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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處理檔案,去圖書室?guī)兔φ砉偶?,到后來連跟外校的學術交流都要捎帶上他。朝夕相處下來,顧停云竟然對沈明昱這個人改觀不少。慢慢地,這些沈明昱拋給他的瑣事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漸漸習慣了沈明昱刻毒的說話方式,習慣了跟他兩個人在狹小幽暗的圖書室里翻閱古籍,習慣了每天上課應對他突然的提問,然后在他嘴角捕捉到一絲滿意的笑容。然后,開始期盼他偶爾才流露出來的溫柔。顧停云盡量言簡意賅地給喻宵講了一下他跟沈明昱相識相知的過程,用一句“然后我就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結束了這一段鋪墊。雖然顧停云說得云淡風輕,語速平緩,語氣里也沒有包含著像懷念或是眷戀這樣的感情,喻宵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聽得比較揪心。他甚至有些遺憾,自己沒有更早地出現(xiàn)在顧停云的生命中。下一秒他又自嘲,再早又如何,自己沒跨過去心里那個檻,什么時候遇到顧停云都沒用。顧停云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那天……我跟往常一樣,在圖書室里整理古籍,跟他一起?!?/br>他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后像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一樣,把事情講述下去。第31章柳暗花明(二)那天傍晚,顧停云跟沈明昱也像往常一樣在圖書室里整理古籍。窗簾半拉著,夕陽的光透過窗子灑進來,像是酥黃的水一般在木質(zhì)地板上漫開來,排列整齊的桌椅浸潤在霞光中,古樸而溫暖。那時顧停云正在把分類完畢的書籍塞進書架,盡管他有接近180公分的身高,把書穩(wěn)穩(wěn)地放進最上面一排還是有些吃力。他踮起腳,把書一本本塞進去,沒想到手里突然一個不穩(wěn),碰倒了旁邊的一本書。他條件反射般地閉上眼睛,預料中頭頂被書本砸中的鈍痛感卻被一陣綿軟的觸感取代。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沈明昱把手護在了他的腦袋上,書就這樣落到了地板上。在緋色的夕照中,他的臉龐泛著淺淺的紅。沈明昱一手抱著三四本泛黃的古書,一手托著顧停云的后腦勺,垂著眼睛看他。顧停云剛剛從那雙幽深的眼睛里讀出一些特別的情愫,就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同樣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他吃驚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去推開毫無預兆吻了自己的人,對方卻絲毫不給他反抗的余地,舌頭強硬地撬開齒關,直直地侵襲到舌根深處。暖濕的氣息摩挲著彼此的面頰。接受親吻的人似乎被對方熾熱的情緒感染,先是半推半就,接著竟忘我地回吻起來。沈明昱手里的書嘩啦啦散了一地。他把那只空出來的手貼在顧停云的腰際,然后摸索著探進他的衣服里面,慢慢地攀爬向上。顧停云的后背不住顫抖了一下。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睛里泛起朦朦朧朧的水汽。沈明昱的唇瓣離開他的唇瓣的時候,他意猶未盡般地伸出濕滑的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沈明昱的嘴角。看到懷里的人的眼角因忘情而閃動起晶瑩的光芒時,沈明昱的腦海里突然劈下一道驚雷。他怔了怔,然后收回在顧停云的后背上游離的手,接著一把將顧停云推開。他像是失了神一般,反復念叨著“對不起”,然后踉踉蹌蹌地后退,一直走出了圖書室,留下顧停云在原地呆呆地站著,忘記了自己是誰。“他……突然就親了我。”顧停云故意不去看喻宵,喃喃道,“親完我就跑了。確實是逃跑,樣子很狼狽?!?/br>喻宵啞著聲音問道:“然后?”“他不再找我?guī)退瞿切╇s七雜八的事情了,上課也不再提問我,很明顯是在刻意避著我?!鳖櫷T茻o奈地笑了笑,“我還從來沒想過我會碰上這種局面。我追著一個人跑,他躲著我。挺有意思的,做了好些以前不可能做的事,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后來呢?”喻宵緊蹙著眉。顧停云轉過頭,直直地看著喻宵,嘴角仍然帶著笑意:“后來……他結婚了?!?/br>喻宵愣住了。“當時我非常不能理解,我記恨了他挺長一段時間的?!鳖櫷T普f得輕描淡寫,“之后我也就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做就能去做的,人生不可能事事都遂愿。他是單親家庭出來的,他mama從小就把他管得很嚴,花很多心血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精英,他做不出這種離經(jīng)叛道的事?!?/br>喻宵簡直要對沈明昱這個人無語了。顧停云釋然地嘆了一口氣:“我后來就這樣想。是一個誤會,沒什么可悲?!?/br>“那你后來就……”“他對我影響還是挺大的吧,我對學生那種惡劣的態(tài)度就是跟他學的?!鳖櫷T瓶从飨q豫了好一會兒也沒把問題完整地問出來,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其他沒什么了。他走他的陽關道,我不會去走回頭路?!?/br>“你能這樣想……就好。”顧停云笑笑:“不管怎樣,他讓我認識到自己原來是個挺勇敢的人。”不知不覺間,一瓶生理鹽水已經(jīng)掛完了一半。喻宵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顧停云身上,輕輕說了句“睡一會兒吧”,就坐回凳子上繼續(xù)翻他的雜志去了。顧停云掖了掖外套,然后閉上眼睛,把周身的世界跟自己的意識隔離開來。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把痂揭下來也就只剩一小塊淡淡的痕跡而已,無關痛癢。掛完水后,喻宵帶顧停云去臨近的餐廳吃了頓晚飯,然后開車回家,一路無話。顧停云鉆進被窩里,靜靜地看著外面小區(qū)里零星幾點燈光。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暗溫柔地把他包裹起來。打破寂靜的是輕輕的開門聲。喻宵端了杯水進來,放在了他的床頭柜上。“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顧停云翻了個身,面朝著喻宵:“好多了?!?/br>“吃藥?!庇飨喍痰貒诟赖?。“我知道,我又不是你?!鳖櫷T菩Φ脛e有深意。喻宵也知道自己感冒的時候脾氣很壞,很難伺候,這時候也便不說什么話來為自己辯駁。他剛轉身要走,顧停云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坐會兒再走。”喻宵點點頭,然后抽出手腕繼續(xù)往門口走。“喂……”顧停云看著他的背影愣神。不是點頭了嗎?他應該沒看錯啊。沒過多久,喻宵就抱著本書回來了。他打開臺燈,抽出顧停云塞在書桌下面的椅子坐下來。“你睡吧。我就在你房間看書,不走。”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在昏黃的光線下看起了書。顧停云借著臺燈的光線,抬頭看著掛在床上方的那幅墨梅。沈明昱的字和畫都很漂亮,在顧停云讀研的前兩年里隔三差五送了好幾幅墨寶給他,顧停云挑了一幅最喜歡的掛在自己的臥室里。后來兩個人關系變得尷尬,他也沒把那幅墨梅取下來。反正已經(jīng)不再在乎這個人,把他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