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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趙副將說,要去山下點兵上來,還請父親收回成命……” 沈姝聞言,眉頭微蹙。 她昨日去聽經(jīng)堂找祖母前,都與三哥在一處。 按說,若三哥真有生命危險,眉心定會出現(xiàn)香灰印。 然而,她昨日并未見過三哥眉心有任何印記……可見跌入寒潭之事,定是有驚無險才對。 難道說……這白衣男子是三哥命定的救命恩人?所以三哥的眉心才沒有香灰印記? 這么想著,沈姝對那白衣男子歉疚之余,又多了幾絲感激。 她很想問問三哥,明明身手不錯又會鳧水,怎會突然跌進寒潭,又怎會“差點沒命”…… 然而此刻,并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 沈姝想到方才阿爹提起白衣男子的語氣,趕忙說道:“爹爹,你看,那人昨日救了哥哥性命,絕對和蓑衣男沒關(guān)系……” 她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沈沖打斷。 “好了,此事為父已經(jīng)知曉,你二人先隨你們祖母下山,剩下的事,由為父來查。那主仆三人,行止古怪,就算與下毒之人沒關(guān)系,為父身負(fù)保衛(wèi)云疆之責(zé),也不能輕易放過,還需得細(xì)細(xì)查驗之后,才能定論?!?/br> “阿爹……” 沈姝還想再勸,沈晉明朝她遞了個眼色。 沈晉明拱手道:“既如此,還請父親看在他們救過孩兒一命的情分上,以禮相待。” 沈沖模糊“嗯”了一聲,朝他們擺手:“去吧?!?/br> 沈姝這才不情不愿的被沈晉明拽著,往靜思園東側(cè)走去。 待他們離開,沈沖將跟在后頭的兵卒招到面前,冷聲吩咐道:“快馬下山去催,讓趙副將趕緊把兵帶上來!” —— 銀杏小院里。 小廝走進院子,就看見白衣男子正悠閑坐在院中下棋。 白衣男子落下一子,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在門外與何人說話?” 小廝恭謹(jǐn)回道:“是昨日在寺后寒潭救下的男子,巧的很,他便是那姑娘的哥哥。聽說昨夜被人下了毒,剛醒來知道這邊的動靜,便趕過來了,他想當(dāng)面跟主人道謝、致歉,小的婉拒了……” 說到這,他似想到什么,臉色微變。 “主人,小的突然想起來,昨日救下沈家少爺時,好似那死去的蓑衣人,也在旁邊,小的記得——當(dāng)時他還脫了鞋,也是要下水去救人的!他既要救沈家少爺,為何還要下毒?” 白衣男子眉心微蹙,問道:“把那蓑衣人院子里的情況說來聽聽?!?/br> 小廝趕忙將方才院里之事,如實說了一遍。 末了,他頓了頓道:“那姑娘著實有些古怪,并未靠近房門,便知道屋里有毒煙。只看過中毒的尸首一眼,便知道他中了何毒。 小的以前只聽說有些懸壺世家,從小會挑些嗅覺、味覺敏銳的小童做藥童,卻從未聽說過,那些藥童對毒草會有反應(yīng),畢竟毒草輕易聞不得也嘗不得……再加上這姑娘的身份…… 看上去沈長史對他這女兒寶貝的緊,又怎會讓她學(xué)這等旁門左道之術(shù)……” 白衣男子專注看著棋盤,隨手捻顆棋子,放進棋盤里。 過了幾息,他才徐徐道:“十皇叔當(dāng)年門下清客多身懷異秉,這女子小小年紀(jì)既會十煙步,懂些藥毒之理,也是尋常。 云疆長史沈沖,雖外表看來粗魯莽撞,實則是個智勇雙全之人,沈家三代盤踞在云疆,就連蕭都尉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想來也是有緣由的,只是沒想到他竟與十皇叔有舊……” 小廝恍然,忖度著請示:“今日之事,涉及沈家一雙兒女性命,那蓑衣人見勢不對,既用這等方式自殺滅口,定是心存嫁禍,小的觀沈長史的樣子,似不會輕易罷休。算算時間,影五他們也快回來了,要不要……” 白衣男子再捻起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之上,淡淡道:“我此番前來,本想低調(diào)行事,如今看來,倒平添許多麻煩。你拿著信物,跑云邊城一趟,知會蕭都護,讓他親自帶人來迎吧!” 小廝聞言,恭謹(jǐn)應(yīng)下,轉(zhuǎn)身去了。 第17章 送去家廟 沈姝跟在沈晉明身邊,越想越覺得爹爹的態(tài)度,有些不大對頭。 “三哥,福利之前查過,那主仆三人是從京城來的,他們的言行舉止不凡,尤其是那兩個小廝,年紀(jì)輕輕身手極好,說不得那白衣男子頗有來歷,若爹爹和他們杠上……” 沈晉明看她一眼,仰天長嘆。 他恨鐵不成鋼道:“你既能看出對方氣度不凡,便該更加慎重才是,為何如此沖動直接闖進別人院子里去!” 沈姝一噎,直接回道:“我闖進去之前,根本沒見過他們,又怎知他們氣度不凡?進去以后,看見那些毒草,當(dāng)然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了!” 沈晉明簡直氣笑了:“你連花都認(rèn)不全,又怎知道那是毒草?” “當(dāng)然是藥師……” 沈姝的話剛開了個頭,沈晉明突然想起自己落水前,從她那聽到的那些古怪的話,趕緊匆匆打斷:“好了!” 沈晉明狠狠剜了沈姝一眼,轉(zhuǎn)頭對著福喜道:“你去院子里看看,東西收拾好沒,我和四meimei在涼亭等著?!?/br> 福喜領(lǐng)命退下,沈晉明大病初愈,身子還很虛弱,掩唇干咳幾聲,示意沈姝跟上,緩慢走進不遠(yuǎn)處的涼亭里。 “你果真……能辨別毒草的氣味?” 沈晉明坐在石凳上,面色凝重地問:“聽福喜說……是你讓他去找大夫嘗藥,才會發(fā)現(xiàn)藥中有毒。莫非……我藥中被人下的熱腥草,是你發(fā)現(xiàn)的?” 沈姝沒有回答,鼓著腮幫子睨著他,精致小巧的下巴幾乎快要揚到天上去。 一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有天賜神力”的樣子。 沈晉明見狀,總算有幾分信了—— 他想起自己昨日在她面前嗤之以鼻的情景,掩唇干咳幾聲。 “你先把我昏迷以后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我聽,咱們再來想辦法?!?/br> 沈姝聞言,精神一震。 趕忙把事情從頭到尾,言簡意賅說了一遍。 在沈晉明面前,沈姝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本身又是極有條理之人—— 幾句話便把昨夜在慧安園沈老太太院子里,如何發(fā)現(xiàn)懷月的“死”、如何守株待兔、又如何跟蹤蓑衣男,說的清楚明白。 沈晉明剛開始聽時,神色還算正常。 到后來……越聽神色越是驚異,聽到最后,他竟目瞪口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三哥?三哥?” 沈姝在沈晉明眼前晃了晃手。 從昨日她告訴沈晉明夢里的“奇遇”后,沈姝就期待自家三哥有這樣的反應(yīng)。 然而此刻,當(dāng)沈晉明真的震驚到失聲—— 沈姝恨不得立馬把他搖醒! “三哥,你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