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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里有兩發(fā)子彈,一個是要送給葉紅蓼的,另一顆,屬于他趙臨川。趙臨川鎖眉,為何槍里的子彈,只剩下一顆?趙臨川正想搜尋另一顆子彈的去處。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嗤笑著自己。趙臨川起身,收了槍在腰間。他突然想起來飲漓苑的那個晚上,葉紅蓼煞有介事的對自己說的話。葉紅蓼說,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幫我保護好飲漓苑。保護好溪蘇。當時的趙臨川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如今岳陵城的一切,也是他偶遇前來送消息給溪蘇的顧家軍才知道的。好吧,你的溪蘇,就由我來守護。趙臨川轉身對著身后道:“我去去就回?!?/br>顧明山望著離去的趙臨川,心中的擔憂不減。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誰也攔不住。他的三弟可以這么義無反顧的奔回岳陵城,可他顧明山,只能拘于飲漓苑,受人保護。門外黑云密布,想必是傾盆大雨要來。雨覆人間,可洗得清渾濁?葉紅蓼取了戰(zhàn)馬,扎進暴雨里,直奔岳陵城。夜深雨密,完全看不清道路。葉紅蓼歸城心切,只不住揚鞭策馬,現(xiàn)在的他,恨不得立馬插了翅膀,飛到岳陵城去。葉紅蓼隱約覺得前方有個輪廓,雖然心中有懷疑,但是還是沒有緩下的意思,沖上前去。就在緊靠近那輪廓的一剎那,葉紅蓼突然吃了一驚,急速握緊馬韁用力勒住,可是沖得太快速,已經(jīng)無法停下。葉紅蓼使勁全身的力氣,拽住馬韁,硬生生的將馬頭拎起。戰(zhàn)馬由于迫速的勒止,前身躍起,仰天發(fā)出劇烈的嘶嚎,響徹天空。方才還風馳電掣的戰(zhàn)馬,就在距離那輪廓不到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葉紅蓼猜的沒錯,那輪廓正是溪蘇。可是自己已行駛已久,距離飲漓苑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憑溪蘇的身體,是怎么追上自己,出現(xiàn)在這的?剛才葉紅蓼的稍有遲疑,也是因為不敢相信,溪蘇會在這里。葉紅蓼暗自罵道,可惡,自己怎么會認不清溪蘇的身影!若是剛才遲了那么一秒鐘,溪蘇豈不是……此刻的溪蘇,已然渾身濕透。溪蘇孑孑而立,仰首望向戰(zhàn)馬上的葉紅蓼。黑夜茫茫,兩人透過雨簾對視著。葉紅蓼首先打破的寂靜,道:“溪蘇,你不要攔我。我必須得回去?!?/br>溪蘇不語。雨珠毫不憐惜的打在溪蘇單薄的身上,碎裂,落下。葉紅蓼不忍再看著雨中的溪蘇,他別過頭去,決然道:“溪蘇,你不能攔我?!?/br>溪蘇,你不能攔著我啊。溪蘇踏向前一步,顫顫巍巍。更加靠近了葉紅蓼,近到幾乎可以看清葉紅蓼的表情。溪蘇道:“紅蓼,你不要如此沖動?!?/br>葉紅蓼別過頭沖大雨喊道:“我沒有沖動!我不能在知道顧城和老陸下落不明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四哥現(xiàn)在身受重傷,將軍孤身在外抗敵,我身為顧家軍的將士怎么能在這里偷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葉紅蓼!你覺得大將軍和三爺為什么如此煞費苦心的派你來這!難道僅僅是為了瞞著你顧城和陸長官的事么!他們是在保護你!是為了不讓你成了下一個受傷害的人!你行事如此魯莽,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除了讓自己處于險境,還能幫上什么忙!你能不能用點腦子!”溪蘇全力喊出,像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不停的喘著粗氣。葉紅蓼聽得溪蘇的一頓訓斥,瞬間明白了溪蘇的心意。是啊,從一開始溪蘇都沒有半點阻攔自己回去的意思。溪蘇說的所有做的所有,都是在告訴自己一件事:冷靜。只有冷靜,才能面對和應對岳陵城和度巍山的事。葉紅蓼現(xiàn)在臉上頓覺火熱,溪蘇的這些話,溪蘇冒雨前來說的這些話,比溪蘇的那巴掌,要讓他清醒的多。葉紅蓼雙目注視岳陵城的方向,握緊了馬韁,用力揚起馬鞭。戰(zhàn)馬奮身一躍,越過溪蘇,刺向傾盆大雨中。大雨冰涼,澆不消葉紅蓼渾身的炙熱。葉紅蓼不明白看到溪蘇的時候,為何會熱血沸騰。他現(xiàn)在不敢知道,因為接下來岳陵城的事,是他必須要去面對的。葉紅蓼在心里默默念道:溪蘇,對不起,我現(xiàn)在沒辦法面對你。我現(xiàn)在,必須先回去。必須找到顧城和老陸。不能讓任何人再受到傷害了。策馬離去的葉紅蓼瞬間消失在茫茫大雨中,此刻的溪蘇像是解脫了一半,深深舒了一口氣。方才就是這口氣頂著,他才有力氣支撐著攔下葉紅蓼。如今心愿已了,溪蘇仿若沒了支撐,自覺的身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天旋地轉,倒了下去。直追而來的趙臨川托起地上奄奄一息的溪蘇,輕輕呼喊著。“溪大夫……溪蘇?!?/br>可如今溪蘇早已經(jīng)不省人事。趙臨川暗暗咬牙,你為何如此執(zhí)迷不悟。想他趙臨川來岳陵城到底是為何?幫他要殺的人照顧兄長嫂子。如今還要替那人守護溪蘇。趙臨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想他趙臨川之前,除了趙蒙和,其他人對他來說如同草木。如今,草木皆有情了。將軍,你讓我來岳陵城,究竟是圓你心愿,還是…你給了趙臨川一次重生的機會,又給趙臨川安排了另一段余生么?顧府內,昏迷了五天的江一舟恍恍惚惚間睜開眼睛,一張?zhí)异v笑臉映入眼來。龍眉鳳眼,面如冠玉,這不是林戈么。江一舟用手掩著額頭,半嗔半怒道:“好不容易醒來,林大夫這是要把我再給嚇過去么?”林戈拇指和食指捏著一把精小光潔的手術刀,挑起江一舟左手繃帶的一角,嘖嘖道:“四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若是覺得無顏活在世上,想一死了之的話,林戈倒是愿意幫您。”江一舟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想來被繃帶纏繞下的手臂和手,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林戈向來視手如命,若此刻躺在床上的是林戈,那他醒來若是見到自己手成這個樣子,必然用那把手術刀結束了自己的性命。怪人。江一舟嘴角泛起一絲輕笑,試著抬起綁滿繃帶的左手,疼的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林戈見狀,用手術刀將江一舟想要抬起的手硬生生按在床上,道:“老實點,傷成這個樣子,當自己是鐵打的?!?/br>江一舟聽話的一動不動,只微笑著看著林戈道:“繃帶綁得很好看?!?/br>林戈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捏著手術刀休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道:“不看是誰綁的?!?/br>林戈今天穿的是一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