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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瞧瞧,什么時候上膳。” 連翹應聲出去。 駱葭瑜轉身在貴妃榻上坐下,拿了一塊糕點,小口小口抿著。 “沒吃飯先用這些東西,小心不受用?!碑嬒溃骸爸形鐩]好好吃么?餓成這樣?” “今年府上客人來得太多,又來了位貴客,我爹娘誠惶誠恐,生怕招待不周?!?/br> “定西王位高權重,過府賀壽的哪個不是位高權重?能讓他誠惶誠恐,難不成皇上來了?”畫溪笑道。 駱葭瑜嘆道:“雖不是,卻也差不多了?!?/br> “去年大邯不是和柔丹結了姻親嗎?陽川地處邊陲,和陽川接壤。是以今年父親壽辰,為了向柔丹示好,特意邀請了信城那邊的守將過來參加壽宴?!瘪樰玷ぞ従徴f:“我爹原本以為柔丹隨意派個人來意思意思也就罷了,誰知道來的竟是溫青?!?/br> 溫青也來了。 似乎是怕她不明白,駱葭瑜又重新解釋了一遍:“溫青是景仲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位高權重,極得景仲的信任,身份地位極其顯赫。列國有言道,說是見了溫青,和景仲親臨無異?!?/br> 畫溪自然知道溫青的地位,景仲中途從河興戰(zhàn)場抽身而出,可以放心地將后續(xù)諸事交給他全權打點,足見他的重要性。 可是此時景仲就在陽川城,溫青又來做什么? 畫溪眉間微微蹙著,略有所思。 “姑娘,飯菜上了?!边B翹站在門口喊了聲。 “咱們去吃飯吧?!瘪樰玷ね炱甬嬒氖直?,起身出了屋,到旁邊的膳堂去。 正這時,銀月樓外忽然傳來一陣零碎而繁雜的腳步聲,隨即只聽一個聲音喊道;“瑜兒。” 因隔得尚遠,定西王妃一時沒看清駱葭瑜挽著的人的模樣,目光一直落在女兒的臉上,臉上笑意和藹。 駱葭瑜聽到這一聲,嚇了一跳,緩過神來才慢悠悠轉身,喚道:“母親,您怎么過來了?” 轉過身她才發(fā)現(xiàn),來銀月樓的并非母親一人,秦羽正攙著她的胳膊,身后亦跟了幾個高管家眷。 原來晚宴正用著時,不知是誰提及定西王府以前有一株雙色梅花。那株雙色梅花是偶然得知,十分珍貴,定西王后來將這株樹栽到了銀月樓。此時被人提及,定西王妃想著也許久沒到過銀月樓,不知開花了否。問過下人,得知此時雙色梅正巧開著花,起了賞花的心思便帶著女眷一同來了。 秦羽孝順,主動攙著她。想起兩家早已定了兒女親家,便也讓他隨著一起來了。 “這位是……”定西王妃目光落到畫溪身上。 駱葭瑜心里怕得發(fā)抖,生怕這烏泱泱一大群人就往后頭去了,柏之珩可還在里頭。若是讓母親和這么多人瞧見,她就不用活了。 “她、她就是我上回跟您說過的,我在江丘的舊友,李蠻蠻。”駱葭瑜拉過畫溪。 畫溪上前,朝定西王妃福了福身:“蠻蠻見過王妃?!?/br> 定西王妃素來和善,見到畫溪,點點頭,道:“好孩子快些起來吧,你遠來是客。原本我早該見你的,只是你們小姑娘在一起,更輕松自在,我老婆子就不上前討人嫌了。” 畫溪道:“王妃愛護小輩,蠻蠻明白?!?/br> 她微微一抬頭,站在定西王妃身后的一名貴婦看到了她的臉,也是一愣。 畫溪生得極美,見過便難得忘了。 時隔良久,記憶中身著嫁衣的那張美艷的臉和眼前這張臉不斷重疊。 好幾人都冒出了涔涔冷汗。 “花就在后面院子里呢,諸位移步同我去吧?!倍ㄎ魍蹂馈?/br> 定西王妃笑著,帶著一行女眷往后院走去。 駱葭瑜渾身的血液一瞬間都沖到了腦門兒上:“母親。” “怎么了?” “今日雪大風緊,賞花多冷,不若改日再來?!瘪樰玷さ?。 定西王妃笑了下:“傻孩子,梅花不就是冬日里頭賞的嗎?不經(jīng)苦寒,怎么花香?!?/br> 她不像趙雪瑩那么好糊弄,身后還跟著陽川城大半的貴婦貴女,駱葭瑜攔不住。 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定西王妃身旁,步子沉重地隨他們去往后院。 畫溪亦是手腳冰涼,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剛過二門,雪芽便迎了出來:“王妃?!?/br> 定西王妃點了點頭,徑直往里走。 駱葭瑜正提心吊膽時,只見雪芽朝她使了個眼神,又緩慢地點了點下頭。 畢竟是打小就在一起,只消這個眼神,她就明白雪芽的意思了。 想必柏之珩方才聽到外間的響動,此時已經(jīng)藏好。 她暗暗舒了口氣。 這點微不可查的小動作一五一十全落進了秦羽的眼里。 到了后院,屋子里果真一片漆黑,只有檐下亮了幾盞燈籠,光芒微弱。 駱葭瑜命人點了燈籠掛上,眾女眷在院中賞花。 畫溪目光不時往柏之珩住的屋里瞥去,駱葭瑜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放心。 “阿瑜,你最近病了嗎?”忽然,秦羽問道。 駱葭瑜看了他一眼,忍住惡心,道:“沒有?!?/br> “那這些花苗底下怎么會有藥渣?”順著他的手指過去,果真看到一株花苗底下臥了些藥渣,看上去還新鮮,想謊稱是以前的都騙不過去。 “是我前些日子受了風寒。”畫溪不緊不慢地說:“前幾天下雪,我受了凍,夜里染了風寒,阿瑜嫌在外頭正屋熬藥苦氣兒太大,就讓雪芽在這后園給我熬藥?!?/br> “是呢?!瘪樰玷げ粍勇暽?,剜了秦羽一眼:“難不成我朋友生病了還要跟你請示一番?” “瑜兒,秦羽這是關心你,不得無禮?!毖援?,又問:“近日可好些了?” 畫溪福福身:“謝王妃慈愛關心,今兒吃了藥,已好全了?!?/br> “那便好?!?/br> 又看了一會兒花,定西王妃便攜眾女眷出去了。 離開時,秦羽又回頭看了眼銀月樓。 古怪,當真是古怪。 他和駱葭瑜從小長到大幾乎都在一處,還從未聽說過她有什么怕苦氣兒的毛病。 駱葭瑜的性子打小就像個男孩子,沒心沒肺,騎得了馬舞得了劍,閨閣女子那嬌滴滴的一套,在她身上,不適用。 如今卻染了這勞什子嬌氣。 再加上,方才他覺得一間房前隱約比別的房門暖和些,分明是點過爐火的。 銀月樓里藏著秘密啊。 所有的不尋常湊在一起,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越想一窺究竟了。 * 定西王府的晚宴良久方散。 一眾賓客告辭而去。 陽川指揮使耿平和夫人楊氏走出王府大門。 楊氏看了耿平一眼,終究忍不住內心的疑惑,道:“老爺,今日在王府我遇到了一個人?!?/br> 耿平掃了她一下,眼風略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