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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下一些面吧?!?/br> 薛心如喜道:“還有面呀,我要兩碗?!?/br> 心微道:“你會不會腸胃虛弱,到時候積食?” 薛心如道:“不會。末世了,我樹根雜草都消化得了,兩碗面算什么。我也不來跟你客氣,你唐心微也不差我兩碗面?!?/br> 四個人一頓飯吃得一點殘沫兒都不留,十分具有末世特色。趙麗娜看了薛心如的吃相,更加覺得當初跟著唐心微是明智的選擇,至少沒有異能的她不會挨餓,活得體面像個人,甚至心微對她這類心腹“老人”私下很大方。 吃過飯,薛心如才談起現(xiàn)在下頭的情況。 “現(xiàn)在,下層的普通人主要分四個大的自治團體,下頭又分很多小團體。管理的人員也幾經(jīng)變換,有的是殺上去的,有的上去了不得人心又被新的人轟下臺來?;貎?nèi)務(wù)警隊人員不多,也懶得來管這些普通人內(nèi)部的混亂。我現(xiàn)在算是這四個大的自治團體的頭頭之一,花了些心力,我現(xiàn)在還算得人心,也只稍稍穩(wěn)住自己下頭十幾萬人而已,但日子越來越苦,有的人已經(jīng)受不了自殺了,其它的自治團體內(nèi)也有不少這樣的情況,各種犯罪情況就更多了。心微,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知你志向高遠,但是你的志向不是你掌握軍隊就可以了。末世什么時候結(jié)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現(xiàn)在人類已經(jīng)不到當初的百分之一,而末世來了之后,每天都有人死去,但是出生率幾乎是零。二十年后,沒有新鮮的血液補充到軍隊,一個個老頭子打得過越來越強的喪尸嗎?讓后方平穩(wěn),休養(yǎng)生息,你的軍隊才不是無本之木?,F(xiàn)在基地最強的徐家集團強橫貪腐,這樣短視又自私的領(lǐng)頭人只會帶著我們走向滅亡。所以,我建議你,抓住這個借口,發(fā)動政變,取而代之。” 心微架著二郎腿聽著薛心如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笑道:“我可能也沒有本事讓你們過上溫飽的生活,畢竟末世,什么資源都少?!?/br> 薛心如道:“至少,我們能得到該得到的?,F(xiàn)在我們生產(chǎn)的糧食、蔬菜都被基地統(tǒng)一收去,分下來的物資卻少之又少。那都是徐家的人在管理這些,他們的人扣留了本應(yīng)分給我們的大半物資中飽私囊,只因為我們是普通人,自己是沒有能力挑戰(zhàn)他們,而有能力的異能者多半事不關(guān)己,而且徐家不但有軍隊,底下也養(yǎng)著很多異能者。我們不勞動,就要受懲罰不發(fā)一點物資,但是我們勞動也只能得到這么少的物資。他們對我們敲骨吸髓,我們沒有辦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是人類繁衍之根本,就連古代皇帝都還知士農(nóng)工商,從不輕忽,徐家之短視,這是全人類的大罪人。我們也不指望有人能給我們過上末世前的生活,但我們需要秩序,需要安定,需要繁衍,所以我們需要領(lǐng)袖。我是很想當仁不讓,但我沒這個能力,這是末世,末世要的不是演說家和道德圣人,而是需要強人。你只要答應(yīng),這一世我愿助你管理好后方,只要有強人,我再管個幾十萬上百萬的人我也敢。” 心微笑了笑,道:“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團長,基地幾十萬軍隊。一口氣也吃不下一頭大象?!?/br> 薛心如見她口氣松動,所謀者很謹慎,不禁目中大亮,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心微道:“心如,你看得到人類根基問題很難得,但是在權(quán)力政治的頃扎的實踐上,你還太嫩?,F(xiàn)在,我是不可能直接取徐氏而代之的,那把上頭的李將軍、趙將軍、張將軍置于何地?我要取而代之,我就等于和四家一起打,這能行嗎?就算打贏了,拼了個兩敗俱傷,不是人類內(nèi)耗的罪人嗎?他們都死光了,沒有足夠的軍隊,你們這些普通人很快要被涌進基地的喪尸撕了。老子曰:治大國,若烹小鮮。太激進就是自取滅亡?!?/br> 薛心如一腔熱血被她的冷水淋了一頭,又聽心微道:“再者,就算我能保住基地,但是我以下克上,取而代之,下頭的人很清楚,難免有點野心的人都有樣學(xué)樣來對付我,雖然都不是我對手,可也是煩不勝煩,而且斗一次,人類就弱一成,這不是我想要的。還有,我要是帶著我們的基地去投奔更大的基地,或者去求更大的基地合作,我有以下克上野心政變奪權(quán)的名聲,誰還來跟我合作?誰都怕我再來這一下奪了他們的地位和權(quán)力。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正是這個道理,這也是天之道、王者之道。欲成大事者,千萬別指望一步到位,你真的‘一步到位’,那等于‘一步到頭’,往后再無提升的機會?!?/br> 趙麗娜跟了心微很久了,但也是第一次聽她說這些,更覺心微的深不可測。 趙麗娜問道:“心微,你還要去別的更大的基地嗎?” 心微道:“我們這里人類生存空間太小了。我是打算去湖北看看,只是時機還不到。忙完這陣子,我就要出發(fā)?!?/br> “湖北?”潘越驚叫一聲,道:“我是湖北人,我也要去?!彼凑前阉氖聵I(yè)當作自己的事業(yè)了,反正她的事業(yè)夠大,足夠他發(fā)揮能量,而人是一定要看住的,不看住難保這風(fēng)流女子遇上美男不偷腥。 心微挑了挑眉,道:“你不是京城人嗎?” “我祖籍湖北,老一輩那個……那個到了京城?!?/br> “升官上去?” “呃……呵呵,算是吧。” 心微笑道:“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沒想到你還是湖北人?!?/br> 潘越被當作夸獎,挺了挺腰桿,笑道:“那是,我那么能文能武的美男子出產(chǎn)于湖北不奇怪?!?/br> 心微雖從來沒當過湖北人,但是也沒對潘越的自賣自夸否認。心微熟讀經(jīng)史,湖北確實是個盛產(chǎn)將軍和學(xué)霸的地方。 而薛心如更關(guān)心她底下的人的歸處,急道:“你說不能取而代之,還要去湖北,那我們怎么辦?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我怕人不是餓死、混亂被殺,也要自殺了?!?/br> 薛心如不是沒想過自己玩,但是“槍桿子中出政權(quán)”,偉人沒有騙人,她當初也吃過一次失敗,她深刻的認識到?jīng)]有一個強人給她保障,她所有的主張不過是泡沫。 心微道:“我說不取而代之,卻沒說徐家不可以下臺。我不能出面以下克上,你卻能演一出官逼民反的戲,這種戲你薛大才女應(yīng)該是小意思吧?你下頭怎么搞,我不來管你,不過,我有個建議,我這邊和語琴通個氣,你帶人去咱們有人的部隊或者我自己有熟人的部隊鬧,他們會阻止克制不傷民,還有人暗中配合,你就把徐家的事捅個天,鬧得越大越好,你的大道理和主張一定要傳達到更多的階層。上層由我去攪動,名正言順把徐家搞下來。到時候,自然也要有個人被推上去,弄個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戲碼,我看就趙將軍吧。到時三家有機會吞掉徐家,我再煽風(fēng)點火,他們會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