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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距離高能粒子流抵達基地,預計還有半小時。大起大落的興奮過后,很多人已經相當疲憊了,陸必行在空中現(xiàn)場教學,手把手地教會了他們如何在一個相對平穩(wěn)的環(huán)境中,設置機甲的自動導航和自動定位。教學現(xiàn)場基本是又一場馬戲開幕,但好在有驚無險,沒有上天的過程那么嚇人。之后大家簡單商議了一下,留了少壯派們輪班保持清醒,看守防護罩,讓老弱病殘們都去休息了,七嘴八舌的精神網里頓時安靜了許多。陸必行舒了口氣,看了看表,偷偷用遠程權限連上了基地的機甲聯(lián)絡站。他們沒來之前,這時而停電的基地內網很不穩(wěn)定,大概也就只能覆蓋兩個航行日的距離。而陸必行作為一個宅,在給老太太們修電影屏幕的同時,當然也沒忘了網絡問題。經過他修整后,現(xiàn)在基地的內網信號穩(wěn)定了許多,覆蓋范圍也更廣,聯(lián)絡站注冊過的機甲,能在六個航行日距離外,接收到模模糊糊的信號,四到五個航行日距離,內網信號就很穩(wěn)定了。林在回復“收到”的時候,應該已經回航至內網覆蓋的區(qū)間了,此時已經過了一天,就算他慢悠悠地任憑機甲勻速運動,也該進入可定位范圍了。可以定位……陸必行眼睜睜地盯著自己的爪子摸向了定位系統(tǒng),不受控制的,他心想:“這有什么意義嗎?”完全沒有,因為定位器覆蓋五個航行日,巴掌大的一塊屏幕,不管多偉大的機甲、也不管機甲里坐了個多偉大的人,在圖上看,就一個小黑點。假如機甲正常在航道上行駛,駕駛員沒有進行突然加速或躍遷等非常耗能的cao作,那小黑點還會半天不動地方。即便他此時窮極無聊,還可以欣賞一下基地萬家燈火的美景,為什么要盯著一個半天不動的小黑點看?陸必行不大明白自己這個邏輯,可離奇的是,他還是這么干了。“哎喂,”就在他像個跟蹤狂一樣干這件無聊事的時候,個人終端上有人來電,陸必行隨手接起來,周六的投影就浮在了他手邊,周六問他,“陸老師,薄荷是孤兒吧?”這不難猜,有父母的女孩不會叫“薄荷”這么一個沒開頭沒落款的名字。陸必行盯著定位屏幕,一個眼神也沒給他:“是不是孤兒也沒你什么事。”“你看看你這嘴臉,”周六把腳丫子翹到了桌面上,“跟你爸一模一樣?!?/br>“根據聯(lián)盟未成年人保護法,對于二十周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在無法聯(lián)系到法定監(jiān)護人的情況下,所屬學校師長、社區(qū)行政人員可以作為臨時監(jiān)護人——我現(xiàn)在就是她的臨時監(jiān)護人,我說話算數。至于老陸,”陸必行一擺手,“我只是給他面子。”周六:“……陸兄,在古時候,十七歲已經能當孩子他媽了!”陸必行微笑著回答:“確實,但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在那個年代,三十六歲已經能壽終正寢了?!?/br>周六:“……”“人類太貪戀年富力強的感覺,舊星歷的基因革命把青年時代拉長到了兩百年,相對而言,二十年的兒童時代短得像一瞬,與一生相比,只是一眨眼。”陸必行說,“太珍貴了,像花期只有五分鐘的花,像一把隨便就漏出去的沙子,一秒的遺憾都是終身的遺憾,當然值得好好保護,你啊,再等三年吧?!?/br>周六往后一仰,剛學會開機甲的人,在機甲里總是很拘謹,往往是第一次通過精神網控制第二臺機甲的時候,才能找到感覺。此時,自以為找到了感覺的周六開始在天上恢復了坐沒坐相的流氓樣。定位屏幕在茫茫宇宙中搜索著機甲北京,兩個人誰也沒吭聲,相對沉默了一會。周六忽然說:“我前女友六歲?!?/br>陸必行差點被口水嗆住:“……你是不是應該去找個大夫看看?”“嘖,想什么呢?我跟她一起的時候也才八歲,”周六翻了個白眼,“她爸跟我爸是一起做生意的,我倆老在一起玩,那時候我們一大幫孩子一起長大,所有男的都喜歡她,還有幾個死丫頭也跟著添亂,每天為了誰當她老公打成一團。她偷偷跟我說,其實她最喜歡我,但是對別人不好解釋,為了有個說法,我得把所有人都打服了才行?!?/br>不服就打一架,鬧了半天這處事風格還有出處。陸必行先是搖搖頭,隨后又想起什么:“等等,你不是說你是被人撿來養(yǎng)大的嗎?哪又冒出個大家族?”“是啊,”周六仰望著星空,“要不怎么說我前女友六歲呢——她就活到六歲。”陸必行一愣。“那段時間我爸他們神神秘秘的,據說是做成了一筆大生意……我太小,不知道是什么大生意,只記得那年他們賺得格外多,所有人都格外高興,新年的時候,我爸晚上喝酒喝多了,我聽見他對另一個叔叔說‘以后有錢了,就不要做這種斷子絕孫的買賣了’。”周六的聲音低了下去,“然后那天晚上,有一伙人闖進我家,殺了所有的人。我媽把我和她塞進兩個連在一起的生態(tài)艙里,錄了音,設定了路徑,扔到了大氣層外,托付給臭大姐。路上,我們倆惴惴不安,就像是漂流瓶里的兩只蟲子,然后那些人的導彈跟我們擦了個邊,她的生態(tài)艙被擊碎了一半?!?/br>陸必行吃了一驚,扭過頭看著周六。周六的娃娃臉上是少見的沉郁與冰冷,仿佛是大氣層外沒有陽光普照,讓他現(xiàn)了原形。“你懂的,陸老師,”周六說,“要是干脆被炸成碎片,那還就算了,一眨眼的事,但是偏偏是被打碎了一半,我還沒進入休眠,透過小窗,我看見她嚇得大哭、掙扎,營養(yǎng)液一點一點流失,氣壓一點一點變化,碎了一半的生態(tài)艙像個被活活剖開肚子的母獸,眼睜睜地看著肚子里的小崽慢慢流出去,慢慢窒息,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嗎?我最后悔的,就是她讓我為了她去跟別的孩子打架,我不敢,因為我從小發(fā)育比別人慢,他們都比我高、別我壯,所以我跟她說,讓她等幾年,等我再長大一點……”“這是我這輩子學到的第一個道理,陸老師,有些事是不能等的?!?/br>他這話總結了不祥的過去,又好像是某個不祥的預言,話音剛落,陸必行手上的定位器就跳出了一個對話框。無效搜索。陸必行還沒從周六的話里回過神來,心里好像被一只手擰緊了。再搜,依然是無效搜索。這代表……要么機甲北京的通訊設備損壞,要么它莫名其妙地改道,離開了內網覆蓋范圍!這時,最早的一波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