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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沒事啊,都什么年代了。” “康老夫人,我……” “我懂?!蹦暇罢浯驍嗨?,握住南織的手,“你放心,我們芒芒有的是人要?!?/br> 南織理解老人大約是想給她出口氣,但她都不在乎,沒必要弄得下不來臺。 更何況,言湛剛幫她擺平江源的事。 “姑婆,咱們吃飯吧?!彼f,“這道玉米排骨湯好好喝,我給您盛一碗?!?/br> 南景珍點頭說好,言湛卻在這時起身。 康泉心臟搜地提到嗓子眼兒,忙道:“阿湛,冷靜?!?/br> 言湛當(dāng)然不會頂撞長輩,還是南織的長輩。 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康老夫人,我和南織的婚約是我母親和書卉阿姨定下的。” 男人個子高,站起來高出餐桌一大截,那種絕對的碾壓氣場,大有一種“老子掀桌就能拍死你們”的炫酷狂拽。 南織仰頭望著他,男人下巴超有型。 南景珍放下湯勺,問:“所以呢?現(xiàn)在社會沒那么封建,不會按著你遵守約定?!?/br> 言湛說:“確實。但南家組訓(xùn)是[誠以養(yǎng)德,信以立身],既然有約就不能毀約。除非當(dāng)事人出面解除。其余任何理由,我都不會同意。” 南景珍愣了愣,看向自家老頭子,老頭子也在捋這話。 言湛一臉淡定坦然,則低頭看向女孩,輕聲囑咐:“少吃辣。” 南織眸色微顫,心里疑惑又擔(dān)憂的東西向著她不想去的方向邁進了一大步。 之后,言湛說有事需要處理,暫且離開餐廳。 “他剛才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南景珍問。 康明慎說:“我也覺得。哪里呢?” 這時,桌上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輕笑,冷冷的,帶著寒氣。 傅贏川整理著袖扣起身,淡漠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除非卉姨復(fù)活,否則,婚約永遠(yuǎn)有效?!?/br> “……” “……” 對?。?/br> 南書卉去世那么多年上哪兒解除約定! * 午餐過后,兩位老人去午休。 傅贏川還有事務(wù)要處理,沒久留。康泉也沒送送人家,只顧著和凌赫八卦剛才餐桌上的事情。 至于南織,她自由活動,身邊跟著人形冰雕。 要說現(xiàn)在的心情,就是尷尬。 大寫的尷尬! 兩人漫無目的地瞎溜達,來到康家后花園。 花園里種了不少名貴品種,花花綠綠,很是好看。 南織本來還想拍幾張照片給古月陽欣賞,但現(xiàn)在,她僵得像是機器人,只想找根線充充電,裝死。 “康老先生和康老夫人感情很好?!蹦腥酥鲃哟蚱平┚?。 南織應(yīng)和:“嗯,是。很好。” 一陣安靜。 夏天幾乎已經(jīng)過去,自帶憂郁氣質(zhì)的秋天不知不覺降臨到城市中。 它吹走夏天的痕跡,把每個地方貼上秋高氣爽的標(biāo)簽,自然,氣溫也隨之降低。 涼風(fēng)吹來,裹挾花香。 南織嗅到,搓了搓手臂。 身側(cè)傳來簌簌聲,言湛脫下西服披在她身上,“當(dāng)心著涼?!?/br> “……” 呵,她剛才無意綠茶了。 但男人的舉動是種契機,既然來了,那就用吧。 “言湛?!?/br> “嗯?!?/br> 她幾乎沒叫過他的名字。 潑咖啡那次叫的太突兀,雖然不影響她好聽的聲音,但現(xiàn)在這樣喚他,更為享受。 他喜歡聽她叫自己。 南織抓了下西服袖子,深呼吸,問:“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可是……” 南織著急起來。 她不是畏縮的性格,說話更不會吞吞吐吐,但不知道怎么的,在這個話題上,她竟有些不好開口。 或許,是她的本能抗拒。 她對所謂的愛情和婚姻,不抱有任何幻想,更沒有列入她的未來計劃中。 “可是什么?”言湛問,“我說的都是心里話?!?/br> 南織抿唇,快步上前走了幾步,又覺不對,便折回來。 來回幾次,她定住腳步,認(rèn)真道:“我不會履行那個約定,我甚至從沒把那個約定當(dāng)做約定。” 言湛眼里的光驟然冷卻。 他心口憋堵,一股脹氣在體內(nèi)流竄,最后被他勉強壓下去。 “為什么?!?/br> 什么為什么? 他們之間就是朋友,哪里有朋友為著個陳年約定走向婚姻的?這不是笑話嘛。 南織拉下西服,撣撣剛才抓著的地方,遞還回去。 “我拿你當(dāng)哥哥。”她低聲道。 * 回去的路上,南織和言湛一句話沒說。 他們沉默地下車、沉默地進電梯、沉默地分別,仿佛一切回到最初的陌生狀態(tài)。 南織覺得也沒必要說什么。 她不否認(rèn)言湛向她傳遞了某些信號,可接收不接收,在她。 關(guān)上門,小橘子喵叫著過來求抱抱。 南織彎腰抱起貓咪,剛走幾步,被什么東西差點絆個大馬趴。 扭頭一看,是學(xué)霸抱枕。 “這么喜歡,去做他的貓好了?!?/br> “喵嗚~” 小橘子舔舔她的手臂,安窩在她懷中,很乖。 南織順著貓咪的毛發(fā),一遍遍。 沒察覺自己的眉頭一直是蹙著的,嘴角也是耷拉著的…… 言湛洗了冷水澡。 穿上浴袍出來,他隨意擦了幾下頭發(fā),便坐在沙發(fā)上入定。 哥哥? 哥哥…… 他嘲笑起自己,視線瞥到已經(jīng)改裝完畢的康尼二代,笑意更深。 他做的這一切在她眼里像是哥哥對meimei? 或許,他應(yīng)該直截了當(dāng)告訴她,哥哥不會做夢夢見meimei后,硬了。 手機驀地響起,在靜謐黑暗的房間里很是尖銳。 “喂?!?/br> “聽說你今天去康家了?!?/br> 言湛并不奇怪曾璇會打來這個電話——康泉的嘴巴,世界的喇叭。 “你真在餐桌上說了那番話?”曾璇尾音都顫了,“你要娶芒芒?讓她做你妻子?” 言湛摳緊手機,拽下頭上的毛巾。 短發(fā)上殘留的水珠順著男人堅毅的側(cè)臉流下,蜿蜒至下巴、喉結(jié)、鎖骨,直至沒入胸膛,消失不見。 “說話啊?!痹?,“你可不能騙長輩!康家那兩位可是德高望重啊?!?/br> 言湛說:“沒騙?!?/br> “……” 曾璇簡直想仰天長嘯! 兒砸,你這臉打的也忒響了?。?! 曾璇加快語速,繼續(xù)問:“你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告訴我!之前我那么逼你和芒芒交往,你都不肯。是什么感化了你?一定不是母愛,我知道?!?/br> 言湛頭疼。 他現(xiàn)在只要想起那句“我拿你當(dāng)哥哥”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