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紳士道：“陳小姐隨意?！?/br>
    落座，他發(fā)現(xiàn)女孩臉頰微紅，說：“少喝酒。我讓人上果汁。想喝什么？”

    “我……”南織余光看到陳葉安眼神都賊飄了，嘆口氣，“水，喝水就行。”

    言湛讓人端上溫水。

    過后，南織拉著陳葉安，袁西跟著，三人去了衛(wèi)生間。

    “你這是干嘛呀？”

    陳葉安抬抬下巴，“幫你認清現(xiàn)實?！?/br>
    南織白眼上天，“什么現(xiàn)實？我和他因為長輩的緣故，多少有些復雜。不是你想的那樣，待會兒別再這樣了啊。尷尬。”

    “行吧行吧?！标惾~安擺擺手，“最后知道真相的你，眼淚別掉下來就行?！?/br>
    南織無語，還是她家小太陽呆西好，從來……

    “媽呀！”袁西一聲驚呼，舉起手機懟過來，“康尼二代市場預估價59999！蒼天啊，我不配生孩子，我給不了我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

    南織接過手機，笑著說：“賣便宜了呢，可是我的聲音?！?/br>
    陳葉安捏著耳釘，不咸不淡地問：“言湛把第一臺康尼二代送給你了，是不是？”

    “你又……”

    “意義非凡啊?！标惾~安伸個懶腰，“別人送珠寶，老佛爺送機器人。講究，真講究。”

    南織哼了哼，看向袁西，“你別理她，天天腦子里都是這些有的沒的?！?/br>
    “織織?！痹鞑溥^去抱住南織，“我以后再也不看那些了?！?/br>
    南織欣慰，對陳葉安說：“你和呆西學學?！?/br>
    下一秒——

    “你和老佛爺比精彩多了！”

    “……”

    陳葉安笑的前仰后合。

    *

    慶祝晚餐圓滿結(jié)束。

    大家都喝了些酒，言湛讓方博請了代駕，安排好陳葉安和袁西。

    南織本來是想坐陳葉安車走的，可陳葉安這個大嘴巴喊著拜托言湛送她回家，還說連隔壁鄰居的順風車都拒絕，太奇怪。

    南織掐了下陳葉安的胳膊，上了言湛的車。

    臨別時，陳葉安也不見外，說以后有空大家再聚。

    還特別點了下凌赫，說：“凌總，你這酒量還得再練，不行啊?！?/br>
    凌赫一晚上聽了無數(shù)個“不行”，臉色油綠。

    大家各自上車、各回各家。

    南織在小群里問陳葉安干嘛總針對凌赫？一晚上，明里暗里擠兌人家。

    陳哥：[單純不爽。他和綠茶是一路人，也不是好人。]

    “……”

    好吧，嫉惡如仇陳大哥。

    “今晚吃的還可以嗎？”言湛問。

    南織收好手機，心道在盛臻旗下的五星級酒店吃了大幾萬能不可以？

    “可以，可以。”她點頭，“就是飯錢實在太貴，我之后回請有些難度?！?/br>
    還有回請？

    言湛手指微曲，抿了下唇，淡淡道：“餅干就很好?！?/br>
    “……”

    您口味真親民。

    南織酒量一般，喝了一小杯，現(xiàn)下有些熱。

    征得言湛同意，她開了一點車窗，晚風吹進來，整個人舒爽不少。

    南織一路看著窗外，言湛一路看她。

    她似乎是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他的專注，也沒注意他隨著她嘴角揚起的笑意，眼里也會蕩漾出笑意。

    馨甜橙花香混合清冽木香，飄散在車內(nèi)的每個角落。

    言湛常年忙于工作，沒有所謂的“休息日”，但此刻，他全身心都在放松，心也放松。

    “不好意思，能不能停下車？”

    言湛回神，讓司機靠邊停下。

    “怎么了？”

    南織笑笑，目光透著點點狡黠，“麻煩等我一下，很快?！?/br>
    言湛：“好。”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南織捧著熱乎乎的仙豆糕回來。

    關(guān)上車門，甜味頓時填滿車內(nèi)。

    “抱歉，久等了?！蹦峡椷f出袋子，“我買了兩種口味，一個是紫薯爆漿，還一個就是單純的紅豆。希望你喜歡?！?/br>
    言湛舌尖輕抵下唇，伸手接過，“你就是去買這個？”

    “嗯?！彼炔患按劻讼麓永锏南銡?，“你記得趁熱吃會比較好。我們走吧?！?/br>
    言湛看著她，遲遲沒有下令讓司機開車，反倒是讓人家下車。

    “你有事？”

    “不是說趁熱吃？”

    “……”

    那、那可就不客氣了！

    南織剛才就想在路邊塞一塊兒進嘴里，可又怕叫言湛等的時間太久，好不容易抵住誘惑回來。

    既然車主不介意，她就沒顧慮了。

    女孩吃起仙豆糕和在酒店吃飯時，截然不同。

    南家規(guī)矩多、家教嚴，餐桌禮儀是最最基本的，南織掌握各種餐系的吃法，每個動作都優(yōu)雅得當，堪稱典范；可吃起仙豆糕，她就像只小河豚，臉頰吃得鼓鼓的，可愛得不像話。

    言湛盯著她嘴角沾著的一點點紅豆屑，克制著，不伸手。

    “你是不是不愛吃?。俊蹦峡椖眉埥聿敛磷?。

    言湛確實對甜食沒什么興趣。

    但他還是吃掉整整一塊仙豆糕，還說：“可以?！?/br>
    南織笑著再去拿，幾乎是沒過腦子就說：“我特別愛吃，可國外吃不到。好在我媽會做，做的比這個還好。但她沒有時間，我也達不到她的要求，考試永遠跌出前三。所以這個味道，我都快要……”

    忘了。

    戛然而止的話語仿佛一瞬間抽干仙豆糕的美味。

    南織盯著滿溢的紅豆餡兒，忽然就再也沒有剛才放肆品嘗的勁頭。

    在美國的那些年，她和南書卉浪費了太久本該屬于她們的母女時光。

    她總是沒時間，她總是扮乖巧。

    她對她不滿意，總嫌棄指責她沒有一樣事情做得出色，連學習都掌控不了；她忍受她的輕視，在心里抱怨她根本不愛自己，卻又無比渴望自己干出一番成績給她瞧瞧。

    等到時間終于治愈好過往，南書卉卻在出任務的路上遭遇車禍，到場死亡。

    而就在車禍前一天，她們還商量一周后她的12歲生日要去海灘那邊過……

    “我喜歡喝冰可樂?！?/br>
    南織手指輕顫，舉著仙豆糕的手緩緩放下，“什么？”

    言湛說：“我小時候喜歡冰可樂。一次冬天，我偷偷從冰箱里拿了一罐，恰好我媽來房間找我，我就順手藏在被子里。之后，我媽走了，我看書看得忘了可樂。一鉆進被子里，凍得連打了五個噴嚏?！?/br>
    南織想象到那個畫面，噗地笑了。

    看來人無完人是真的，老佛爺這種人物也會犯低級錯誤。

    “那你晚上沒把那罐可樂喝了嗎？”

    “沒有?！毕肫鹦r候，言湛也有些想笑，“長期喝可樂對身體不好，后來就戒了。再之后，長大了，想起來可能會喝，但不再那么執(zhí)著?！?/br>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