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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就連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回王上,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柏之珩的蹤跡。”方才那侍衛(wèi)對他說:“今下午他去了望江冰封那邊,還……見了王后?!?/br> 他去買花的短短那會兒,她去見了柏之珩。 畫溪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畫溪柔聲問。 這人沒有心。 她的心要么留在了大邯,要么給了柏之珩。 男人起身,“啪”地一聲坐到了她的旁邊。 畫溪一愣,美眸瞪圓。 旋即,景仲便將懷抵在了包廂的墻壁上,深深淺淺地吻了起來。 李蠻蠻,你怎么就沒有心呢? 你的心呢? 景仲用的力氣不小,畫溪被他牢牢桎梏著,根本逃不開,四周皆被他身上的氣息所包圍。 即便是闔上了門窗,外面車輪的轔轔聲、路人的腳步聲、馬蹄聲、鳥叫聲,仍是不絕于耳。 男人喉結(jié)滾動,他的手慢慢撫摸到她的脖子上。一點一點收攏,他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力氣,須臾,他松開了她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將人狠狠揉進(jìn)自己懷里。 恨不能將她摁進(jìn)自己身體里。 此刻的畫溪,就像是一條繃緊的弦,稍一撥弄,便會斷了。她覺著自己呼吸都緊促了起來,張著嘴,卻沒有空氣透進(jìn)來。 景仲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好似在不斷用力。 不過很快,這侵略性十足的吻,就變成了輾轉(zhuǎn)廝磨的親吻。 他的手,也漸漸沒了方才的氣力。 景仲抵著畫溪的唇,啞著嗓子道:“李蠻蠻,把眼睛閉上?!?/br> 畫溪的手碰觸到了景仲身上的隱秘之地。 不是沒有見過景仲興致昂揚(yáng)的模樣,也不是沒有見識過景仲折磨人的功夫。 她知道景仲的意思,但是她哪敢閉眼睛,閉了眼,不就意味著…… 這是什么地方?馬車上,外頭還有車夫。 她下意識雙手環(huán)在自己的胸前,用手抵著景仲的胸膛,“王上,不……不行,” 嚇得太厲害,聲音都是顫抖著的,比山間泉水的細(xì)流,還要更顫一些。 景仲低頭看了看杵在自己胸膛的拳頭,十分牽強(qiáng)地硬擠出了一抹笑。 畫溪。 他真的就那么好? 饒是過了大半年,還是放不下他?那當(dāng)初離開柔丹,為何不去尋他? 景仲用雙指正過畫溪的下巴,微抬,看著她微微顫抖,殷紅剔透的唇,她手指無力地捏著衣襟,亦是在隱隱顫抖。 景仲自小就是碰著鐵板過來的。 卻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會在這種事情上碰鐵板,就像現(xiàn)在。 他倏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外人所傳的那般,心中除了征戰(zhàn)便是征戰(zhàn)。 他心中還有李蠻蠻。 哪怕他極力說服著自己,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也仍是無法忘掉,曾幾何時,面前這個人真的想撇下柔丹的一切隨那個大邯人遠(yuǎn)去。 撇下自己。 這世上,根本沒有哪個男人能做到心平氣地面對這一切。 景仲深吸了一口氣,斂了目光,怕自己弄傷她,驟然松了手。 “無事了,回去吧?!?/br> 此刻,男人的雙眼,已辨不出喜怒。 畫溪縮在馬車的一角,看著景仲忽然平靜下去,內(nèi)心漣漪不斷。 他怎么會突然……突然…… 她攏了攏頭發(fā),不敢再抬頭看他,默默地低著頭,沉默不言。 回行宮的路,還很遠(yuǎn),半晌后,畫溪終是沒忍住,抬起頭看向景仲。 他恰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 景仲微不可查地冷哼一聲,隨后干脆閉上了眼睛,眉頭都沒皺一下。 就是手中把玩玉扳指的力度有點狠罷了,堅硬的羊脂白玉都起了條微不可查的裂痕。 將畫溪送回寢殿后,景仲想了想,道:“外頭還有些事,今晚我晚些回來。” 話音一落,景仲咳嗽了兩聲。 畫溪知道他公務(wù)繁忙,今日下午也不知推了手里多少事,就為她那一句早些回來。此時也不敢耽誤他的時間,只是柔聲開口道:“王上莫不是受了風(fēng)寒?” “我沒事?!本爸俚?。 畫溪拽住他的衣袖,“回去后我讓虞碌開一張料理風(fēng)寒的單子,把藥熬了,王上晚上回來喝?!?/br> 景仲一頓,回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知道了?!?/br> 是,他真的應(yīng)該吃藥了。 若不是病得厲害,怎么會被她這么死死把著脈門。 畫溪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景仲撒開手,放她走。 畫溪朝前走了兩步。 “李蠻蠻?!本爸倌傲怂宦?。 畫溪駐足回首:“王上還有什么吩咐?” 景仲斂容正色,問她:“若是一個人沒有心,別人再努力,能暖得動她嗎?” 畫溪愣了下:“人怎么會沒有心呢?” “如果。”景仲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說道。 “如果?”畫溪喃喃,她笑笑:“沒有心的人,暖她做什么呢?” “你們女子,若是將心交給了一個人,那別人還走得進(jìn)去嗎?”景仲問。 畫溪懵了下:“王上什么意思?”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 畫溪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女子心給了一個人,應(yīng)該就……收不回來了吧。” 心收不回來了,也就不存在暖不暖了。 景仲驀地一笑,向她揮揮手,道:“無事了,早些回去吧?!?/br> 畫溪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具體哪兒怪,也說不上來。 他最近都怪怪的。若是不怪,便也不會大半夜和她游城墻了。 “好,王上早些回來?!碑嬒A烁I恚鶎嫷钭呷チ?。 回到屋里,陳嬤嬤服侍她梳洗完。 她從枕頭下摸出那個荷包,將荷包捧在掌心,細(xì)細(xì)地看著。 白日沒帶著它,總覺得要送這么樣?xùn)|西出去,有些難為情。 總歸他晚上要回來歇息的,到時候再給他,也是一樣。 捧著那荷包,淡淡的熟悉的香氣竄入鼻中。 心不知怎的,就亂想了去。 她沒有睡意,坐在床上,想著剛才馬車上發(fā)生的事情,心還突突直跳。 景仲在城墻上,不畏他人的目光,稱她是他的妻。 遙想去年洞房夜,他挑開她的蓋頭,那夜他便說她是他的妻。 這許久以來,他護(hù)她寵她,天下莫有人能趕得上。 別人家的丈夫,若是妻子跑了,尋回來定是打罵不斷。 可他沒有,他非但沒有打自己罵自己,還耐著性兒哄自己。 這份心便鮮有人能及。 而自己待他的心呢? 從最初的懼怕,到如今…… 人非草木,豈會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