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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在家等孤,有事就找烏云珠?!本爸偈栈厥?,朝烏云珠揚了揚下巴,烏云珠點頭。 畫溪退了退,嗯了聲,便隨手拿起桌案上干凈的碗,親自斟了兩碗,朝他敬了敬:“敬王上一路順遂?!?/br> 底下一陣嘩然,戰(zhàn)士們都知道今夜是景仲的新婚之夜,他娶了大邯的公主。大邯公主柔弱不經(jīng)事,金枝玉葉長大,哪能受柔丹苦寒?又哪能配得上他們驍勇的王。但眼前的女子雖嬌柔,但行事大氣,絲毫沒有大邯女子的扭捏造作,令他們側目。 畫溪把碗中酒一飲而盡,示意身邊的侍衛(wèi)再度斟滿,她將沉甸甸的酒碗朝戰(zhàn)士們舉了舉,笑道:“敬諸位保家衛(wèi)國的好兒郎。” 說完,又是一口飲盡。 戰(zhàn)士們面面相覷,也不知是誰先開了口,道:“謝王后!” 其余人紛紛附和,高頌“多謝王后!” 眾將士熱血翻涌中,景仲轉臉看了看畫溪一眼,這小東西,心眼還挺多。 畫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上前福了福身:“王上戰(zhàn)必勝?!?/br> 景仲微微點了點頭,最后只看了她一眼,抓起佩劍,轉身便翻身上馬。 馬蹄輕揚,漸漸遠去。 * 畫溪的酒量,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卻是明白,撐死也就半碗。 在景仲面前強撐喝下兩碗,在外面還能裝裝樣子,剛回身踏進宮門便漏了陷,腳步虛浮不說,胃里翻江倒海難受到極致。 烏云珠跟在她身后,察覺她的不正常,忙緊了兩步,問:“王后,你怎么樣?” 畫溪感覺胃里翻涌,再也忍不住,正要推開烏云珠,卻沒來得及,一張口,穢物吐了小半在她身上。 烏云珠臉色頓時一變,她面色發(fā)青,松開畫溪:“王后喝多了?” 桃青忙抽出帕子擦烏云珠身上的穢物,她擔憂地說:“公主酒量淺,以前沒喝過?!?/br> 烏云珠翻了個白眼,方才見她喝酒那樣子還以為她海量呢,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繡花枕頭就算了,還偏要逞強,給她添麻煩。 她不耐煩地說:“我去找人送她回房?!?/br> 桃青扯住烏云珠的袖子,擔憂地瞥了畫溪一眼,小聲說:“珠jiejie,公主身子弱,可別凍壞了。你幫幫忙,扶她進去吧?!?/br> 烏云珠生于烏家,祖上一直是王宮侍衛(wèi)。她父母早逝,和兄長相依為命。她的兄長烏云贊是柔丹最英勇的將軍,卻在一年前和大邯大戰(zhàn)時戰(zhàn)死。因而,她對大邯人沒有好感。她忠于景仲,不代表她會對這個大邯公主有好臉色。 聽到桃青的提議,她眉毛一皺。 但桃青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臉色不好,又垮著小臉,擠出兩粒銀豆子:“她剛害了場大病,要是又有個好歹,我……” 麻煩。 烏云珠不耐煩地甩開手,俯身把畫溪扛在肩上,帶回屋里。 烏云珠把人一放就急忙跑出了那間屋子,大邯人的房間,點著大邯人的香,熏得她發(fā)悶。 大邯公主醉得顛三倒四,她才懶得管她的事,反正她帶的婆子丫鬟不少,自有人照料。 王上只讓她照看,又沒讓她照看她的衣食起居。 她轉身回去換衣服。 “公主……”桃青看到畫溪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她臉色煞白,眼睛也緋紅。 桃青出門喊嬤嬤準備熱水,老婆子們都躺下了,罵罵咧咧起來,又擠兌她一通才慢條斯理去廚房,一邊打哈欠,一邊磨洋工。生個火都半天點不燃。 畫溪還在吐,桃青捧了只盆坐在床沿,輕撫她的背。 “公主……”桃青擔憂地輕喚。 畫溪抓著床沿,嘔得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桃青立在一旁,心里發(fā)酸默默望著她。 過了許久,烏云珠換了衣服,靜身守在門前。 聽到里面主仆聲音傳來。 “你說你,明明酒量不行,干嘛非得喝那么多?”桃青心疼地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唇角。 畫溪輕靠在床頭,她吐得太累,聲音也細若蚊吟:“要是我不喝,王上臉上會無光。他的弟兄會覺得我倨傲、看不起柔丹的戰(zhàn)士。一口酒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不能讓王上為難?!?/br> 烏云珠冷哼了聲,大邯人心眼就是多。他們追隨王上出生入死,和王上的感情豈是因她一杯酒就能改變的?更何況,王上才不會覺得為難。別人膽敢笑話他的女人不會喝酒,他保管會讓那人出來和他單挑。然后把對方喝趴下。 自作聰明的蠢女人。 烏云珠對畫溪的自作聰明雖然不滿,但念在她是為王上著想的份上,往內(nèi)院一閃,晃去了廚房。 * “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回事,給點兒顏色就燦爛,新婚之夜,王上就帶兵出征,回來就該廢后了。也就在咱們面前逞逞威風?!北惶仪嗑酒饋淼年悑邒咭贿叴蚬芬贿叴祷鹫圩?,點燃柴火放進灶膛里。 徐嬤嬤往盆里添水,嗤笑道:“她不是一貫如此嗎?以前在公主府的時候,就是公主的一條狗,作威作福,眼下她好不容易做了公主,自然愈發(fā)得意?!?/br> “且看著吧,早晚有她遭殃的時候?!标悑邒叩?。 烏云珠聽著她們的對話,越聽越覺得意外,王上娶的不就是公主嗎? 她懶得理會大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腳踹開廚房門,立于門檻外,臉色冷冰冰的:“兩位好閑心,王后在屋里吐得昏天暗地,你們還在這里聊閑?!?/br> 兩位嬤嬤一看她的裝扮,知曉她是柔丹人,不敢開罪,忙跪下身道:“老奴知罪?!?/br> 烏云珠還是一副沒有表情的臉,說道:“搞快?!?/br> 說完,她就板著臉站在門口。兩位嬤嬤面面相覷,這個柔丹女人是要守著她們干活嗎? 不敢再耽擱,她們繼續(xù)手腳麻利地干活。 * 天快亮時,畫溪方飲下醒酒茶,止了吐,睡下。 再醒來,屋內(nèi)靜謐。 一絲紅霞光芒透過薄薄的鮫綃紗,落在繡滿合歡花的大紅錦被上。 被子是畫溪從大邯帶來的陪嫁,精巧細致,綴上紅霞,光彩流離。 并蒂合歡,永結同好。 宿醉后的頭疼讓她有一瞬將醒未醒的怔愣,眼前紅彤彤一片,看得不大清楚。 神思一點點回歸,她才慢慢想起。 自己已經(jīng)成親,夫君是柔丹的王。昨夜是她的新婚之夜,新郎撇下她,獨自去了戰(zhàn)場。 心里的感覺有點微妙,卻又不知為何。 畫溪彎身穿好鞋,剛下地打算往外走,門忽然打開,桃青迎面走來,手中端著水盆。桃青對著她笑:“公主醒了?我正打算喊你起來?!?/br> 畫溪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桃青為她梳洗打扮。 桃青稟報道,大娘娘那邊來了人,讓畫溪過去用午膳,順便認親。 畫溪放下手中的琉璃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