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去拉畫溪。 畫溪手腕被他扯著,往馬車?yán)飵А?/br> 上車的瞬間,他的手不經(jīng)意觸碰到她的袖管。 冰冰冷冷又堅(jiān)硬的東西。 他看了她一眼,畫溪眼睛一低,目光與他相接。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她小聲解釋:“王上不是讓我把它留下自保嗎?” “大冬天,放袖管不嫌凍得慌?”景仲嗓音甚是清冷,卻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畫溪暗道,不嫌冷。就算冷,也比放在別處不小心丟了好。 她搖搖頭:“不怕?!?/br> 頓了頓,又道:“這一路肯定不太平,我留著它防身,王上就不用多花功夫顧及我,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對付那些人上頭?!?/br> 景仲望了她一眼,瞧著她滿臉認(rèn)真的模樣,問道:“會殺雞嗎?” 畫溪不知他問這個做什么,老老實(shí)實(shí)搖搖頭:“不會?!?/br> 景仲突然嗤笑出聲:“雞都不會殺,孤信你能用匕首捅進(jìn)刺客心窩里?” 話里的譏諷,溢于言表。 “我會的,真的會的?!碑嬒?dú)夤墓牡卣f,雙腮鼓鼓囊囊。 像極了生氣的河豚。 景仲抬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將她往懷里一扯,道:“還是到孤懷里來吧。要是遇到危險了,喊聲好哥哥,孤就護(hù)著你。嗯?” 畫溪臉紅得直低,輕哼了聲,不理他了。 馬車一路往北,行了大半日。傍晚時分,經(jīng)過衡臺關(guān)。 出了衡臺關(guān),就是草場,再北行一日就到信城。 衡臺關(guān)荒蕪,周遭連個像樣的客棧也沒有。 景仲一行人晚上自己搭了大帳。 入了夜,天氣有些冷,空氣中都泛著寒氣。 景仲先和澹臺簡等人在別的帳子議事,畫溪先回屋歇息。 議完事他掌燈回來,放下氈簾,眉眼間俱是冷淡之色。 他看到畫溪伏在床上,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沒有如往常一樣站起來迎他,為他更衣。一直趴在床上,頭埋在枕頭里,一動不動。 “李蠻蠻?!本爸倥牧伺乃募绨?。 畫溪緩緩抬起頭,看向他:“王上?” 景仲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一層層細(xì)密的汗珠子。 這種天氣,淌這么密的汗,不當(dāng)啊。 “怎么了?”景仲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見異常。 畫溪聲音都軟了下去:“我沒事?!?/br> 不是沒事,只是沒法說。 畫溪以往例假來的時候也沒這么痛過,但許是這個月?lián)@受怕多了,又日夜照看景仲,所以今中午例假來了之后,她就覺得肚子不舒服。 到了下午,痛意越甚,吃晚膳都沒什么氣力。 以往只聽桃青說來例假痛得要死要活,她自己并未體驗(yàn)過,這回真真兒痛了起來,方知那滋味兒,委實(shí)難挨。 如有刀子在小腹里剜來剜去。 痛得刀絞斧削。 “沒事兒?”沒事會痛得身子都蜷著,直不起來? 景仲道:“究竟哪里不適?我去喊虞碌。” 他轉(zhuǎn)身就走,畫溪掙扎起來,喊都喊不住。 沒多久,他就把虞碌從被窩里揪了起來。 虞碌聽說畫溪身子不適,景仲親自來拿人,他也慌得不行,匆匆穿好衣服就隨景仲到帳子里來給畫溪看診了。 他還以為畫溪得了什么急癥,景仲才會如此著急上火。 待一進(jìn)帳子,正要問診,卻見畫溪雙手掩腹,眉頭皺起,分明浮起痛苦的神情,臉卻紅得像螃蟹一樣。 “王后……?”虞碌試探性地問:“是不是葵水已至?” 畫溪臉紅得跟天上的云霞一樣,她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 虞碌深深看了景仲一樣。 景仲不以為然,朝他揚(yáng)了揚(yáng)頭,絲毫不覺得自己鬧出來的烏龍難堪,道:“少問廢話,快給她把脈開藥?!?/br> 虞碌不愧是見過世面的神醫(yī),當(dāng)即面不改色地給畫溪把脈,一氣呵成開了方子,囑咐道:“王后體質(zhì)寒涼,積寒身子便容易痛些。最近幾日需得好好保暖,不可沾涼的東西?!?/br> 言畢,飛快遁走了。 澹臺簡等人聽說畫溪身子不適,景仲親自到帳子里捉了虞碌去,還以為她怎么著了,紛紛披衣起床,在景仲的帳外遇到了開完方子出來的虞碌,忙迎上去:“虞大夫,王后她……怎么樣了?是什么?。楷F(xiàn)在可好了?” 不茍言笑的虞大夫擺擺手:“沒事沒事,大家都散了吧?!?/br> 澹臺簡道:“怎會沒事?我聽說是王上親自去帳子里捉你的……” 言及此處,忽的明白了什么。攤上畫溪,什么小病在他眼里不算大病。 也罷也罷,又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景仲行到榻邊,坐下。 畫溪本坐起來讓虞碌看診,這會兒仰面往榻上一躺,扯了絲巾蒙在紅得燙人的臉上。 太丟人了。 因?yàn)閬砜创蠓虻?,恐怕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至于么?”景仲勾了唇角。 畫溪臉上無光,雙手緊緊扯著絲巾,氣鼓鼓道:“以后我還怎么見人?” “身子疼請大夫看病怎么就沒臉見人了?”景仲抬起手臂,端起桌上的茶壺,給他斟了一杯。 “哪有姑娘家因?yàn)檫@個看大夫的?” “生病了不舒服就該看大夫,和餓了就該吃飯一樣??畞砹硕亲犹垡彩翘郏l規(guī)定葵水疼就和舞刀弄槍的疼不一樣?不都是疼嗎?”景仲去扯她的面紗:“起來,喝口熱水?!?/br> 畫溪臉紅得潮色未褪,像極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 他看得喉頭一滾,該死的,他竟也覺得有些發(fā)燙了。 畫溪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景仲,看到他雙眸也正盯著自己看,頓時羞得又垂下眸子。 景仲恍若不知,拍了拍她的肩:“你先睡會兒,陳嬤嬤在給你煎藥。等會兒藥好了我叫你?!?/br> 她一下就閉上眼。 闔得緊緊的,眼睫像下雨天到處亂竄的蝴蝶,顫得厲害。 眼睛閉著,眉心卻也蹙起。 快睡著吧,睡著了就不用面對這尷尬的境地。 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 景仲清淡的聲音突然在頭頂上方響起:“還疼嗎?” 畫溪的小臉徹底垮了。 睡是睡不著了。 她細(xì)眉微蹙,輕輕“嗯”了聲:“還有一點(diǎn)?!?/br> 聲音細(xì)軟,低得如同蚊子哼哼。 景仲的手忽然探進(jìn)被窩里,沿著她纖細(xì)的腰肢摸到她的小腹上。 頓住。 他的掌極大,緊緊貼著她的小腹,輕輕地揉著。 一股溫?zé)岬臍庀⒋┩杆募∧w,暖烘烘的,怪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突如其來的溫柔怎么回事?感謝在2020-05-07 23:32:59~2020-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