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隊長忍不住伸手撓貓老大下巴，低聲笑了：“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家伙……”

貓老大虎著一張臉，由著池隊長給它撓下巴。他們在一起的決定未必有多認真，只是在理智作出判斷之前，他們已經(jīng)默契地把對方圈成自己的東西。

另一邊，小紙人看著聊到一半的聊天窗口，有點納悶。不過貓老大是貓，沒有人類聊天時的種種習慣，臨時有事停下聊天去干別的也很正常。

小紙人收起手機，悄悄鉆出乾坤戒。單寧和霍銘衍已經(jīng)親完了，正在海邊散步。他們?nèi)ζ鹆艘黄碁?，單寧正蹲在沙地上抓起一把沙子看沙質(zhì)。

小紙人跳下地，跑到單寧身邊問：“爸爸你在看什么？”

“這沙子真細?！眴螌幷f，“踩上去很舒服。”

“我知道為什么這么細！因為海水不斷沖刷海岸，把海邊的巖石磨成了細細的沙子！不過還是好神奇啊，海那么大，磨出來的沙子卻那么小！”小紙人也抓起兩把沙子，看著小小的沙粒從手心滑下去，覺得很好玩。它看了看不遠處的海水，吸著鼻子嗅了嗅，對單寧說：“爸爸，我覺得這海水也不夠干凈?！?/br>
“確實不夠干凈?！眴螌廃c頭，“還有些人造垃圾到處飄。”

“我有辦法！”小紙人雙手飛快結(jié)印，召喚出一批小狗形狀的靈符。這些靈符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撲通撲通跳進海水里面，往不同的方向游去。

單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形狀的靈符。他不由問：“這是你新畫出來的？”

小紙人說：“對??！我畫的！爸爸你說過最好不要畫人，我就把人形的靈符改了改！改成了這樣！”見單寧盯著那群游到了海里的小狗兒看，小紙人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單寧的衣角，“爸爸，我這么做不對嗎？”

“沒有，你很厲害?！眴螌庴@奇地看著一只小狗兒叼著個易拉罐回到岸上。它們雖然是紙制的，卻一點都不怕水，下水之后比誰都靈活。單寧說：“這么好的寶貝我可想不到，你比爸爸聰明多了?！?/br>
小紙人被單寧夸得臉紅通通的，高興極了。它爬到巖石上指揮小狗們飛快地在海面上游動，把各種各樣的垃圾都叼回岸上。等這片海域上的垃圾統(tǒng)統(tǒng)被撿干凈，巖石旁堆積的垃圾已經(jīng)有巖石那么高了！

小紙人巴巴地看著單寧。

單寧打電話環(huán)衛(wèi)處的人過來回收一下這些海洋垃圾。

小紙人這才開心起來。它在海邊跑了一圈，又跑回單寧身邊，對單寧說：“爸爸，我們要不要在水里也種點東西??！”

“可以?！眴螌帉π〖埲烁鞣N異想天開的想法一向很支持，“你可以上網(wǎng)查查海邊適合種點什么，回頭我給你去弄點種子回來。要是能把海水變得干干凈凈就好了，你壞爸爸也不會不愿意陪我們下水玩?！?/br>
小紙人想象了一下他們一家三口在水里玩的畫面，立刻期待不已。它一定要把海水弄得干干凈凈，然后讓壞爸爸和他們一起到海里玩水！

小紙人又有了個新目標，干勁十足地回到乾坤戒里面整理資料去了。

小紙人剛回乾坤戒，環(huán)衛(wèi)處的人也過來了。見到海岸邊堆積如山的垃圾，負責人吃了一驚：“這么多，我得再叫輛大點的車過來才行?！彼滩蛔∏葡騿螌幒突翥懷堋；翥懷芤幌蚶涞话闳撕茈y和他混熟，是以負責人只能和單寧搭話，“單隊長，你不是要和霍處在這里撿了一晚上的垃圾吧？就算撿了一晚上也不可能這么多??！”

“我讓人撿的?！眴螌幮趴诤a，“這不是要把這片海圈起來玩玩嗎？這么多垃圾飄在上面看著怪不舒坦的，更別提我們霍處還有點潔癖。”

“是該清干凈的?！必撠熑藝@氣，“我們西城區(qū)人不多還算是好的，其他區(qū)那些景點海灘簡直慘不忍睹，每天都得派人去撈干凈?！?/br>
單寧點頭。

“我們西城區(qū)的海就一點不好，這幾年出海捕魚的人少了，靠著沿海海域搞養(yǎng)殖的人多了，不管是飼料還是別的廢料都挺污染海水的，以前我們這的海水多藍啊，現(xiàn)在感覺渾濁得很，瞧著就不好看，也難怪我們這邊搞不成景點?！?/br>
單寧也了解過這方面的情況。他說：“海產(chǎn)養(yǎng)殖確實會有這樣的問題，過段時間我把趙老請來指導(dǎo)指導(dǎo)，看有沒有什么解決海產(chǎn)養(yǎng)殖污染的好辦法?！?/br>
送走環(huán)衛(wèi)處的負責人，單寧轉(zhuǎn)頭瞧向一旁站著的霍銘衍。這人站著不說話還真是唬人，那負責人除了過來和離開時和霍銘衍打了招呼之外，基本不敢直視霍銘衍的眼睛，更別提和霍銘衍說話。

單寧笑瞇瞇地往前兩步，逼近到霍銘衍面前，一下一下地親霍銘衍的唇。天已經(jīng)黑了，海面上撒著銀白色的月光，霍銘衍被單寧親得受不了，反抱住霍銘衍親了回去。

兩個人親夠了，踩著沙灘往回走。一家三口回到福壽里，才發(fā)現(xiàn)池隊長居然等在他們家門口。

池隊長站在巷口的陰影里，沉默地抽著煙，四周都黑漆漆，只有煙頭的亮光格外顯眼。

“池隊長？”單寧認出了站在陰影里的人，訝異地喊了一聲。

“有點事找你談?wù)劇！背仃犻L說。

單寧邀請池隊長入內(nèi)，打發(fā)霍銘衍去洗澡，坐下和池隊長說話。單寧主動問：“是池隊長你和貓老大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嗎？”

池隊長微笑著說：“沒有，我和它之間怎么可能會有問題?！彼峙呐膯螌幍募绨颍拔沂呛湍懔呐R興群島的事，以前在公眾面前出面的人一直是你，專家們也很認可你?，F(xiàn)在臨興群島的情況大體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我想把這一塊轉(zhuǎn)交給你。將來如果你調(diào)走了我再找人接手。”

“好啊。”單寧答應(yīng)得很爽快。解決了游魂和島靈的問題，臨興群島那邊的氣候可謂是得天獨厚，哪怕沒有小紙人也能培養(yǎng)出許多寶貝植物。將來研究室成立之后如果碰上什么機密研究，他可以帶人去臨興群島圈塊地！

“行?！背仃犻L起身要離開。

“池隊長，”單寧又喊住他，好奇地問，“你做好青繩鏈了嗎？貓老大到底能不能變成人啊？”

“我不確定。”池隊長說。他沒多留，轉(zhuǎn)身出了門。那青繩鏈給他的感覺很熟悉，他掃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覺得這東西似乎是逗著誰玩的，什么兩情相悅、心意相通根本是鬼話，只要拿著陽鏈的人被逗得臉紅心跳就可以把對方變成貓兒。如果他當初是為了誰做出這種東西來的，那么那個人必定是他的逗弄對象——而且那時候他肯定喜歡逗貓。

他是不是喜歡過拿著陽鏈的人？

池隊長心里沒底，也不確定貓老大變成人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他這樣的人，真的適合和另一個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嗎？

池隊長正想著，卻掃見巷口出現(xiàn)了一只貓