的藥里! 沈姝眼下沒時間細細追究,這藥鍋背后的陰謀。 當務之急,她必須要先解決眼下的困境—— 以免阿爹和那個白衣男子產生不可挽回的沖突。 沈姝倒出熱水,用袖箭將鍋底那些孔洞挖得更深、更大一些,再加入熱水。 她持續(xù)晃著藥鍋,讓熱水和鍋底熱腥草的毒,融合得更加緊密。 等到鍋里熱腥草的味道足夠濃郁—— 沈姝深吸一口氣,堅決果斷直接將它一飲而盡! 濃郁的血腥氣入喉—— 沈姝強忍下要嘔吐的沖動,放下藥鍋,繃著臉,盡可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出了廚房…… 第19章 生死對峙 沈姝從院子里出來,遠遠就看見趙副將帶著一隊兵卒,急匆匆朝靜思園西側走去。 她趕忙去涼亭找沈晉明。 剛走到一半—— 熱腥草的毒性上來,一股夾雜著熱辣的暈眩,直沖進她的腦門和鼻尖。 沈姝踉蹌幾步,扶著樹勉強站立。 她晃了晃腦袋。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對這中毒的滋味,十分熟悉。 仿佛她曾經親口嘗過熱腥草,并中過這種毒一樣…… 莫非,藥師佛把她拘進夢里,不止嘗了藥,還嘗了毒不成? 沈姝來不及深思,就聽見了沈晉明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是不是傻?這副樣子到底吃了多少毒?!” 沈晉明一直留意著小院的動靜,見沈姝出來,就趕忙迎上來。 此時此刻,他離沈姝只有不足一丈的距離。 然而,他的聲音聽在沈姝耳中,卻像在極遠的地方,還帶著“嗡嗡”聲。 沈姝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 她勉強朝沈晉明扯了扯嘴角:“我沒事,這毒草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吃少不濟事,唬不住阿爹。三哥,你趕緊去院子里,喚仆婦過來,帶我去吧。” “你這個榆木腦袋,你也太實誠了!真是要氣死我!” 沈晉明恨鐵不成鋼說完這句,焦急往院子里面沖,恨不得此刻吃下藥的是他自己。 待他離開,沈姝見四下無人,攥起手心的袖箭,用僅存的力氣,刺進自己的肩膀。 她有意刺在易出血的xue位上,傷口刺得不深,卻能讓血液快速流出來。 這招還是以前跟三哥學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鮮血便染紅了沈姝淺青色的衣衫,配上她蒼白的面容,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沈晉明讓仆婦抬了軟轎來,見她這副模樣,結結實實又被嚇了一跳。 “你戲癮上來了,扮這么真,是要作死么!以后別想讓哥再帶你玩!”沈晉明咬牙道。 沈姝的腦袋昏昏沉沉,勉強撐起眼皮,想說句話,嘴巴卻似有千斤重。 沈晉明見狀,心里一沉,趕忙指揮仆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