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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的人死了……仿佛唯有他一成不變,一如當年跟在陸信身邊時,那個懵懂又一絲不茍的模樣。……嘴里卻說著這樣冰冷無情的話,充滿了林氏風格。獨眼鷹猛地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fā)地登上機甲,連上精神網(wǎng),機甲的動力系統(tǒng)發(fā)出轟鳴,緩緩地滑上軌道。主控室里,陸必行其實通過學生們的個人終端聽見了林靜恒的話,可是此時還走不了,他好不容易翻到了地下航線的資料,個人終端抵在主機上下載,進度條牛車一樣往前拉,進度剛剛90%。個人終端“呲啦”一聲,來勢洶洶的能量波最先干擾的就是通訊系統(tǒng)!薄荷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陸……老師……你快……”進程93%。“安靜,”陸必行輕輕地說,“小姑娘不要總是尖叫,顯得沒氣質(zhì)。”進程95%。“漫天亂飛躲星際海盜太危險了,活下來的概率很低啊,同學們,星際戰(zhàn)爭里可沒有‘臨場發(fā)揮’和‘絕處逢生’這回事,我們這些脆弱的碳基生命,想在超時空重機甲的包圍中活下去,靠概率和運氣是不行的,我必須得拿到這個……”進程97%,信號被強烈干擾的個人終端陡然斷了線。陸必行好似無知無覺,緊緊地盯著進度條。如果他葬身補給站,來不及拿到這個,其他人即便成功逃走,也是在宇宙里走鋼絲,聽天由命。98%……99%……補給站已經(jīng)開始震顫,刺耳的警報聲尖鳴——這種小補給站的防御系統(tǒng)當然是聊勝于無,連它都開始報警,意味著爆炸的余波已經(jīng)近在眼前。同時,準備發(fā)射機甲的軌道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高溫扭曲著空氣密度,遠處的景物開始光怪陸離,如同沙漠上的海市蜃樓。完成提示音如同天籟似的一聲輕響,陸必行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轉身,林靜恒就一腳踢開了主控室的門。陸必行沒料到他居然親自找來,當場一呆。“跟我走?!绷朱o恒拉過他,二話不說拖著他往外沖去,同時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帶爆破功能的槍,一槍打爆了補給站空中軌道的門,原本封鎖的軌道上正停著一輛近地高速軌道車。陸必行不等他開口,立刻上前將自己的個人終端往上一對,一秒不到就撬開了軌道車,熟練程度堪比專業(yè)偷車賊。林靜恒把軌道車加速加到了極致,車里的兩個人被狠狠地拍在座椅靠背上,要不是他倆都算得上身強力壯,這一加速能把肋骨拍碎在椅背上。這時,因為沒有人工光源而暗無天日的補給站里,遠處竟然升起了魚肚白,仿佛即將迎來一場日初。美景總是如此不祥。獨眼鷹他們的機甲已經(jīng)順著軌道加起了速度,底部對接軌道的對接閥開始松動,機甲準備升空。獨眼鷹整個人繃緊得像一根準備拉斷的弦,附在精神網(wǎng)上的目光要把補給站洞穿,下一刻,機甲速度超過臨界值,脫離了軌道!薄荷驀地變色:“等等,老師!”機甲軌道和軌道車軌道正好上下垂直,軌道車沖了過來,然而這個速度下捕撈,無異于讓飛馳在高速軌道車上的人推開車窗,從沿途樹上摘一片特定的葉子。獨眼鷹忍無可忍:“給我制……”附在機甲精神網(wǎng)里的機甲核湛盧連忙打斷他的制動命令:“陸先生不行!”就在這一瞬間,林靜恒他們的軌道車經(jīng)過了相互垂直的軌道交匯點,仍在瘋狂加速的軌道車馬上就要經(jīng)過機甲正下方,機甲的遠程控制磁場驟然被激活,強大的控制力順著陸必行臨時制作的簡陋磁場滲透進來,直接接管了精神網(wǎng)的部分權限。林靜恒仿佛一人分出了兩個意識,一邊控制著機甲分毫不差地伸出捕撈手,另一邊,讓軌道車一頭撞了上去。捕撈手里的保護氣體瞬間滲透進車身里,保護氣體碰到人體,迅速凝固成琥珀似的物質(zhì),強大的減震功能在捕撈手慣性地往前甩的短距離內(nèi)完成,軌道車的底座卻與軌道磨出了火花,“轟”地炸開。那一瞬間,通過精神網(wǎng)控制的捕撈手猛地轉過了一個角度,炸起的部分車體驚險地與陸必行錯開,狠狠地撞在林靜恒的后背上。然而沒有人注意得到這細微的動靜,因為白光已經(jīng)晃得人睜不開眼了,機甲巨大的噪音連爆炸聲一并蓋了過去。捕撈手猛地收進機甲。湛盧:“陸先生,讓出權限,不然你會受傷。”獨眼鷹心想:“娘的!”然而他技不如人是事實,獨眼鷹很識時務,為防再被彈出精神網(wǎng),湛盧話音沒落,他就主動退了出去,林靜恒碰到機甲機身的瞬間,就接管了精神網(wǎng),兩人幾乎交接無縫。下一刻,機甲直接啟動了躍遷程序。補給站被白光淹沒,那不詳?shù)陌坠饩o跟著追著剛擺脫引力的機甲而來,眼看要碰到時,機甲憑空消失了。穿過遙遠而扭曲的時空,不過落下的坐標稍微發(fā)生了一點偏移——捕撈手里,凝固的保護氣體散開,林靜恒晃了一下沒站起來,方才飛起來的軌道車殘骸從他后腰一直劃到了肩頭,直接貫穿了他的后脊。方才被保護氣體堵住的傷口漏了一樣,滲出血來。陸必行的心跳差點停了,一把接住他:“林!”第26章陸必行的手剛一碰到林靜恒后背,guntang的血立刻沾了他一手,他連忙又驚慌失措地把手懸起來,用僵硬的肩膀擔住了對方的重量,一時間腿都在抖。方才的緊急躍遷把傷口撕裂得不能看,林靜恒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然而意識依然牢牢地粘附在精神網(wǎng)上。他無聲無息了好一會,才攢夠了力氣,幾不可聞地說:“死不了,扶我一把?!?/br>后脊的傷要是放在原始時代,基本就是個高位截癱,林靜恒短暫地失去了肢體控制力,身體不斷往下滑,下巴磕在陸必行肩上,鼻尖掃過他的脖子,微弱的聲音都淹沒在急而淺的呼吸里。陸必行:“你說什么?”“沒什么,算還……還你一次。”后面這句聽清了,陸必行先是一呆,隨后心里突然起了一把無名火,久違地想罵句粗話。可惜為人師表幾年,裝慣了斯文講理的大尾巴狼,這部分功能退化,他愣是一時沒想出合適的詞來。之前躍遷時,四個學生都在護理艙里,打過特殊的藥劑,沒能體會五臟六腑乾坤大挪移的快感,此時才終于感受到什么叫猝不及防的“裸躍”,當場給震暈了一地,身體素質(zhì)最好的斗雞爬著掙扎到墻角垃圾桶,吐了。可是這一次,沒人照顧他們了。因為未成年人保護法是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